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倉裕利越想越堵心,看著在場隊友道:“把個人限購資源買完就散隊吧,到時候多搞點情報帶回去。”
就他們這小貓小狗三兩隻,散開的生存概率還大些。
對於這個主意,眾人格外讚成。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他們忙著在各個城鎮盜竊金庫,隨著個人限購資源拉滿,當場做群鳥散去,準備等副本結束後現實再逢。
高倉裕利對礦山鎮的獵人耿耿於懷,沒有顧慮後他直奔礦山鎮方向趕去,沿途時不時打聽礦山鎮的情報。
結果得知礦山鎮早在十天前就被摧毀了,一些會飛天的鐵疙瘩包圍礦山鎮後投擲子彈,當場炸死了許多人。這段時間有膽大的去了解情況,但來回不到兩天就趕回來了,嘟囔著這生意還做不得。
礦山鎮沒有一個活人就罷了,還有一些野獸在那裡安了窩,可凶了。
還有這等好事?
以東夏國玩家的性格,他們不太可能屠鎮,那些會飛的鐵疙瘩來勢洶洶,獵人這波怕不是被打退了。
想到這高倉裕利嘴角微翹,當即決定前往礦山鎮勘察現場。
對礦區有想法的不止高倉裕利一個人,事實上從季中盤點結束後,陸陸續續的有玩家趕來礦區觀望,想看看有沒有撈金的機會。
周舟他們守著1號采礦點,隻要這些玩家不過來刷存在感,他們也就當沒看見。
在海選賽副本倒計時還剩6天時,隊長來了一趟,了解完他們近況順手把過來打野的小隊清理了,而後又趕回七號站台鎮。
奧塔城郊武裝機械聚集的情報是在倒計時10天的時候傳入趙如眉耳中的,結果一直拖到倒計時2天,這批武裝機械隻見集結,不見行動。
就連前往奧塔城郊方向的幾支三階小隊都趕回來了,然而他們帶來的情報甚至還沒修吉的精準。
前往奧塔城郊的這條鐵軌路,越是靠近城郊附近樹木越稀少。其中一支小隊原打算在附近城鎮了解有關奧塔城與武裝機械的情報,結果進去沒多久就遭到了武裝機械的圍攻。
“我們那個位置還沒靠近奧塔城郊,但是街道、建築與各種公共設施已經具備現代化特征。這些武裝機械肯定是通過監控或者衛星之類的東西察覺到了我們,從而出動隊伍趕來圍殲,它們的數量是我們的五倍,還挺難纏。”
“為了能把這消息帶回來,他們五個在掩護中被淘汰,我天賦比較能藏再加上有載具,這才擺脫了後續支援而來的追擊。”在精神治療與物理治療的雙重緩解下,這位三階玩家狀態還不錯。
“如果他們的監控具有檢測任意生物是否是汙染所憎惡目標的能力,那有點嚇人。”旁聽的一位隊員說,“不過武裝機械能在近距離感知出來,倒是真的,會不會是你們途經的區域有武裝機械的偽裝?”
“也有可能監控就是偽裝。”同樣在旁聽的趙如眉說,“它們雖然是機械,但具有一定智慧,等‘支援到了再動手’有時候比人類執行得還要更嚴謹。”
這些推測引得這位三階玩家仔細回想了一番:“要說機械,那些地方的電線杆與垃圾桶,還有商鋪招牌什麼的。大部分都是由鋼鐵材質鑄造,它們的偽裝範圍很廣。”
由於不到一個小時就遭到了圍攻,之後就是往外拉扯的漫長追逐戰,他能回憶起來的信息比較有限。另外幾支小隊的遭遇跟他差不多,都是在中途遭到圍攻,而後逃亡。
幾支隊伍彆說靠近奧塔城郊確認附近是否在集結,就連稍微繁華點的城鎮都沒進去過。
也不知道這個副本世界就是這個難度,還是直播間刻意為之,總之這一趟的收獲隻比沒有好那麼一點。
趙如眉掐著巴茲前來拜訪的時間點離開診所,今天又是他過來遞送礦區電報,趙如眉伸手接過信封看著他說:“麻煩你轉告修吉閣下一聲,我找他有點事,最好下午或者明天過來。”
“好的,那我就先過去了。”巴茲點了下頭說。
目送巴茲的背影,趙如眉看了眼副本倒計時,還剩1天19小時。這個時間點哪怕奧塔城郊的武裝機械立刻行動起來,除非不分日夜全速全進,不然不太可能在2天內趕到七號站台區域。
[這波武裝機械等了個寂寞啊!]
[我嚴重懷疑直播間在暗箱操作,哪有集結七八天還不出動的道理啊,這跟耍流氓有什麼區彆!]
[淨化點數嗚嗚,好多的淨化點數就這麼飛了。]
大彈幕:[直播間就不能靈活一點嗎?比如超過多少武裝機械就不允許通過之類的,好歹讓它們來一批吧。我褲衩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啊?x5]
大彈幕:[說實話啊低於一千這跟送有什麼區彆,我要是武裝機械,我還不如不派部隊過來。]
大彈幕:[好像有道理喔,那它們還集結乾什麼?嚇唬人?主播都要撤退了,這時候再出動還有什麼意義嗎?]
數百萬觀眾不能理解武裝機械幕後操控團隊的想法,他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修吉跟那位至今還不知道姓名的傷者身上,看能不能撈點情報。
當天下午,店鋪什麼動靜也無。
由於奧術師的強化劑沒辦法帶出去,趙如眉除了抽幾個小時煉一批應付獵手工會外,晚上一般在武鬥場裡訓練雪靈女,精進它的戰鬥技巧。
次日中午,玩家可在海選賽副本裡停留的倒計時還剩19小時。
修吉駕駛著馬車來到店鋪門口,像往常一樣敲了敲門。雖說在等人,青年依舊像剛抽出空一般,隔了幾秒才過來開門,順便跟修吉打了聲招呼:“那邊還沒有要行動的跡象?”
“沒有。”修吉搖頭。
“好的,我知道了。”阿菲亞說罷,踩著台階登上馬車,走進車廂裡。
修吉習以為常地在馬車旁等待,視線掃過街道上往來的路人。今日天氣很明媚,但他心情莫名地高興不起來。
或許是應了他的直覺,青年一進入車廂,開門見山地對榻上的傷者提及自己的團隊要離開一段時間:“這一趟非走不可,七號站台這邊後續再有事,我大概率是幫不上忙了。”
“你倒是很會挑時間。”他沉默半晌才回應。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譴責青年臨陣脫逃般,帶著些微幽怨。
趙如眉也沒否認,她從道具欄裡把黑白色調的博弈天平拿了出來,兩側堆放砝碼的圓盤目前正保持著平衡。
“我個人比較鐘愛高風險背後的高收益,你要不要跟我來一場對等博弈?”
趙如眉走近床榻,無視縈繞在鼻翼的酸腐氣味看著他說:“你要是願意時刻共享位置,我會在回歸的24小時內找到你,無償協助你解決有可能遭遇的困境。”
“如果我沒能在24小時內找到,那麼作為代價,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不再使用該手段。”趙如眉說。
這個博弈乍聽並不對等,他付出位置後,有可能獲得一個助力,也有可能得不到。要是得不到助力,他也無法獲得其它的補償。
而趙如眉這邊如果找到人了,她願意提供無償協助。但要是沒找到人,她這種懲罰雖然也是在削弱自己,可資源並沒有到傷者手裡,反倒讓係統有了操作空間。
隨著她的話落,橙色品質的博弈天平兩端不斷拉扯,時而下墜時而上升,平衡難以達成。觀眾這邊已經被主播這大膽的想法給驚呆了,這跨副本的操作,未免也太瞧得起這道具了吧!
趙如眉是做好了失敗的準備的,要知道如果是常規副本這個博弈彆說成立,連反應都不會有,因為常規副本之間壓根沒有任何聯係。
可本屆新星賽不同,奧秘之都才剛揭開一角,玩家大概率還有再進入該副本的機會。比起開局一步步往上爬,如果能有個熟悉的錨點作為定位,那將節省非常多的時間。
傷者沒有乾脆答應但也沒有遲疑太久,早在兩人初遇,他就知道雙方大概率能進行合作。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付出位置,就能在之後收獲一個打手?這聽起來有種花一枚金幣中大獎的感覺,然而這個天平所蘊含的磅礴能量告訴他,這或許是真的。
思量片刻後,他抬起能看見骨頭的手掌抓住博弈天平另一端:“你可以叫我希塔,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下次回歸能直接出現在我附近。”
被他握住的銀盤停止了擺動,把另一側的銀盤翹在高處,使兩者無法達成平衡。
“你這個方案更好。”趙如眉說著,將手伸向另一個銀盤。她還沒用力,一股重力連帶著她的手掌一塊往下壓,瞬間拉平了天平兩端的籌碼,緊接著一股靈魂上的撕扯感從大腦深處傳來。
【對等博弈契約形成中——】
【[非常態]對等博弈契約已建立,玩家下一場賽事將遭受不可預測因素(難度A~S級)影響,請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