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琴酒想起那位先生還能搶救一下時候的事情。
雖然是親父子,但是枝川空緒和身為先代的父親關係一點也不好。
當初枝川空緒還是普通成員的時候,就拒絕過那位先生授予的代號,如果那位先生不強行要求的話,一年都未必會去探望他一次。
所以在貝爾摩德通知他那位先生病危時,枝川空緒沒有半分猶豫果斷地回答了:
「同意捐獻,我同意捐獻。」
深情飽滿字正腔圓,台詞功底相當好,當時在場的蘇格蘭都沒忍住擦了擦眼淚。
貝爾摩德反正是破防了,連當時躲起來沒敢出來見枝川空緒的朗姆都被拉出來攻擊了一番。
當時那位先生是病危,不過很快就真的可以捐獻了。雖然枝川空緒沒有再對那位先生的後事說什麼,琴酒還是根據當時他說的話,真的把那位先生捐了出去。
政府是不可能了,組織又不是沒有科研組。
琴酒存了一點點恭維枝川空緒的意思,結果這家夥居然連這事都忘記了。
“這樣啊,今天是去剪彩嗎?”枝川空緒點點頭,好脾氣地問道。
雖然把捐贈屍體稱為剪彩可能稱不上脾氣好,不過琴酒覺得還好。比起那位先生對枝川空緒做的事來說,枝川空緒對那位先生的態度已經算得上和善了。
那件事他們幾個從枝川空緒小時候就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哪怕是冷血無情的殺手先生,也覺得枝川空緒的態度情有可原。
但是另一方麵,琴酒也覺得人總應該認清現實,那位先生很重視這位唯一的血緣,並不和他計較,空緒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天真地鬨脾氣。要不是那位先生去世了,就空緒任性地宣布退出演藝界的事情,就足夠他吃苦頭了。
還真是運氣好。
不僅沒有受到懲罰,那位先生離世後,組織也歸枝川空緒了。
因為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枝川空緒沒有繼續那位先生的腳步,而是說要當偶像這種離譜的事情,琴酒也沒什麼怨言地接受了。
也就是為了折騰他們這些先代的走狗,等他發泄過,一切就能回到正途了。
“也可以這樣說。”琴酒說道,他的臉色沒有變化,“您應該會想看解剖吧,先生……BOSS。”
琴酒一時沒改過口來,那位先生為了保密身份,隻允許他們用‘那位先生’來稱呼他。枝川空緒想也不可能和他用相同的稱呼,雖然他自己是說想要他們叫他大王,這個稱謂最終也沒人叫得出口,含糊地用了BOSS。
“有一點,但不多。”枝川空緒說道,興趣缺缺地靠在了窗戶邊上,朝著車窗外看去,“把他的眼睛留下來。”
說得極輕,琴酒頓了一秒才確定他是在對自己說話:“是。”
“就讓他好好看著吧,這個組織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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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就到了組織的研究所,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是研究所,最外麵掛的牌子卻是某牌子化妝品的研究基地,已經和政府的相關人員打點好了,絕對不會有人平白闖入。
下車的時候還是琴酒先一步下車為他打開了車門,伏特加沒有跟上來,隻有琴酒和他一起進去。
因為先代BOSS是個年紀不小的老頭,當初會有枝川空緒完全是意外之喜,他生平最怕的事情就是死亡了,做夢都想返老還童。組織這些年來也是為了他的這個目標在不斷地努力,研究也初具成果了。
要不是他的衰敗猝不及防,哪怕用儘手段都無法挽救回來,身為有他一半血緣關係之人,枝川空緒大概也要被拿去做實驗了。
但是這一切都沒發生。
枝川空緒眯起了眼睛,隔著單向玻璃看向了站在一群中年人最前麵的短發少女。
宮野誌保,父母都曾經是組織的研究員,在父母去世後繼承了他們的研究,繼續為組織工作。今年才十八歲,但已經是組織研究主力的天才少女。
不過就像知道蘇格蘭是警方派來組織的臥底,枝川空緒對於她的事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她將來會背叛組織,成為擊敗組織的重要的棋子。
但是這和枝川空緒完全沒有關係,他獨自坐在單向玻璃後,看著琴酒吩咐他們開始進行解剖。
枝川空緒隻看了一眼,就很沒意思地收回了視線。他甚至打開了手機遊戲,抽了個卡。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角色和裝備混池的遊戲啊!”
看著又是十連抽了一個四星禮裝,他恨恨地關了遊戲,抬起頭的時候那邊才剛開始沒多久,大家都十分肅穆,沒有一個說話的,讓他更煩了。
枝川空緒拿起手機,撥通了站在那邊的琴酒的電話。
……
宮野誌保同樣沒有參與這次的解剖,隻是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組織的一切,冰冷,無情,一切的一切都讓人難受。
組織換了新任的BOSS,如果說之前那個人是心裡隻有自己的利益,現在的BOSS更是個冷血無情的家夥。明明是親生父親,卻做出這樣的事。
宮野誌保垂下了眼,聽著那邊說的要將先代BOSS的眼睛保存起來的話,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雪莉。”
大概是她的反應引起了琴酒的注意,宮野誌保冷漠地抬起頭,琴酒帶著警告的眼神看向她,還沒說下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琴酒隻能接起電話:“BOSS。”
宮野誌保靠在牆邊,雙手抱在胸前,聽著琴酒的電話。
“……這樣好嗎?”
宮野誌保頓了頓,她居然聽到了那個琴酒用這種語氣說話。
“……是,我知道了。”
琴酒掛了電話,沒有接著之前的對話對她說些什麼威脅的話,用極其複雜的表情,在手機上點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琴酒麵無表情地將手機舉了起來。
「教えて 教えてよ その仕組み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