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通天很快發現,屬於他的劫難這才剛剛到來。
因為他的兩個兄長從昆侖山追到金鼇島來了。
元始一身白色的道袍,玉容含霜,不染纖塵,手中晶瑩剔透的玉如意擲出,狠狠砸在通天的臉上。
“通天,你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敢弄出一個身外化身糊弄我和大兄!”
“見我和大兄被你的身外化身糊弄住,你是不是很得意,嗯?”
通天被打得一個踉蹌,他哪敢回答這要命的問題,毫不猶豫地運轉身法想要逃離金鼇島。
老子不動聲色地祭出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封住周圍的空間,保證通天插翅難逃。
他杵著扁拐,緩聲道:“通天,你這次真的過了。”
不是喜歡往外麵跑嗎?
腿打斷,看你還能不能往外麵跑?
通天聽見他大哥不怒自威的聲音,感到來自靈覺的危機示警。
他大哥現在心情非常不妙,他的處境更是堪憂。
果不其然,被甕中捉鱉的通天迎來了一場來自兩個兄長的混合雙打。
事後,麵上青青紫紫的通天憤懣不平道:“太過分了,大哥,二哥,你們怎麼可以當著我徒弟的麵圍毆我。”
“難道我不要麵子的嗎?”
“閉嘴,通天,難道你還想再感受一番,我和大兄會有多過分嗎?”元始不客氣地打斷了通天的喋喋不休。
蘇檀安靜如雞地縮在一旁,閉上眼睛不去看她師父的慘樣。
事情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蘇檀也不算特彆清楚。
隻知道她稀裡糊塗地渡過化形劫,然後她師父人事不省地躺在不遠處的岩峰上。
再然後就是兩位師伯趕到,不由分說地暴揍她師父一頓。
她哪敢摻合進這趟渾水,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不看這一幕。
對不起,師父,這一劫你自己受著吧!
她愛莫能助。
元始順著通天的視線,看到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蘇檀。
隻見蘇檀白衣玉帶,眼眸清正,孤身立於雲海霞光之中,倒映著無邊雪色,飄然若仙,清麗如畫,淡淡的上清之力在她身側流轉。
發現師侄根腳不凡,乃先天極品靈根所化,不是什麼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時,元始麵色微緩,鬆了一口氣。
他受夠了通天隨手撿回昆侖山的精怪,更擔心通天跑到外麵,心血來潮收一精怪為徒。
三清一體,通天的徒弟從某種意義來說,就是三清的徒弟。
三清首徒是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
他元始可丟不起這麼大的臉。
老子靜靜地打量蘇檀,冷不丁問道:“之前是你在這裡渡化形劫嗎?”
元始也將審視的目光再次投向蘇檀,他可沒忘記之前那道驚動了整個洪荒的雷劫。
聲勢浩大,恍若天罰降世。
通天一看形勢不好,想為蘇檀解圍。
老子一個眼神就讓通天安靜下來。
蘇檀頂著兩位師伯的威壓,麵色微白,她大大方方地緩步上前,行了一禮,道:“蘇檀拜見兩位師伯,回大師伯的話,正是弟子在渡化形劫。”
元始看著禮數周全的師侄,心下滿意,麵上仍毫不客氣地說:“你雖根腳不凡,卻不為天道所鐘,未來的修行之路注定艱難,你能承受得住這種落差嗎?”
蘇檀聞言灑然一笑,麵上滿是自信,回道:“弟子自信不會比任何人差,絕不會墮了三清的威名。”
彆人是在求道,她卻是在求命,為了小命著想,她自信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元始眼眸微微一亮,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一向眼高於頂的通天會如此看中這個徒弟的原因。
他察覺到從身後傳來的灼熱目光,回首一看,隻見通天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蘇檀,顯然蘇檀的回答很得他心意。
這師徒兩人都是如出一轍的張揚性子,怪不得向來喜歡毛茸茸的通天會收一株先天葫蘆藤為徒。
想到通天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元始就開始頭疼。
蘇檀的性格必須要好好磨礪一番,他絕不允許昆侖山上再出一個翻版的三弟!
老子倒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以三弟的性格,不可能收一個克己守禮之人為徒,反倒是這般張揚肆意的性子,才合三弟的眼緣。
罷了,事已至此,多思無益,難道他們三清還護不住一株先天葫蘆藤嗎?
隻是,之前還能掐算出這株先天葫蘆藤的來曆,如今掐算,卻是天機不明。
以他的根腳和實力,卻推演不出這株先天葫蘆藤的來曆,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有實力遠超他的大能者封鎖天機,二是這株先天葫蘆藤與這次的天地量劫有關,天道蒙蔽了他的感知。
想到這,老子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憂慮。
在這次天地量劫落下帷幕之前,他絕對不會讓這對師徒離開昆侖山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