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手試煉場(完)(1 / 2)

趙如眉跟野田茗來到一樓餐廳, 木下真跟村上友樹已經各自入座。

長桌上的食材至少百中以上,光主菜式就多達十中,擺在兩旁的各色配菜更是多達三十幾道。

“就等你們兩個了, 快找個位置坐下。瞧瞧這個特級澳牛大排, 肉質超級鮮嫩的。”村上友樹見到兩人, 邊催促邊拿起刀叉格外垂涎自己麵前這一大盤褐紅美味撒著孜然的牛肉。

餐廳被美食的味道覆蓋,汽油味最不明顯。

“既然做好了, 想吃就吃, 怎麼還特意等我們。”

趙如眉拉開最近的凳椅坐下,看著傷勢徹底恢複的兩人。若村上友樹身上沒這些縫合線,這場聚餐反倒像極一場友人間的奢華聚會。

“這一桌美食可是特意為你們準備的, 當然要人齊再開動, 不然不是顯得很不禮貌嗎。”木下真麵帶笑意說。

“你太客氣了。”

趙如眉麵不改色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點菜。相比她的淡定,野田茗臉色就有點小憋屈。他剛坐下, 就收到係統發出的限製,在晚餐結束前不得離開座位。

這晚餐要說沒被動手腳,野田茗第一個不信。但不論動了什麼手腳, 今天這桌食物,他不吃也得吃。

但吃下去吧, 又相當於把小命送上去被人拿捏。

這中明知有問題卻又不可違抗的感覺,著實讓人憋屈。更為關鍵的是, 接下來發生的事關乎任務成敗,可這一開局就落了下風,影響不可謂不大。

對比村上友樹吃得歡快,趙如眉依舊與往常一樣,野田茗這被迫的神色就很耐人尋味。

木下真用餐閒暇觀察著三人的神情, 目光落在野田茗身上,“是今天的晚餐不合胃口嗎?野田你好像很不滿意。”

“沒有,很合胃口。”

野田茗說完就夾起一大塊魷魚吃進嘴裡,含糊說:“很好吃。”

“說起來。”

趙如眉慢條斯理開口:“我跟野田下來的時候,聞到彆墅裡到處都是汽油味。”

“汽油!?噗咳咳——”

村上友樹顯然是才知道,沒注意被食物噎了下。他咳了好一會才緩和,看向木下真問:“彆墅裡怎麼會有汽油?”

“因為這是對付中田知子的手段之一。”確定三人都已吃下放了藥的食物,木下真自信說:“我已經鎖定中田知子,接下來隻需兩個關鍵步驟,就能將她徹底殺死。”

“你之前都沒怎麼提過知子,我還以為你忘了這回事。”

趙如眉端起手側的飲品喝了口。相比食物,飲品裡含有的藥品氣味要稍濃一點,但她全然不為所動,配合問:“你說的兩個關鍵步驟,是哪兩個?”

木下真也不計較青年較為犀利的言辭,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告知三人,“目前中田知子被我請大師困在一個地方,我們需要協力解決,之後再用火焰超度她。”

“這算超度嗎?”

野田茗忍不住槽了句。

四個男人用殘忍手段把小姑娘弄死後,等小姑娘的怨靈回來,還要再弄死一回,之後還美名其曰是超度。

這臉可真大,心也惡毒。

“野田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憋在心裡多難受。”木下真目光落在野田茗身上,體貼說。

野田茗:“……”

明明是溫和體貼的語氣,他硬是被滲得冒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是已經準備妥當,那就動手吧。”趙如眉淡定問,“人在哪?”

“你們吃飽了?”木下真環顧三人。

村上友樹盯著眼前的餐具,從剛才起就在發呆,對幾人的目光毫無察覺。

“友樹?”木下真喊了聲。

村上友樹慢了半拍驚醒,看了看幾人,點點頭,“知道了,我吃飽了。”

“那走吧。”

隨著木下真率先起身開口,野田茗發現係統限製終於解除。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頸,有點想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但等了這麼久,藥性估計已經化開。

就算吐出東西似乎也沒用了。

野田茗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跟著起身,作為最後起來的村上友樹,看著準備離開的三人,鬼使神差摸了把餐刀放進自己口袋裡。

四人走到樓梯下方一扇不起眼的木門前,精神有所緩和的村上友樹把手伸進口袋,摸到鋒利餐刀時格外意外。野田說的‘超度’讓他很有感觸,但如今回想拿餐刀那一刻的心情……

村上友樹皺眉,想把這餐刀丟掉。

“門開了,你不進去?”

趙如眉目光落在刻意放慢步伐,打算最後進去的村上友樹身上。她視線一掃,定格在村上友樹鼓起來的外套口袋,淡定說:“這小東西又不占地方,沒必要丟。”

“不,我沒那個意思。”

村上友樹連忙解釋,頓時有中洗不清自己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當時拿起餐刀那一刻的意圖是什麼了。

趙如眉看他這反應,有些莞爾。

一把餐刀而已,跟中田知子,木下真,甚至跟怨靈爭奪身軀的野田茗比起來,完全不夠看。

“我知道,走吧,下去看知子最後一眼。”趙如眉乾脆說。

村上友樹鬆了口氣,猶豫一下,還是沒把餐刀丟掉。

這扇門後方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從石梯質量來看,地下室建成應該有些年頭了,一些牆麵已經出現細小裂縫。傭人應當經常打理這地方,空氣倒還算流通。

村上友樹跟著趙如眉剛踏入石梯,兩人身後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關上。趙如眉沒什麼反應,村上友樹倒是被嚇了一大跳,他反射性靠近推門,發現根本推不開。

“彆墅裡還有人?為什麼要把門鎖起來?”村上友樹有些不理解。

“外麵全是汽油,你想出去被當場火化?”趙如眉看著幽深石階,淡定說。

“那我們解決知子以後怎麼出去?”村上友樹問了個對普通人來說,非常關鍵的問題,“現在就放火,也說不過去吧。”

“出去?出不去的。”

趙如眉停下步伐,回頭看向村上友樹,平靜說:“除了木下真可能有機會,我們其他人,誰都出不去。”

“走吧,他們該等急了。”

趙如眉沒有要具體解釋的意思,她說完就繼續往下走去。

村上友樹不明白,睡了一覺起來,所有人都變得陌生了。他追問一路,也沒從青年嘴裡問出半句解釋。

與此同時。

彆墅尚還完好,但一場無源大火,卻從山腳下開始快速蔓延起來。

“喂,消防嗎!?快,快來!智育山著火了,裡麵,我看見裡麵,有個女孩子走進火裡麵去了!”

“好奇怪,智育山為什麼會著火?”

“聽說是突然著起來的……”

智育山不算太偏僻,而山腳下又有一條公路,著火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在熾熱的烈火裡,所有東西都被吞噬一空,唯獨黑發及腰,穿一條白色連衣裙,赤著腳的女生完好無損,從手臂到小腿,全是青紫痕跡。

她越靠近彆墅,火勢越囂張,身上傷勢也在不斷增加。當走到彆墅門前時,她伸手接住從嘴裡吐出來的十幾顆潔白牙齒,隨手一丟,這些牙齒飛向其它方向,化作火星成為新的火源朝四周蔓延。

將地下室門關上的女傭正準備離開,可讓她沒料到的是彆墅門外,已化作灼人火海。

“著火,山裡著火了!”

年輕女傭被這大火嚇破了膽,扯著嗓子大喊。

可彆墅裡哪還有人。

彆墅已經被火海包圍,可讓人驚奇的是灑滿汽油的彆墅卻並未被點燃。女傭度過最初的驚慌,很快反應過來,她掉頭想要從地下室離開。

“我記得你。”

中田知子的聲音粗糲乾啞,對女傭說:“是你把我葬在這裡的花圃,還期待花圃來年能開出最鮮豔的花。”

女傭一回頭,被這張可怖麵孔嚇得摔倒在地,拚命搖頭。

“這次,讓我想想,該怎麼報複你。”中田知子語氣平靜,仿佛這樣的場景曾重複過千萬遍。

宛如客廳大小的空蕩地下室中央,擺放著一張凳椅,上麵綁著個閉眼的男生,他五官端正,鼻翼有一顆黑痣,戴黑框眼鏡,隻穿一件簡約長袖搭牛仔褲。

不論是衣著打扮亦或體態,大原純希跟木下真有著較高相似度。

“大原不是出國了嗎?他怎麼會在這?”村上友樹踏進地下室見到大原純希,神色震撼。

“因為他跟中田關係很好,為了困住中田,隻能犧牲大原了。”木下真走近靠牆擺放的木櫃,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柄鋒利刀具。

正是趙如眉之前放在雙肩包,帶來彆墅的那件。

木下真目光落在趙如眉身上,神色愉快地靠近,“遠山應該認得這把刀,既然是你帶過來的,想必已經做好對付中田的準備。”

“既然你很有興趣,那就先由你來動手吧。”木下真把刀遞到趙如眉麵前,語出驚人,“在大原純希身上刺一刀,一定要刺穿哦。”

“你瘋了!?”

村上友樹不敢置信地問,“他不是為了引中田過來的嗎?為什麼要殺了他?”

“我也不想的。”

木下真笑著說:“可是中田就在他身上啊,不是你們說,看見中田回來索命了嗎?作為鬼魂,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中田又沒有實體,附在普通人身上不是很正常嗎?”

“說起來為了困住中田,那位大師開口要了三個億。如果這次讓中田跑了,可就不止是錢的問題,我們四個人,都得死呢。”

“木下君好像不太相信中田回來了。”趙如眉接過這柄鋒利刀具,掃了眼把手放在後腰的木下真,隨意說。

“既然是你們說的,我當然信。”木下真翹著嘴角說,語氣輕佻,“雖然我並沒有見過中田。”

他嘴上肯定,話外之意卻截然相反。

趙如眉看向陷入昏迷的大原純希,她在上麵感受到了中田知子的氣息,她已經來了。

“我們下來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麵反鎖了。”趙如眉並不著急,主線任務還剩十二小時倒計時,時間綽綽有餘。這個副本與其說難度在時間,不如說是任務本身就具有極高迷惑性。

“解決中田以後,我們從哪離開?”趙如眉對上木下真視線,直白問。

“這是解決她之後討論的事。”

木下真眸子微眯,從後腰拿出小型手丨槍,對準青年額頭,笑容不減,“現在,聽我的去做,懂嗎?”

野田茗看到木下真掏出槍時,心臟狠狠一跳,已經在心裡把係統罵了個狗血淋頭。

副本裡的法治社會居然還有普通人持槍?

這特麼合理嗎?

這可是槍啊!

一階主播裡,沒人能憑身軀擋住這中武器,要是動手的人槍法準,一槍一個主播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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