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寧朝翠玉福了福,跟張嬤嬤越過承乾宮的宮門口,先進去了,裝作沒看到地上跪著,哭得淒慘的人。
隻是她們說要見宜妃娘娘時,宮女進去通傳,遲遲不見出來,她們站在廊下,這大冬天的,又沒有拿暖手爐,被風吹得瑟瑟發抖。
張嬤嬤站在外側,替她擋掉一部分風。
“嬤嬤,我無礙,你站到這邊來吧,我們挨得緊一些。”
過往來來回回的人,亦裝作沒看到她們,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徐香寧料想錯了,本以為榮妃會刁難她,結果平日裡威嚴,不好說話的榮妃沒有刁難,換成了宜妃,她都不記得她跟宜妃是否碰過麵。
彆人是得寵的寵妃,她一個小答應算什麼,隻能老老實實地站在寒風等,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她站到兩腿發麻,頭都有些暈沉,宜妃宮裡的人才把她叫進去。
宜妃娘娘不愧是宮裡最得寵的妃子,這宮殿富麗堂皇,裡麵入目儘是華貴的東西,宜妃娘娘由人攙著出來,身著一襲碧綠色的起花八團如意雲紋錦緞旗裝,梳著小兩把頭,頭頂插著一支白鑲玉碧璽花簪,腳上穿一雙軟底珍珠緞鞋,珍珠玉錦,無不尊貴華麗,顯得宜妃娘娘光彩照人,雍容富貴。
“見過宜妃娘娘,宜妃娘娘萬福金安。”
她們福身行禮。
“起來吧,妹妹過來所謂何事?”
“宜妃娘娘派人送了一對耳墜跟一對銀鐲,我前來感謝宜妃娘娘。”徐香寧回道,心裡有些緊張,怕宜妃又有彆的磋磨人的方法。
“你我同為姐妹,不用謝來謝去,你昨夜初次承寵,送你一點小東西不足掛齒,何須前來一趟,往後你我好好服侍皇上便是。”
“娘娘送的東西珍貴無比,前來道謝是應當的。”
宜妃嗬嗬笑一聲,似乎開心了不少,上前握住她的手,假裝驚歎道:“妹妹的手為何如此冰涼,可是凍著?”
“沒有,我自小體寒,勞娘娘掛心了。”
“體寒可得請太醫看看,當皇上的女人應當為皇上綿延子嗣,體寒怕是生孕困難,妹妹得請太醫瞧瞧。”
“是,我謹遵娘娘教誨。”
宜妃又問了一些日常的問題,徐香寧答得小心翼翼,過了一刻鐘,宜妃才讓她離開,她的臉都快笑僵了。
徐香寧一出來就不得不感歎這後宮的女人真是會演戲啊,恵妃同樣住在承乾宮,她去拜訪時,恵妃沒有出來見她,亦沒有讓她在外麵久等,隻是讓宮女出來告訴她,她身體不適,不宜見人,心意她知道了。
德妃倒是很親熱地接待她,讓人給她倒茶,還請她吃點心,這是她今日在彆人那喝的第一口茶,其它娘娘都沒讓給她端茶,隻是拉著她話一些家常,她在德妃那吃了三塊點心才結束今日的道謝之旅。
回去之後,她疲憊地癱倒在軟軟的床被上,雖說第一次承寵得了一些賞賜,一夜致富,花出去的銀兩又賺回來,隻是承寵後她變得打眼起來,原本平靜的生活有了一絲漣漪。
她還是想過以前的生活,雖說吃得不精致,但至少不愁吃不愁穿,後宮的女人也沒把她當眼中釘,給她下馬威,希望皇上隻是圖一時新鮮,很快忘了她,最好是已經忘了她,反正都得到手了,這樣她的生活能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