聽到渡邊未來爽快的回答,跡部景吾先是一愣,爾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幸村精市的笑容凝了一瞬,但很快恢複,仍然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倒是鬆田佳音的反應比較大,她看著“大放厥詞”的渡邊未來,心中湧起一股既佩服又陌生的感情,支支吾吾地說:“未來,我忽然想起家裡還有事情,就不去了,再見!”
渡邊未來還沒來得及拉住鬆田佳音,鬆田佳音就已經跑走了,速度之快,讓人咋舌,和之前那個沒走幾步就受不了的鬆田佳音判若兩人。渡邊未來看著身邊的兩個人,一時不知怎麼樣才好。
“走吧。”
跡部景吾敲了敲車窗,打斷了渡邊未來的思路,渡邊未來隻能上車。渡邊未來看另一邊的車門已經被打開,就鑽了進去,和跡部景吾一樣,坐在後排。
然後,不知怎麼的,幸村精市透過車窗看了他們一眼,就主動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幸村精市坐在前排,渡邊未來看不清幸村精市的神情,隻能瞥見他微抿的嘴角。
渡邊未來又看了一眼正在翻看書的跡部景吾,察覺到氣氛的微妙,本想說些話來緩解,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跡部景吾先開口的聲音。
“沒想到,幸村君那麼懂禮,本大爺很是佩服。”
?什麼懂禮?
“跡部君說笑了,反正立海大一定會贏,誰先發球又對比賽結果產生不了什麼影響,守不守禮節又有什麼關係呢?”
渡邊未來似懂非懂,跡部景吾和幸村精市他們討論的應該是網球比賽的結果,聽起來是很精彩的比賽,可惜她沒有看到。
這樣想著,渡邊未來忽然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兩道目光,好像在等著她說些什麼來著。於是,渡邊未來想了想自己的措辭,斟酌著問:
“所以,比賽是誰贏了?”
幸村精市回過頭,笑著對渡邊未來說:“是我們立海大呢。”
我們。
跡部景吾握著紙頁的手暗暗地使了點勁。就留下了較深的折痕和刺耳的摩擦聲。麵對其他兩個人的好奇,跡部景吾鬆開手,像是漫不經心地翻開一頁,隨口應道:
“渡邊什麼時候成了立海大的學生,本大爺居然不知道?”
話語問得隨意,但是在跡部景吾銳利的目光下,渡邊未來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隻能乾笑著,打著哈哈,轉頭看向車窗,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之後,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周身就像是結了一層寒冰一樣,凍的人直發抖,就這樣沉默地下車,進甜品店,點單和吃甜品。
恍若死寂一樣。
渡邊未來又想起一會要來的手塚國光,原來就所剩無幾的胃口一下子全沒了,坐在位置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過了幾秒,渡邊未來還是覺得先告知對方比較好,就說:“我之後有點事情,可能需要早點離開,你們慢慢吃哈。”
“不用,本大爺送你。”
跡部景吾搶先出口,渡邊未來看著他麵前幾乎沒有動過的蛋糕,訕訕地笑了一下。
“多謝跡部君的好意,有人來接我。”
聽到渡邊未來的話,幸村精市眸光一閃,忽然出聲問道:“誰?”跡部景吾也看向渡邊未來,兩個人的目光緊緊鎖定住渡邊未來,等待著一個答案。
感受到灼熱的目光,渡邊未來莫名地開始緊張起來,仿佛她麵臨的不是正常的詢問,而是犯了錯之後來自警官的詢問。
不過,看自己這腳踏多條船的不道德行為,也和犯錯沒什麼兩樣吧。
想到不道德這個詞,渡邊未來就又瞬間記起那句話:要在魚塘裡的魚麵前,自然地提起其他魚。
嗯,要自然。
於是,渡邊未來微微抿了抿嘴唇,就吐出了那個名字:“手塚國光。”隻說個名字,渡邊未來又怕跡部景吾和幸村精市不知道,就補充了一句:
“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家的哥哥,晚上彩菜阿姨邀請我去她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