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杆被衝破, 地麵被犁出深深的溝壑,掀起了足以遮擋視線的灰塵。
灰塵散儘時,衝擊力的儘頭, 粗壯的樹枝遮擋了大部分傷害, 蠕動著消失在花禦的肩膀。
“我們為什麼要開始打鬥?中也,漏瑚,我們是難得的同類, 還沒有實現目標,我們就要因為這點口角爭紛,削弱我們自己的實力嗎?”
“可惡!那個該死的家夥!”
漏瑚被氣得頭頂冒煙, 怒道:
“就算他是我們的同類, 就不能這樣侮辱我們!”
“兄長!你有些過分了!”
中原中也攔在魏爾倫身前,表情難看, 道:
“他們是從人類的負麵感情中誕生的存在,我們又何嘗不是從人類的貪欲中誕生的存在?他們是來找我做客的, 不是讓你激怒他們打架的!”
“我已經對你說過了, 不要和他們交朋友。”
魏爾倫目光寬容地看著中原中也,語氣十分柔和,內容卻十分強硬:
“你不應該有這個錯誤,現在, 由我來糾正這個錯誤!”
“兄長,這不是錯誤!”
中原中也冷下了臉,話語仿佛碎裂的鏡片,堅硬且冰冷:
“花禦是我的朋友!你要想動她,就先過了我這一關。”
中原中也不會放任魏爾倫和他的朋友在自己麵前打起來!
“我們是彼此獨一無二的兄弟,可以互相驅散孤獨的存在,你竟然為了你的朋友, 選擇站在我的對麵?”
魏爾倫的表情有些茫然,眼中燃起了被背叛的怒火,聲音中充滿了對中原中也朋友的殘酷殺意:
“弟弟,你的朋友把你帶壞了!”
“這全部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我的朋友無關!”
中原中也眼中同樣燃起了憤怒的火焰,怒道:
“兄長,你能不能正視我的看法?”
在兄弟兩人的爭吵聲中,蘭波低著頭,臉幾乎全部埋進圍巾裡,儘可能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冷、好冷、好冷……”
“給我去死吧!混蛋!”
漏瑚的火山口飛出了幾隻紫色火爍蟲,漏瑚趁著這個間隙衝了上來,沒有特意避開中原中也,敵我不分地開始攻擊。
魏爾倫伸手把中原中也拉至一側,借力抬腳一腳踹在漏瑚臉上將其踹飛,腳下的地麵被重力碾碎,碎石浮起,飄在身側,帶著極大的衝擊力射向火爍蟲。
魏爾倫將打擾的因素處理完畢後,不在意地繼續教育不聽話的弟弟,道:
“我在保護你,弟弟,人類卑鄙自私、善變多疑,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就會背叛你,在你的身上捅上一刀,隻有我們不會背叛彼此。”
火爍蟲被超音速的碎石射中,當場死亡,在半空中產生了火焰熔漿爆炸。
“哇啊!”
漏瑚被當空一腳踹得臉部變形,口中吐出了一攤紫色血液,摔落在地,表情驚愕,試圖抬起手臂,艱難地發出聲音:
“全身的骨頭,全斷了,怎麼可能?”
漏瑚全身的骨頭,在接觸到魏爾倫的那一瞬就被碾成大小均勻的碎塊,咒力一時無法全部修複身體,漏瑚隻能癱在地上挺屍:
“可惡!”
“啊,好慘。”
蘭波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主動衝上去找死,被魏爾倫一招擊敗的漏瑚。
“漏瑚,你現在怎麼樣了?”
花禦走近,蹲下身體查看漏瑚的傷勢。
中原中也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故驚了一瞬,下意識不停地看向漏瑚,氣勢弱了不少:
“花禦不是人類,你也在對她下手。”
“雖然他們不是人類,但是他們在欺騙你,弟弟,你不是他們的同類。”
“我知道我不是咒靈,但是,兄長,他們會認為我是他們的同類,一定有他們自己的原因。”
“無論他們有什麼原因,他們對你的欺騙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中原中也一臉的莫名其妙:
“什麼嚴重的後果,我怎麼不知道?”
就算在得到荒霸吐的秘密之前,他認為自己是咒靈,他對普通的咒靈也從不心慈手軟,怎麼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你無意識的偏向他們就是最嚴重的後果!”
魏爾倫指出中原中也的大不敬行為,痛心疾首道:
“雖然你表麵告訴我,你不會認為自己是咒靈,但你的內心依然還在把他們當成同類看待,為了他們,你還忤逆最愛你的兄長——你真正的同類,他們在你的心底占據了屬於我的地位,可惡至極!”
他才是第一個看到中原中也,幫助中原中也的真正同類!
中原中也第一個看到的,認知中的同類應該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