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鳥笑得停不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其他人盯著自己的目光,笑容陡然凝固,雙手在胸前交叉,防備道:
“等等!你們看我乾什麼?我告訴你們,我才不會做這種傻瓜行為。”
鋼琴師收回視線,打消了剛才的想法,表情不變。
其他的事情還好,但這次阿呆鳥明顯沒有認真,說不定會誤事。
看著鋼琴師把目光收了回去,阿呆鳥放鬆了些,見其他人沒有說話,繼續大大咧咧地笑道:
“我看也沒有這麼嚴重,中也就是想躲避處罰,所以才在首領麵前……誇大其詞,外科醫生的那些資料有點太誇張啦!”
“如果沒有五天前的碰麵,我也會這麼認為。”
公關官輕聲歎氣,神情低落,眼中帶了些惆悵與迷茫:“但現在……不知為何,我感到了些許不安。”
另一側,首領辦公室,森鷗外繼續處理未完成的公務,金發的幼女趴在地板上,在地板上塗塗畫畫,一片寂靜。
辦公室的大門突然發出輕微的響動,森鷗外落筆的力度不變,繼續書寫著布下的命令,顯然早有預料:
“太宰君,你來了。”
燈光照射下,太宰治緩緩進入辦公室,濃密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陰影,顯出了幾分陰鬱,開門見山道:
“我要查看蘭堂君留下來的資料的權限。”
愛麗絲被這些動靜驚動,踩著小皮鞋“噔噔噔”地跑到森鷗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看向太宰治,拍手,笑嘻嘻道:
“林太郎,是中也想要的那份資料呢。”
“的確是呢,愛麗絲醬。”
森鷗外放下鋼筆,抬手揉著太陽穴,渾身氣質頹廢,如同一個即將破產的普通中年男人,苦道:
“這就很讓人為難了,太宰君,那份資料需要乾部的權限,這本是公平競爭後的戰利品……太宰君,不要對今天的事太過於耿耿於懷。”
“林太郎大笨蛋!才不會是這個原因!”
愛麗絲鼓起了臉,氣呼呼地跺了跺腳,眼中滿是靈動的好奇與狡黠:
“太宰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想要資料的呀!你問問他不就行啦!”
“雖然生氣的愛麗絲醬也很可愛,但是不可以亂猜哦。”
森鷗外繼續好聲好氣地哄著愛麗絲:
“鋼琴師遞上來的資料顯示中也君沒有出格的地方,他可是專門負責觀察中也君的人,也是我信賴的下屬,他遞上來的資料,一般是沒有隱瞞的。”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和他的異能體一唱一和,沒有戳破這層偽裝,直接回答森鷗外的潛在台詞:
“鋼琴師的資料的確沒有隱瞞,但如果問題是從內部出現的呢?”
森鷗外遲疑:“你是指?”
“中也現在與以前判若兩人,外部沒有頭緒。”
太宰治再次強調道:“我需要蘭波留下的資料。”
森鷗外表情變了,他想到了魏爾倫對他傾訴中不經意間透出的壓迫,又想到了魏爾倫此時的心理狀態,目光變幻了幾次,有些懷疑太宰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了手腳,委婉地拒絕道:
“太宰君,有時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一個人可以承受的壓力是有額度的,即使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是一樣。”
好不容易找到的兩顆鑽石,他是想用來打磨的,不是用來粉碎的。
太宰治沉默著看向森鷗外,眼底一片晦澀。
魏爾倫在第二天醒來後,購買了一棟僻靜處的彆墅,稍作布置,就將臥室裡的保險櫃拿上住了進去。
等到森鷗外布置的處罰任務下來後,魏爾倫得到了一些書麵工作。
這些對中原中也而言頗為棘手,但對於愛好寫詩,自身還是前諜報員的魏爾倫來講,自然是小菜一碟。
但想到要偽裝中原中也,魏爾倫隻能按照中原中也的工作效率來完成,不得不加班才能完成一天的工作。
這些繁雜瑣碎的任務,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隻是需要耐心地呆在辦公室消磨時間。
魏爾倫第二天再到辦公室時,發現要處理的文件堆積如山,比昨天的還要多,轉念一想,索性開始罷工。
早上九點出現在辦公室,晚上五點準時走人,下班時間電話一屏蔽,誰都找不到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