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集訓項目(十)【三合一,含9w營養液加更】(1 / 2)

被這熾熱緊縛的力道禁錮在寬闊胸膛, 趙如眉鼻尖滿是他從發絲、從肌膚、從衣物散發清冽好聞的氣息,幾乎讓人溺過去。

在這個擁抱姿勢下,她唯二能動彈的隻有雙臂與腦袋。這本該由她自由掌控, 但不論是腦袋微微後仰引起他主動追逐,還是雙臂毫無反應致使他毫無安全感地用雙臂拚命往懷裡抓,整個身軀顫抖得更為嚴重。

趙如眉發現想把當下狀態不對的他安撫下來, 雙臂得回抱他的背脊, 腦袋不論是出於安撫還是出於舒服,都是側貼著他胸膛更方便,隻是這樣不可避免地會聞到他乾淨頸部散發的清冽氣息。

這味道很是好聞,擁抱她也不排斥。

隻是時間一長熾熱好似鑽進了心裡,不輕不重地抓撓她身軀氣力與心臟, 這樣下去可不太妙。

趙如眉雙手微微用力, 也不知抱了多久,隨著他起伏極大的狀態正在慢慢平複, 她聲線很低, 近在耳側地輕喚了聲:“……小安。”

終於意識到這一切都在真實發生, 而不是自己又一次逼真癔症。季淮安理智漸漸聚攏時聽到這帶著稍些為難的低喚,他心下一緊, 本能地鬆開自己雙臂, 即刻製止這會讓她覺得勉強的行為。

隨著這緊縛力道頃刻鬆開,趙如眉在被熾熱燒得甚至冒出再不鬆開就咬頸的念頭也隨著散去,在抽離懷抱時, 她還是被小安俊美臉龐上來不及擦去的淚痕吸引了一瞬。

同樣察覺自己臉上不看也知道有多狼狽,季淮安反射性想去找紙巾,卻因腿上不重但卻極具存在感舍不得拒絕的重量定住了上半身動作。

就在季淮安準備用手擦,有些難為情思索著收拾總比不收拾好。

趙如眉動作比他還快一點, 用指腹抹去了他還掛在眼尾與密長眼睫上,讓眼睛不適的淚珠。他不閃不避,隨著她指腹觸碰而微微閉上眸子,乖且配合得不可思議。

靠手擦拭臉上淚痕過於低效,趙如眉解決完影響視力的淚珠後默默從他大腿上起身,走向辦公桌把濕巾盒與眼鏡拿起,將手裡的濕巾盒遞給他的同時,溫聲問:“是我失蹤後又發生了一些事嗎?”

二十年,從普通卻不平凡的醫學生成為其它國家聞之色變,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季淮安。即便自己沒有突然失蹤,趙如眉也相信這條坎坷道路上,絕對布滿了能刺穿腳底的尖石與剮蹭血肉的荊棘。

他從來就不是怯弱性格,這樣的人在麵臨苦難與磨礪時比常人更能容忍,可也隻是較為能忍,不是沒心沒肺完全不在意。有些過於深刻的東西如果反複發生,且都沒能及時發泄出來,最終在某一刻爆發趙如眉完全不意外。

不過這種爆發往往是積累到終於扛不住了的一次宣泄,想要將其徹底解決,還需直麵源頭。

她不是不好奇小安過去二十年如何過來的,隻是兩人早上才剛見麵,雙方還在熟悉空缺的這二十年,彼此日常習慣裡的陌生變化。有些疑問也許相處幾天經過觀察就能迎刃而解,又為何要那麼操之過急地喋喋不休吵耳朵?

至於當下詢問,是因為趙如眉有了明確想要知道的具體疑問,且該答案還疑似與他精神狀態有很大關聯。

“發現你突然失蹤後,我就在想辦法找你。”季淮安伸手接過濕巾盒,抽出一張濕巾邊擦拭臉頰淚痕,邊輕聲解釋:“周邊找不到,我就想擴大範圍。”

“但想在全國範圍裡加快效率大海撈針地找尋一個人,不光需要人手,也需要錢。”自然而然說出這句帶有傾述性的話,他稍愣了下。

趙如眉已經坐在辦公椅旁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他的眼鏡。以兩人如今身份地位與做出的巨大貢獻,隻要找尋的目標不危害國家,想達成這個目的並不難。

但二十年前,小安還隻是在讀大學生。他的成績在學校與各個實驗室裡的確稱得上耀眼與未來可期,但那時他能拿得出手的隻有那些東西,人脈僅限於學校與實驗室導師。

而金錢方麵在兩人堅持不收下,院長媽媽最終答應的底線是學費必須由她出。生活費則由兩人各自想法子,在大學期間不影響學業地做點兼職自給自足。

但隻要選專業對口的兼職,不光不影響學業甚至還能擴充知識麵,哪怕時隔數千年在大學裡攢錢的經曆,趙如眉還是很有印象。她不知道小安那時有多少存款,即便問也隻問是幾位數字,隻為確認他有錢花。

在實習前夕,趙如眉還記得自己那時勤工儉學攢下的存款將近七萬。而小安因為經常跑實驗室,接的也都是些對專業技能要求極高的兼職,他的存款破了六位數。

這筆錢對於有家庭支持或是在社會混了幾年小有成就的學長學姐們來說可能不值一提,但對她與小安來說,這筆錢真的能派上很大用場。不管是實習租房還是生活,完全能夠滿足日常開支。

然而在意外麵前,幾十萬的存款,如何能調動相關部門跨區跨市的尋人?尤其是在這場失蹤已知卻又未知,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連找都不知道如何找起。

趙如眉不知道小安那時是如何做的,設想他當時處境,自以為還算充裕的資產在這場意外麵前竟毫無反擊之力,這種打擊跟壓力一般人心態不崩都算得上堅韌了。

鋪灑著橘黃色光輝的靜謐辦公室裡,季淮安已擦去臉上淚痕,輕慢敘述說:“想達成全國尋人的目標,我隻有用之前的履曆參與保密性更高的醫學類研究,並在短時間裡獲得跨越式的突破性成績。”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做研究,直到終於有了突破進展,我才知道已經過去三個月。這個研究項目檢收方很滿意,我也拿到科學院的特殊人才聘請函,我隻有這一個要求,他們很痛快答應了。”

“去科學院的前一天晚上,研究室的同事們說要辦個慶功宴跟送彆宴,把地點選在一家據說味道不錯的小餐館。當時菜品全部上齊,還沒動筷子餐館就發生了大爆炸。”

季淮安的理智已經徹底恢複,說到這傾身靠近沙發,伸手接過她拿著的眼鏡,將其展開重新戴在鼻梁上。這金色細框眼鏡瞬間將他無意識的攻擊性與冷漠收斂一空,隻剩一派歲月靜好的斯文。

他唇角隻是微不可察地揚起,就讓人倍感如沐春風般的溫和與無害。

“這是境外勢力給我上的第一堂課,瀕死時你找到了我,讓我起來。等我調動渾身氣力終於抓住你的時候,卻一腳踩進了直播間的新手試煉場。”季淮安臉上笑意加深了些。

他是由衷的,為此感到快樂與愉悅。

直播間不是他的噩夢,而是他絕望到極致,破碎後的新生。

“我有點生氣。”

看著小安侵染清雋眉眼的愉悅笑意,趙如眉也浮現一個笑,抬手觸碰他微涼臉頰,輕輕摩挲著注視他眼睛說:“有點想讓他們立刻毀滅了。”

“立刻毀滅,那太便宜他們了。”

季淮安抓住臉頰上溫熱且過分柔軟的纖細手掌,將其握在自己掌心裡,垂眸看著這漂亮蔥白說:“就該讓他們好好體驗高樓由內而外一點點崩塌,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慢慢的他們就會覺得住在小平房裡也不錯,實際上等高樓徹底崩塌,他們將會一貧如洗。死的痛苦隻是那一瞬間,活著的絕望才更動人。”

人不可能對不死不休的敵人仁慈,更彆提小安還是從一階副本一路殺到退休。他不光在副本裡殺,現實裡的殺戮估計也不曾少過,對於他這放在普通人圈子裡堪比反社會人格傾向的愉悅犯態度,趙如眉反而很欣賞。

在身處殺戮的環境裡,如果對殺戮感到反感,那將是潛在的致命風險。而要是被殺戮蒙蔽心智,淪為易怒殘暴的殺戮機器,這同樣是致命的。

隻有在殺戮環境裡享受殺戮,卻不為殺戮而殺,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才是最為輕鬆愉悅也是對外界最安全的一種狀態。

當然,最根本的還是趙如眉早就在修真界裡習慣了弱肉強食的環境。有大勢力庇護的城池秩序相對還行,一旦在爭奪資源的秘境相遇,殺人完全不用找理由。

“我失蹤後,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小安成為玩家已經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估計策劃這個計劃的人早已投胎。趙如眉輕輕抽回被捂得滾燙冒汗的手,與他說起自己失蹤後的經曆:“那裡不像副本死亡威脅高且節奏快,除了沒有健全的法治,隻要不主動找死,風險與節奏相對低微緩慢。”

“海藍星失蹤的這二十年裡,我在那邊呆了遠遠不止二十年。”雖然實際待了那麼久,但在小安麵前趙如眉完全沒有自己是‘長輩’或是年紀比他大的感覺。若她是這般想法,那整個海藍星都入不了她的眼。

季淮安之前就知道彼此的時間流速不同,人的實力也許可以加快速成,但底蘊卻需要歲月去沉澱。他不在意她實力與年紀,可那麼久的停留,她是否已經接受並適應了那個世界?

“你,還打算去那邊嗎?”季淮安看著她明亮眼眸,避開對視輕聲說。

看著外顯神色體麵而平靜,實際上心緒與精神波動強烈到感知敏銳的趙如眉都察覺到顫栗感的小安,她臉上浮現些許清淺笑意,輕快說:“好不容易回一趟家,那邊最有價值的資源我出門時候都給帶上了,沒有再去必要。”

“但你要是想去看看那裡環境,有機會我帶你去。”趙如眉說。

在發現她真的對那個世界毫無留戀,季淮安緊繃的精神一鬆。他分明知道她回來就不會輕易再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在機會適宜的時候,再次確認。

“出遠門要先把家裡的裡外都收拾好,這樣才不會有後顧之憂。”季淮安精神放鬆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

趙如眉讚同說,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發現已經5點50分。

想到科技部副組長的那通電話,趙如眉從沙發上起身剛想拿通訊器,辦公室的門就傳出‘滴滴滴’聲音,這是有人在用工作證嘗試開啟。由於室內有人,要麼裡麵的人主動開門,要麼同等級的工作證驗證同時達到4個。

但後者是最後不得已的手段。

這就導致眼下情況趙如眉如果不開門,外麵的人就隻能被擋下來。

“應該是科技部副組長過來了,他正在找你。”

趙如眉看了眼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掉過眼淚的小安,伸手拿起桌上通訊器,發現果然有5個來自他的未接來電:“我跟他說了你在我這裡,但接受按摩治療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季淮安已經把辦公椅的高度調整好,將其推到辦公桌後方說:“等他進來,看他怎麼說吧。”

“嗯。”

趙如眉見他已經輕鬆抬起單人沙發,在‘滴滴滴’堪稱噪音汙染的嘈雜動靜裡,靠近門口用工作證刷開了門。

“終於開了,你突然掛電話後續的也不接,我還以為你們這邊出什麼事了!”科技部副組長見到女生好端端站在門口,他連忙朝裡麵張望,看見同樣毫發無損的青年依舊那麼斯文優雅,正在沙發上坐著。

“彆緊張,趙副組長又不是壞人,不會對我怎麼樣。”看著走進來的男人,季淮安從沙發上起身,斯文溫和中透露幾份遊刃有餘說,“你找我什麼事?”

這話要是由小趙說,科技部副組長可能就信了。但在他個人印象裡完全是個刺頭且還有點記仇的青年說出這種話,他聽著莫名覺得與其含義相反的才是真相啊!

不過兩人要說在打架吧,衣著均體麵整潔,沒見哪裡亂過。

科技部副組長狐疑地打量完兩人,目光又落在辦公室布局上,邊觀察邊說:“是宿舍的事,你的宿舍後勤部那邊已經分配好了。”

“那走吧。”

季淮安率先朝門口走去。

科技部副組長的注意力大半集中在布局上,完全沒有發現他覺得關係一般甚至有點惡劣的兩人目光對視,在無聲中道了告彆。

6點也該下班順便去吃晚飯了,趙如眉率先收回目光走向辦公桌,準備關電腦。

“小趙,你衣物怎麼濕了?”

科技部副組長沒在布局上看出太大問題,估摸著兩人是真沒動手打架。他抬頭隨意一掃,忽然注意到女生肩部衣物疑似濕了一塊,他仔細看了兩眼才確信是真被打濕了。

“澆花弄濕的。”

趙如眉坐在辦公椅上,不假思索說:“花盆有點開裂漏水。”

“喔。”

科技部副組長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裡安靜的幾盆綠植,雖然這植物沒有開花,但說成澆花好像也沒問題,他閒聊說:“新花盆不知道有沒有多餘的,不過裂開的那盆你可以拿去後勤部那裡換個好的。”

氣質斯文溫和戴著金色細框眼鏡的青年聽到這話,視線幽幽落在科技部副組長身上,目露思索之意。

“我找找盆就好了。”趙如眉看向科技部副組長,視線透過他落在小安身上,臉上浮現笑意輕鬆說,“那花我養出感情了,舍不得。”

猝不及防收到隱晦的直球表白,雖然知道一點點感情並不代表著徹底接納,季淮安還是被炸得意識短暫暈乎。借著抬手推動眼鏡的掩飾性動作,他默默彆開視線。

“行吧,那我先帶他過去了啊。”

科技部副組長壓根就沒往深處想,澆花時候發現花盆漏水,然後蹲下丨身去查看導致水不小心掉在肩上,這有問題嗎?完全沒問題啊!甚至非常合理!

記得澆水本就說明在意該植物,舍不得換一盆花也說得過去。

不過這本來也不算什麼,科技部副組長說罷就轉身帶著青年離開了,而趙如眉目送小安勁瘦背影與紅透的耳廓,竟生出了想在他身上製造出更多反應的念頭。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時,隨著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趙如眉餘光落在電腦桌麵上,她操控鼠標查看各個部門的消息窗口,該念頭頃刻被拋之腦後無影無蹤。

離下班前的最後一個小時並沒有新文件,趙如眉關掉電腦,將桌上已經批注的文件拿起快速掃過。確認沒有遺漏,她把這些文件重新整理好擺在桌麵上,正式下班!

小安要去看宿舍,估計會被安排在工作人員單間宿舍。往返宿舍樓再加上適應與科技部門工作方麵,估計最少要花1個小時。

總歸這才第一天,來日方長,趙如眉也沒特意等他一塊去食堂。

先確保自己的節奏與基地事務正在秩序井然地運轉,關係則可以細水長流慢慢來。在這方麵兩人的默契超乎常人地高,若非如此,小安也不會以季工程師的身份毫不違和地出現並加入基地運轉當中。

趙如眉趕到晚餐食堂時,裡麵已經人聲鼎沸,座位已滿了七八成。凡是連在一塊的位置基本被占,隻剩這裡一個那裡一個的單獨座位。

趙如眉拿著點餐卡勾完晚餐,排了將近五分鐘才輪到她。

隨便找個空位花十分鐘解決晚餐,眼下離8點例行會議還有一個半小時,她動身趕往警衛巡邏隊。

警衛巡邏隊三班倒,24小時都有人當值。

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巡查基地,充當威懾防止一些彆有用心的人在基地裡搞破壞。趙如眉知道他們的巡邏時間與班次,從中抽調了四個不影響正常巡邏的警衛,直奔第二批集訓玩家居住的宿舍樓。

第二批集訓玩家雖沒有往基地裡帶東西,但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絕對可信。說到玩家天賦,當初烏寨副本裡有個魅力路線的崎國玩家,在精神乾擾方麵的潛力很高。

這些集訓玩家在趕來之前雖然經過天賦報備,可如果該玩家從一開始就是被培養,意在潛入東夏國精銳玩家組織內部,那麼其報告的天賦,有可能存在缺斤少兩情況。

趙如眉作為警備部具有實權的副組長,對於她的突然造訪與檢查,從宿舍樓長到集訓玩家,沒有人表露意見。都在老老實實配合這場突擊檢查。

三層宿舍走下來她靈能消耗70%,同時又觀察了一遍集訓玩家,並未察覺到明顯異常。

隨著她離開,整個宿舍樓的氛圍明顯一鬆。先前那些私下討論這位副組長這麼年輕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個彆玩家,也都老老實實閉上了嘴,絕口不再提這個話題。

結束突擊檢查後,趙如眉與四位警衛在岔路口分彆,在8點之前抵達辦公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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