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瀨的表情扭曲了,十分憎恨的聲音道:“是你先背叛了我!背叛了羊!你把我們賣給了港口黑手黨!你毀滅了我們的組織!”
白瀨的情緒激動了起來,瞪著魏爾倫:
“讓我想想你現在來是為了什麼?看我的醜態?讓我欣賞你賣掉羊得到的地位?想看我痛哭流涕地求你?我告訴你,你做夢!中也!”
“在你心裡,中也就是這樣的人嗎?”
魏爾倫目光冰冷地看著白瀨:“如果中也真的背叛了羊,怎麼會留下你?”
“哈!當然是因為愧疚!難道你現在過來是想殺了我?”
白瀨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了畏懼,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但很快變成了怒火,梗著脖子:“好,你殺啊!來,我的脖子就在這裡!你快點動手殺了我!”
魏爾倫隻是看著他,眼底深處裡麵含著讓白瀨無法忍受的輕視與嫌惡!
在魏爾倫眼中,他仿佛成為了一名醜角,他的發泄與憤怒隻是一場馬戲團自作多情的表演!
這樣的猜想讓白瀨內心充滿了恥辱,怒火燃燒了他的心智,讓他忘記了剛才產生的畏懼,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對魏爾倫吼道:
“你看什麼?”
“看一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一個因為其他人的誘導,懷疑自己從小到大的夥伴,最終痛下殺手的蠢貨。
魏爾倫看著弟弟昔日的同伴在自己麵前發瘋,平靜道:
“我來到這裡,隻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他來見白瀨隻是為了得到中原中也以前的記憶,現在得到了,白瀨也就沒用了。
“羊收留了中也的恩情,中也為羊儘心儘力了八年,被你捅了一刀後,已經還清了。”
魏爾倫看著白瀨,目光毫無感情,語氣隻是宣告一件事情,一件理所應當要說出的事情:
“從今往後,羊和中也的關係到此為止了。以後你出了什麼事,不要來找中也,中也也不會再幫助你。”
魏爾倫從口袋拿出一枚子彈,彈出,在重力異能的推動下,子彈極速運轉,破開空氣,如導彈般轟向白賴。
“你再來打擾中也,我就殺了你!”
子彈破開白瀨腦袋右方的牆壁,轟出一個腦袋大小的洞口!
白瀨被臨近死亡的恐懼嚇得跌坐在地,咬緊了牙關,臉色漲紅。
他想說:在你背叛羊的那一刻,我們的關係已經完蛋了!
他想說:你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時候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他想說:我呸!我才不稀罕你這虛偽堂皇的幫助。
但最後,看著魏爾倫毫無感情的目光和蘊藏著殺意的表現,白瀨渾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他從未有那一刻清醒地意識到,他真有可能死在中原中也手中!
死在在一年前一直包容庇護他的中原中也手中!
白瀨突然惶恐了起來,對突然斷裂的關係的迷茫,魏爾倫隨時可能殺了他的恐懼,一直以來習以為常的處境碎裂!
他像是一個已經習慣父母溺愛而為所欲為鬨脾氣的孩子,此時被一巴掌甩在臉上,被冷酷無情地逐出家門。
“你……你……”
白瀨嘴唇開合了兩下,想破口大罵,想怒斥出聲,但卻隻能發出哆哆嗦嗦不能樣子的曲調。
強烈的負麵感情幾乎把白瀨壓垮,他癱坐在地,全身發軟,連指頭也隻能拚儘全力指揮,才能在地上地上扣起一些灰塵。
魏爾倫轉身離開,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白瀨哆哆嗦嗦的聲音終於拚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中也,你到底為什麼要選擇港口黑手黨,是因為……荒霸吐嗎?”
魏爾倫的腳步停住了。
白瀨卻以為魏爾倫默認了,崩潰般地對魏爾倫大喊:
“你一直想要調查荒霸吐,但羊隻是一群沒有異能的小孩子,查了一遍又一遍,都隻能得到那些信息,我們能怎麼辦?你調查荒霸吐到底是什麼原因也不告訴我們,隻會讓我們找荒霸吐,從那時候你就不信任羊了是不是?因為羊不能給你很好的幫助,所以你就把我們拋棄了,選擇了港口黑手黨!”
“如果你這樣想,你就這麼覺得吧。”
魏爾倫聲音平穩,眼底卻驚起了層層波瀾,腦中閃過了各種想法,回頭看了白瀨一眼,看在白瀨給他提供了有價值的情報份上,道:
“白瀨,你最好想儘辦法離開橫濱,你是港口黑手黨威脅我的人質,一但我做了什麼事,你的性命,就不由你自己做主了!”
魏爾倫說完,大步離開。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是威脅你的人質?”
他明明、明明是港口黑手黨害怕羊重新團聚,才把他囚禁在這個工廠裡!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