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原中也來說, 同類雖然十分重要,但是他卻無法理解魏爾倫對同類的過分執著。
魏爾倫的話語太過於理直氣壯,著重強調現在的蘭波的同類身份, 給中原中也帶來了一種異樣的感受。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蘭波。
蘭波抱著他對魏爾倫的的八百米濾鏡, 還在因為魏爾倫的話滿臉欣慰,沒有露出絲毫反感的情緒。
“哈?同類?兄長,你眼中隻有同類的存在嗎?”
中原中也卻無法忍受, 直接質問魏爾倫道:
“難道蘭波先生一年前沒死,他現在就不是我們的家人嗎?或者以蘭波先生現在的身份,即使他想要殺了我們, 你也會把他當成家人?”
魏爾倫被問住了, 他仔細思考了一遍。
如果不是蘭波在懸崖及時向他道歉,解除誤會, 他不會因為蘭波現在的身份就與蘭波和平共處,更不會把蘭波認定是自己的家人。
就算蘭波從一年前活了下來, 還是一位人類, 隻要他對魏爾倫的態度不變,魏爾倫也不會改變對蘭波的看法。
“你說得沒錯,無論蘭波是什麼身份,他在這裡的地位依然不會改變。”
最後, 魏爾倫這麼回答中原中也,強調道:
“但是蘭波是不同的,他是人類中的例外。”
絲毫沒有說服力!
中原中也按照魏爾倫的腦回路,也道:
“我的朋友們對我來說也是人類的例外。”
魏爾倫想到中原中也的那群朋友們,表情變了,充滿厭惡的聲音:
“中也,你的例外不是例外, 靠近你的不懷好意的人類也太多了。”
“多了又怎麼了?不行嗎?”
中原中也打斷魏爾倫的話,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魏爾倫,繼續道:
“這隻能證明我和你是不同的,而且蘭波先生現在應該是異能體,不是咒靈吧?”
中原中也想到一年前的蘭波對魏爾倫的執著程度,像這種程度的感情,好像已經足夠形成一個咒靈了。
但咒靈的形態通常會十分扭曲,不似人形,這個“蘭波”不僅保留了人類的記憶與身體,還有人類時的異能,怎麼看都與蘭波的讀取異能符合上了痕跡。
“當然不行,”
魏爾倫下意識拒絕,然後露出了被惡心到的嫌棄表情:
“咒靈?那種超出了審美,普通人無法看到的怪物?弟弟,是誰告訴你,我們是咒靈?”
“中也,你的上一個猜測沒錯,在臨死前,我讀取了自己,成為了自己的異能體。”
蘭波意識到中原中也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複活”,解釋道:
“雖然我當時的情緒能夠製造出咒靈,但我現在不是咒靈。”
咒靈是從人類負麵感情中產生出的詛咒,異能者和咒術師都可以可以看到咒靈,造成傷害。
但最大的不同是,異能者身上的負麵感情會誕生咒靈,咒術師則不會。
“花禦告訴我的,她說,她能感受到藏在我體內的龐大的混亂力量,隻有咒靈才會有這麼扭曲的能量,所以我是人類研究出來的特殊特級咒靈,荒霸吐,她是這麼稱呼我的。”
中原中也從看到花禦開始就知道了自己不是人類,因此,在決定跟魏爾倫離開時,才沒有過多的猶豫與糾結就下定了決心。
此時,中原中也露出迷惑的目光,向魏爾倫問道:
“不對嗎?”
他們難道不是可以被所有人看到的特殊咒靈嗎?
“當然不對。”
魏爾倫皺緊了眉,疑惑又反感的聲音:
“花禦是誰?”
中原中也道:“我的朋友。”
在中原中也十歲那年出現,除了中原中也,羊的那群孩子都無法看到的存在。
花禦陪伴了中原中也很長時間,是中原中也看到的第一個“同類”。
在三年前的某一天,花禦看向遠方,說著“另一位同類也誕生了”,邀請中原中也離開擂缽街一起尋找同類。
中原中也因為無法放下羊的那群孩子拒絕了花禦,花禦隻能獨自一人離開了橫濱,尋找另一位新誕生的同類。
直到現在,中原中也沒有再得到花禦的消息。
“糟透了,弟弟,你認識的都是一些什麼莫名其妙的人?”
魏爾倫以為花禦是他沒有遇到的,同樣被中原中也拋棄在橫濱的朋友,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雙手抱臂,匪夷所思道:
“弟弟,不要告訴我你信了。我們是人工生命體,不是咒靈這種低級存在。”
中原中也更迷茫了:“都是不是人,有什麼不同嗎?”
魏爾倫:……
好像的確沒錯,同樣不是人的存在,為何要分三六九等呢?籠統的來說,咒靈也是被人類製造……
魏爾倫被中原中也拐進死胡同裡,猛然清醒!
如果隻是不是人就是他的同類,那麼,他的同類不就遍地都是嗎?
想到街上的那些到處存在,奇形怪狀的咒靈,魏爾倫的臉色綠了!
“驅動我們的內核是異能特異點,和咒靈沒有絲毫關係。”
魏爾倫示意蘭波把荒霸吐的資料拿出來,交給中原中也,沉重道:
“這是荒霸吐的資料,認清你的身份,中也,隻有我們四個才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