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不得無禮!”
福澤諭吉皺眉,喝道:“坐下!”
“社長?他”
江戶川亂步正想發脾氣,對上福澤諭吉嚴厲的目光,才憋著一口氣,氣鼓鼓地坐下,扭頭“哼”了一聲,看向其他地方。
“不愧是亂步先生。”
村瀨把不知何時跳在外麵的空彈殼握在掌中,臉上竟然也沒有生氣的神情,目光如沙漠風乾的岩石般乾涸堅硬:
“短短時間內就得到了真相。”
村瀨在年輕的時候做了警備工作,守衛一個軍事基地,但因為處於戰爭末期,大環境混亂不堪,黑手黨脅迫無辜的孩子侵入軍事基地搶奪食物。
因為上級的命令,村瀨對著那些孩子開了槍,直到現在,那些孩子的臉都沒有從他的腦中消失。
“但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盲目地相信中也,而是因為我了解中也的性格,我第一次遇到中也是三年前,當時”
說來也是巧合,隻是一個普通的警官亂入了擂缽街,被一個橘發少年伸出援手救下,放在電影裡都會被觀眾罵“太多餘了!”的普通情節。
橘發少年並不在意這次相遇,但警官卻因此充滿了感激,在為了報恩的幾次接觸中,警官想到了曾經在他的手中死亡、黑手黨當成一次性工具的孩子們,又看到橘發少年身邊吸血水蛭般的同伴,為此,他暗下決心。
“我希望中也可以回到光明的世界,他不應該在那個混亂的世界埋沒一生。”
村瀨握緊了拳頭,聲音是從喉中擠出的粗啞:
“但在一年前,中也突然加入港口黑手黨,沉入了更深的黑暗,擂缽街裡的人說,中也拋棄了羊加入港口黑手黨是為了更高的權勢,我不相信,但中也不願見我。”
福澤諭吉麵色沉重,在之前,他隻是對“中原中也”的戰力驚訝警惕,現在卻多了幾分惋惜,若是“中原中也”能來到光明的世界,成為光明的一員,橫濱也能多幾分穩定。
他想到了當初遇到亂步的時候,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紀,差一點誤入歧途,幸而被他拉回了正途。
這樣想著,福澤諭吉對“中原中也”的一點不滿徹底消散。
江戶川亂步原本還在氣憤之中,不知不覺被村瀨的故事所吸引,但聽著聽著,認為他所見到的“中原中也”和村瀨訴說的中原中也差異巨大,雖然能勉強解釋“中原中也”身上的複雜,但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難道一個人一年的時間就可以變化的那麼大嗎?
村瀨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們,話鋒一轉:
“所以,你們到底對中也說了什麼?”
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的福澤諭吉看向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你們這群巨嬰!
橫濱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上午遇見的人,隻要有緣,下午就可以碰麵。
魏爾倫下午正在逛橫濱,正巧看到早上的那個偵探一蹦一跳地從一棟樓裡出來,看到他後,身體一滯,轉頭就往樓裡跑。
魏爾倫絲毫不意外。
在嘗過苦頭之後,聰明人總會有一些趨利避害的本能。
他看了看老舊的辦公樓,將這個地點記下,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麻薯君!”
江戶川亂步抱著零食,大喊道:“等一下!”
“麻薯君?是喊我嗎?”
魏爾倫回頭,疑惑道。
江戶川亂步用力地點了點頭,終於跑到了魏爾倫身側,因為好久沒有劇烈運動的原因,現在隻覺得奇累無比,氣喘籲籲,將零食遞給魏爾倫:
“給你!早上答應的一半的點心。”
“?”
魏爾倫看著麵露不舍,卻還是把零食遞給他的江戶川亂步,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如果不是江戶川亂步提起,魏爾倫都快忘記今天上午江戶川亂步的承諾了。
“我不要。”
他對粗點心之類不感興趣,而且現在他使用的是他弟弟的身體,萬一把他弟弟的身體吃壞了怎麼辦?
“太好了!”
眼看魏爾倫拒絕,江戶川亂步才重新高興起來,渾身上下都冒起了愉快的泡泡,如孩童般。
魏爾倫卻有新的疑惑:“麻薯君,是什麼意思?”
他記得,是一種食物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