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了,雖然聽見槍響,但還以為是鞭炮聲,我太困了就繼續睡了,迷迷糊糊間聽見了一些動靜……”
三人的供詞似乎都沒有問題,但景原卻察覺到最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嫌疑人柴田近在說話時眼神有著不自然的飄忽,他在說謊!
景原心中加大了對他的懷疑,於是他更進一步的審問對方案發當時的情況,甚至反複的詢問,在他近乎急促的逼問下,柴田近額頭上滲出了冷汗,說出來的供詞竟然有些顛三倒四。
在明顯慌張的情況下,他把自己最開始編的供詞給忘了一部分,甚至出現前後供詞矛盾的情況。
景原微微勾唇一笑,這個敢開槍殺人的家夥,似乎心理素質並不太好呢。
他對身邊的兩個警員說道:“看好他。”
柴田近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左右看了看,卻發現自己麵前除了景原和兩個警員之外,在這一層樓另一邊樓梯口電梯口那邊還有一批警察,他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於是柴田近開始喊冤:“這位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是凶手?你可以對我進行硝煙檢測,我絕對不是凶手,你們警察不能冤枉我!”
負責看住他的兩個警員之一冷淡的說道:“勸你最好早點認罪,跡部警官辦案可從來沒有查錯過凶手!”
景原在警校期間加上入職搜查一課之後,已經辦過不少案子了,每個案件都偵破迅速且證據確鑿,他已經在搜查一課的警察心中樹立起了威信——隻要是跡部警官出馬,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跡部警官辦案,從來不會出現冤假錯案的!
所以景原都吩咐他們看好這個青年了,那麼這個柴田近肯定就是凶手。
另外兩個嫌疑人頓時就鬆了口氣,輕鬆了很多,好奇的看著景原,等待著景原的推理。
景原可沒什麼心思給兩個外人進行案件推理,他直接進入凶手居住的公寓內尋找那支凶器。
在看見景原進入自己房間內找槍支凶器,柴田近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得意的說道:“我都說了我不是凶手,不是我開槍殺人的,那槍肯定也不在我的手裡。”
“這把槍你肯定舍不得丟棄的,所以槍還在你身邊。”景原十分確定的語氣響起,他目光在柴田近居住的公寓房間內掃視了一圈。
如果他是這個持槍殺人的凶手柴田近,在殺人之後回到自己公寓房間內,處理掉沾染硝煙的衣物之後,會把槍支藏在哪裡最不可能被人發現呢?
景原習慣的代入罪犯的視角去推測罪犯的作案手法和隱藏證據的方法,然後思考出了十來個適合隱藏作案槍支的位置。
他一個個的搜查過去,每個位置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隱蔽。
最後景原在陽台的外麵底部位置找到那支被膠帶粘在陽台外部底下的手.槍,正是與死者傷口裡子彈適配的槍支型號。
景原將這支手.槍裝入證物袋內,對臉色煞白的柴田近淡淡一笑:“藏得還挺隱蔽的。”
手.槍藏的位置是在陽台的底下,必須以良好的身手翻到陽台外麵去才能用手摸到被凶手柴田近用膠帶粘貼在陽台外麵底部的手.槍。
因為公寓戶型的原因,樓下的住戶就算站在陽台仰頭朝上麵看,也會因為視角盲區看不見這個粘在陽台底部的手.槍。哪怕警察在室內進行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到凶器。
難怪柴田近會那麼得意的認為景原根本找不到他把槍藏在了哪裡。
奈何柴田近完全想不到,景原可不是盲目搜索,他直接代入罪犯思維去思考如果是他會把槍支藏在哪裡,直接找出這個公寓房間裡所有適合藏匿槍支的地點,讓凶手無可辯駁。
景原打電話給在樓上第十六層還在搜查中的目暮警官,說道:“凶手已經抓到了。”
負責看守凶手柴田近的兩個警察在看見景原找到凶器之後,就立刻把手銬給柴田近戴上了。
這個柴田近倒也識趣,知道自己藏的凶器都被找出來了,也無從抵賴,低頭沉默的沒有拘捕。
目暮警官帶著人趕過來,看見凶手已經被抓,頓時高興不已:“跡部老弟效率還是這麼高啊,這次的槍擊案這麼快就破案了,鬆本管理官一定會很高興的。”
景原卻微微搖了搖頭:“這個案子是破了,但事情可還沒結束呢。”
目暮警官愣住了:“還沒結束?”
景原示意先上警車再說。
等上了警車,他麵色凝重的對目暮警官說道:“目暮警官,這個案件大概要跟搜查四課那邊合作一下了,死者小川玉島身份普通,怎麼會引來稻川會的人來對他進行滅口呢?”
“稻川會?”目暮警官的臉色也凝重了下來。
稻川會可是櫻花國有名的極道社團,合法的那種,但這種暴力團體怎麼想也知道不會不乾非法的事情。
隻是稻川會涉及太廣,據說背後還有大人物的庇護,一直披著合法極道社團的外衣,令人對他無可奈何。
搜查四課是專門負責偵查涉及暴力團體和有組織犯罪的案件,搜查一課調查槍殺案,查出背後有稻川會這個極道社團的手筆,那麼自然是要與搜查四課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