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
渡邊未來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等待的手塚國光。渡邊未來走過去,將拍子遞給手塚國光,眼神猶疑。
“國光,你看看需不需要修補?我都忘記了有多久沒用了。”
手塚國光伸手接過渡邊未來遞來的拍子,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開口是略微緊繃的聲音:“需要,網子鬆了,要換。”
查看完後,手塚國光就將拍子還給渡邊未來,手還握著手柄,手柄的底部卻在那一刻,猝不及防地進入了手塚國光的視線。
隻見紅色的網球拍上,有一個大寫的“R”刻在上麵。
手下意識地觸碰上去,摩挲著那個“R”字,手塚國光去看渡邊未來,心中已然明了,這不是渡邊未來自己的球拍。
或者,準確來說,這不是渡邊未來自己買來的球拍。“R”和渡邊未來的名字沒有任何關係,那就隻能是和送拍子的人有關。
那會是誰?
幸村精市,不是。
跡部景吾,不是。
不說名字,就連拍子也不是他們慣常用的款式。除此之外,手塚國光隻知道一個人,他喜歡用那副網球拍,並且名字還恰好和“R”有關。
越前龍馬。
Ryoma Echizen。
可是,渡邊未來怎麼會認識越前龍馬?
手塚國光的神色晦暗起來,但是看著滿臉疑惑的渡邊未來,還是沒有直接問出聲,隻是將這個困惑埋在心底,任憑它在時間的澆灌下開始生根發芽。
“走吧。”
手塚國光收回視線,帶著渡邊未來往那家店走去。在手塚國光的身後,渡邊未來拿著自己的球拍,心中升起莫名的歡悅,就像是要得到這世間的無價珍寶一樣,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這不正常,渡邊未來知道。
但是,渡邊未來也製止不了,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之後的訓練上,她說不定可以在揮拍打球的過程中,想起一些與從前有關的記憶。
但願吧。
“到了。”一直走在渡邊未來跟前的手塚國光停下,等到渡邊未來跟上來,才和她保持著並排行走的姿態,進了店裡。
一進門,一位正在修補網子的白胡子大叔抬起頭,笑眯眯地看向兩人,聲音洪亮有力。
“歡迎兩位,有什麼需要的?”
“網子鬆了,需要拉緊,麻煩您了。”手塚國光轉頭看向渡邊未來,示意她將球拍遞過去,辰五郎也順勢將目光移到渡邊未來身上。
渡邊未來反應過來,也露出一個笑容,身子微微傾下,表示敬意,雙手將球拍遞過去。辰五郎接過球拍,看了一會,忽然出聲問:“這拍子很久沒有用了吧?”
“是。”渡邊未來點點頭,神色有些抱歉,“最近剛從家裡找到的,還能修嗎?不能的話……”
辰五郎擺擺手,爽朗的笑聲一陣又一陣:“那當然可以修的,可不要小看老人家啊。”
聽到辰五郎的打趣話,渡邊未來笑了,整個人也放鬆下來,一雙眼開始巡視四周。這家店裡都是一些與網球有關的東西,店麵看起來比較老舊,大概率是老店的原因。
忽而,一幅場景鑷住了渡邊未來的目光。
角落裡,一副球拍靜靜地立著,陰影落在地上,顯出幾分孤寂的意味。
莫名地,渡邊未來的心一跳,落在那副球拍上的視線像是被施加了一種魔力一樣,一點也不能移動。渡邊未來眯起雙眼,不自覺地朝著那個角落走近,卻被手塚國光一聲打斷。
“小未來?”
手塚國光伸手拉住渡邊未來,眉頭微微皺起,雙眼寫滿了擔憂。在手塚國光的詢問下,渡邊未來瞬間回過神來,接連應了幾聲,才對上手塚國光的目光。
“沒事。”渡邊未來又走回去,揚起一個笑容,“我就覺得那個球拍有點眼熟,想去看看。”
然而,手塚國光拉著渡邊未來的手還是沒有鬆開,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硬和奇怪。手塚國光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當他看見渡邊未來像是魔怔了一樣往那邊走去的時候,手塚國光的心仿佛空了一塊,不再圓滿。
就像是渡邊未來不是要單純地要往那邊走而已,隻是想離開他的身邊。
“球拍不都是一個樣子的麼?要是這位小姐想看,店裡還有很多,不過那個是其他客人寄放在這裡的,怕是不能拿過來給你看了。”
辰五郎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隻依舊在球拍上不斷操作著。聽到辰五郎的話,手塚國光拉著渡邊未來的手鬆了下去,隻說:“抱歉。”
“這邊還需要一點時間,兩位可以出去逛逛再回來。”
渡邊未來點點頭,也覺得如果再待下去,隻要那副球拍還在原地,自己還是會忍不住去一窺究竟,繼續失控下去。見渡邊未來答應了,手塚國光就跟在她身後,出了店門。
過了一會,辰五郎放下手中的拍子,將渡邊未來的球拍放在一旁,又走到那個角落,拿起越前龍馬留下的球拍,輕輕地歎了口氣。
“果然還是個孩子,和他父親之前一模一樣。”
明明帶了球拍過來,還說什麼不需要的話,這樣子可不行。
辰五郎又開始調整這副球拍的網子,拿著工具,小心翼翼地操作著,整個人全神貫注於這上前,仿佛時間都不再流逝,這個地方隻有他和網球拍。
過了一會,辰五郎才放下球拍,擱置在桌子的一側,舒了一口氣,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看見手塚國光和渡邊未來走進來,才又掛起笑容,朝著兩個人說:“這位小姐,已經好了。”
渡邊未來點點頭,再次表達了感謝,就拿起桌上的那副球拍,準備掏出錢包,卻被手塚國光搶先一步,隻能無奈地撇他一眼,默默地在心裡又記下一筆帳。
一切都處理好了,渡邊未來就拿著球拍,和手塚國光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