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故事的起點 隻有幾秒,卻是永恒。(2 / 2)

渡邊未來暗暗地想,她和山井美奈子一定會擁有幸福的生活,一定會。

……

終於,那天到了。

渡邊未來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具體的感覺,或許是期待,又或許是釋然。

渡邊未來最終還是隻能作出選擇。

猶豫不定,才是對彆人最大的傷害。所以,幾乎是有了想法,渡邊未來就開始行動了。其實,渡邊未來很害怕自己一拖,就會把自己原來已經定下的想法給改變掉。

渡邊未來見的第一個人是手塚國光。

可能是因為手塚國光的家實在離渡邊未來太近,又或者是因為渡邊未來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就應該先去找手塚國光。因為無論渡邊未來作出怎麼樣的決定,手塚國光都不會責怪渡邊未來。

手塚國光會是渡邊未來成長路上最忠實的夥伴,也會是渡邊未來眼中最可靠的兄長。

而當渡邊未來見到手塚國光的時候,手塚國光就像是早已經預料到渡邊未來的選擇一樣,隻是像往常那樣看著渡邊未來,神情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所以,渡邊未來理所當然地認為手塚國光的狀態是平靜的。

可是,怎麼會呢?

隻可惜,渡邊未來完全沒有察覺到,她隻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渡邊未來將自己記憶中的事情一一說出來,想著那些回憶,渡邊未來覺得幸福,但在這個時候剩下的更多的是惆悵。

渡邊未來沒有理由拒絕手塚國光,那是和她認識時間最長的人,那是渡邊未來下意識最信任的人。渡邊未來本以為自己會作出這樣的選擇,但是渡邊未來的心告訴她這並不應該。

不知道講了多久,渡邊未來覺得自己都要講的口乾舌燥了,但是對麵的手塚國光卻像是沒有聽夠一樣,熟練地遞給渡邊未來一杯她最愛的果汁,然後繼續擺出一副聆聽的樣子。

渡邊未來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渡邊未來突然意識到手塚國光向她表明心意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他不要求渡邊未來作出任何決定,他也不期許一個答案,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還是會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

這一刻,渡邊未來才真真正正地明白了她和手塚國光之前的羈絆。那是一種比友情更加深切的東西,它很特彆,它需要不斷來自歲月的上供,是世界上獨一無一的珍寶。

可是,那不會是愛情。

如果一開始就不是愛情,那麼接下來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是愛情。當你開始熟悉一個人的時候,當你深入了解一個人之後,卻還是沒有產生那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那就說明,對方身上剩下的東西,再也不會讓你感興趣了。

渡邊未來恍惚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結束這場對話的,渡邊未來最後聽清楚的隻有手塚國光的那一句話。在陽光下,手塚國光仿佛還是渡邊未來記憶中的那個少年。

堅韌不拔的小樹苗,最後還是長成了一顆沉默但是會默默守護的蒼天大樹。從此,大樹會一直庇護著她,在每個風吹雨打,無處可歸的時候,向她奉獻自己的一切。

大樹說:“未來。”

隻是一句很輕很輕的呼喊,喊的隻是一個名字。

渡邊未來的記憶霎時間閃過,渡邊未來猛地想起那時候自己和手塚國光產生分歧之後,她已經不允許手塚國光喊她“未來”了,渡邊未來也沒有再喊手塚國光“國光”。

現在,一切都回來了,隻不過還是保留著那副殘缺的模樣。

渡邊未來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心潮,渡邊未來小跑上前,但是在就要接觸到手塚國光的時候一下子放慢了腳步,然後張開手臂,給了手塚國光一個很輕很輕的擁抱。

隻有幾秒,卻是永恒。

那是渡邊未來關於那天最後的記憶了。

……

“你就是那麼想本大爺的?”

跡部景吾的嗓音還是和渡邊未來第一次聽到的那樣渾厚,讓渡邊未來再次想起低沉且優雅的大提琴。

這是渡邊未來第一個人見的人。

渡邊未來本以為自己會問跡部景吾為什麼要騙她說自己是她的男友,但是在和手塚國光見麵之後,渡邊未來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

早該知道的,不是麼?

渡邊未來甚至都沒有問跡部景吾之前的事情,隻是在單純表明自己一直以來對跡部景吾的感激之情。要不是合宿時候,跡部景吾一語道破渡邊未來的本質,渡邊未來或許到現在都不會改變。

跡部景吾看似霸道,卻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有時候,渡邊未來不由得想起一隻傲嬌的貓,見到人的時候會渾身豎起毛,仿佛下一秒就要用它鋒利無比的爪子去攻擊對方。

但是,等到兩個人逐漸熟悉之後,那隻貓就會邁著高貴的步伐,一點點地主動去靠近你,然後露出最柔軟,也是最重要的肚子。

對於不懂情愛的貓來說,那是和心一樣珍貴的地方。可惜,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極少數的人可以看透隱藏在高傲麵具下的愛。

麵對渡邊未來的離開,跡部景吾沒有說什麼,雖然這是跡部景吾的一貫作風。渡邊未來轉過身去,但是跡部景吾還是坐在那輛黑色的轎車裡,渡邊未來甚至都不清楚跡部景吾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渡邊未來隻是覺得,自己就這樣失去了一個好朋友。

跡部景吾這樣的人,居然會忍受她到現在。越是了解跡部景吾,渡邊未來就越是對此感到困惑。

直到有一天,渡邊未來和往常一樣去往學生會會長室準備會議,卻意外撞見在小憩的跡部景吾。陷入沉睡中的跡部景吾就像是真正卸下了防備的貓咪,沐浴在陽光下,整個人就可以比擬一整個人世界。

從那一刻開始,渡邊未來有點懂得了跡部景吾。跡部景吾是一個人,雖然有時候跡部景吾將自己成為“冰帝學園的王”,但是跡部景吾實際上還是一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

渡邊未來看了一會,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跡部景吾的時候,跡部景吾就睜開了眼。深紫色的眼眸,印著渡邊未來驚慌失措的樣子。

渡邊未來還在找著解釋的借口,跡部景吾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嗓音依舊很沉,隻是蘊藏著剛睡醒下的一絲柔軟:

“渡邊,可彆沉醉在本大爺的美貌下。”

這一瞬間,渡邊未來就徹底釋然了。等走出會長室之後,渡邊未來才發現那也是跡部景吾給她的一絲柔軟。

多可惜,要是她早點知道這個秘密。

故事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渡邊未來抿唇笑了笑,卻還是走開了,偌大的會長室裡隻剩下跡部景吾一個人,就像是回到了故事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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