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話,渡邊未來突然想起那通沒有接起來的電話,以及賬單上數不清的國外來電,意識到那就是眼前的人,同時也是那副網球拍後的“R”。
“沒、沒有備注,我以為是什麼詐騙電話。”渡邊未來下意識地想要解釋,說到最後越來越理直氣壯,“而且,我沒接之後,你不是也沒有打來嗎?”
渡邊未來不再往後退,因為她發現這是沒用的,隻能先和對方把話說清楚,才有可能離開。渡邊未來在原來的位置上站定,沉著聲音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其實,我失憶了,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鬆開鉗製住渡邊未來的手,壓了壓帽簷,隻淡淡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卻沒有其他的舉動。渡邊未來看了越前龍馬一眼,見他看起來好像還蠻正常,悄悄鬆了口氣,就順著他的話說:
“好的,越前君。”
渡邊未來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之前似乎已經冷靜下來的越前龍馬,發出一聲類似於挑釁的聲音:“果然,還差得遠呢。”
?
渡邊未來不知道越前龍馬為什麼突然那麼說,但是眼看氣氛好轉,渡邊未來就準備抓緊時間溜走。一開始,渡邊未來隻想溜出網球場,但是現在網球場外渡邊未來是一秒也不想多呆了,生怕撞上手塚國光和跡部景吾。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離開越前龍馬的身邊。越前龍馬,看之前的表現,應該還蠻好相處的吧,渡邊未來暗暗地想。
渡邊未來琢磨了一會,準備采取之前帖子裡的第二條,也就是做事坦蕩蕩的說法,直接和越前龍馬開口告辭。打了一遍腹稿之後,渡邊未來就這樣說出了口: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越前君。”
渡邊未來的一雙眼鏡注視著越前龍馬,迫切地想要從他的嘴裡得到肯定的答案,卻看見越前龍馬似笑非笑,臉上帶著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是含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什麼事?”
“他不是還在這裡嗎?”
他?他又是誰?
“誰啊?”渡邊未來的大腦瞬間宕機,她不知道越前龍馬指的是誰,又看到越前龍馬沒有反應,隻能自己猜,“跡部君?”
“跡部君?”
越前龍馬勾起嘴角,有點怒極反笑的意味,重複著渡邊未來的問話,有意地拖長尾音。看到越前龍馬這副樣子,渡邊未來立馬明白自己說錯了,隻能縮著腦袋,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眼神飄忽。
渡邊未來低著頭,眼前正好是越前龍馬手上握著的紅色拍子。理智回籠,渡邊未來更加懊悔,她怎麼就說了跡部景吾啊?難道是之前在網球場,跡部景吾帶給她的震撼太大了?
話說,那樣駭人的氣勢帶給她的震撼不可能不大吧?怎麼能怪她?
不過怎麼說,那時候渡邊未來的答案都應該是手塚國光啊。同校的同學,還都是網球部成員,而是上次是手塚國光幫她去換拍子的。越前龍馬想說的肯定是手塚國光,但是渡邊未來卻給出了極為錯誤的答案。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第二,我們做人要坦蕩蕩,做了的事情要勇於承認,並且真心地向對方道歉,這樣,即使魚的心中有再大的怒火,也不會作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道歉。
渡邊未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向麵前的越前龍馬鞠躬,一改之前的底氣不足,這時候的聲音是洪亮有力,字字都在彰顯著渡邊未來的決心:
“抱歉,越前君,是我說錯了,下次不會了。”
越前龍馬嚇了一跳,但是在聽到渡邊未來提到“下次”的時候,眼神變得越發幽深。上次是手塚國光,這次是跡部景吾,下次又是誰?
反正不會是他。
這算什麼?
一直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怒火徹底燃起來,越前龍馬盯著渡邊未來,隻是問:“你把球拍送給他了?”
在看到手塚國光將球拍換回來的時候,越前龍馬心中的情緒很複雜。越前龍馬知道,之前是手塚國光和渡邊未來一起來的,但是最後隻有手塚國光一個人來。
而且,拿到那副球拍的時候,越前龍馬立馬就能從劃痕中看出,這副球拍已經很久沒有被用過了。那副越前龍馬想了好久,準備了很久的球拍,就這樣一直待在灰暗的角落。
這又算什麼?
越前龍馬忽然想到,那副曾經被灰塵覆蓋的球拍,不就和渡邊未來眼中的他一樣嗎。需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不需要的時候,可以一直放在角落,理也不理,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感受。
不回消息,不來見他,不用他送的禮物。
越前龍馬不敢想,要不是今天在關東大賽上,渡邊未來也來了這裡,自己還需要等待多長的時間,才能看見她。
對了。
還有一個問題。
渡邊未來又是為誰來的這裡?那個從她嘴裡說出的跡部君,還是他親眼看見過的手塚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