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驅趕的康熙沒有理會徐氏的話,走過去坐在床邊,掀開她蓋在臉上的帕子,隻見原本白皙圓潤的臉龐變得通紅,臉上仿佛被幾十道指甲劃過,一道道紅痕布滿臉龐,他拉下遮蓋的被子,連脖子跟手都是如此,他沒有驚著,隻是有些擔憂。
“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嚴重?”
跟進來的端嬪在一旁解釋道:“徐答應這兩日已是好轉,前兩日才是嚴重,上吐下瀉,燒到快不能呼吸了,太醫來了好幾趟,開了不少藥,內服的,外敷的,開了不少,徐答應喝了不少藥,這兩日才好轉,徐答應是花粉過敏,聞不得花粉,那日到承乾宮賞花,在承乾宮待得太久才引發病症。”
“賞花?”
“是,榮妃跟恵妃約我們宮裡的姐妹到承乾宮賞花。”
徐香寧怕皇上降罪到榮妃跟恵妃身上,這兩日榮妃跟恵妃都親自過來探望她,組織賞花本是好意,她那天過得很開心,長了見識,因不停地湊近聞花香才造成過敏,是她自己作死,不能因她個人體質問題牽連到彆人,趕忙補充道:“臣妾不知我聞不得太多花,這才引發病症,與他人無關,臣妾也是第一回知道臣妾對花粉過敏,皇上,你彆看了,我這樣子很醜,我不想皇上看到我醜醜的樣子。”
康熙見徐氏又用帕子遮住臉,他還是沒強行拉開,女子大多不願意見到自己的男人看到自己發醜的樣子,他倒沒覺得她此時醜,隻是瞧著瘦了一些,圓潤的臉頰凹下去一點。
“太醫怎麼說,何時能痊愈?這些紅痕可是用手抓的?”康熙回頭問端嬪。
端嬪道:“這個說不準,總歸還需幾日,好在徐答應的燒已經退了,想來不會有大礙,隻要徐答應肯老實喝藥,我們沒讓徐答應用手抓,不過徐答應實在難受,我們才幫著輕撫。”
“端嬪娘娘,那藥太苦了,我一天要喝三碗,我實在喝不下去。”
康熙聽到徐氏孩子氣似的抱怨藥苦,無聲地笑了笑,神情緩和,柔聲道:“良藥苦口,你要聽端嬪的話,朕待會讓人給你送十色蜜餞過來,這樣就不苦了。”
“我還想吃點心,很多很多點心,我想吃芙蓉餅,芝麻酥,棗泥酥、山藥糕、茯苓夾餅,如意糕,梅花香餅。”
這幾日,徐香寧幾乎將胃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因前幾日高燒不退,一天三碗苦到發澀的藥汁而食欲不振,什麼都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今日好多了,聽皇上這麼一說就頓時勾起她的饞蟲,隻覺得胃裡空空,迫不及待想吃點甜食填飽肚子。
徐香寧點菜似的一一說出點心的名字逗樂旁人,哪怕在生病中,吃貨的屬性不改。
“好,梁九功,你即刻吩咐禦膳房那邊,將徐答應所說的點心送過來給徐答應,還有十色蜜餞。”康熙一口答應,命令道。
“嗻,奴才這就下去通知禦膳房。”
康熙見徐香寧樂得顧不得帕子滑落,笑得很開心,他幫她把帕子拉上去後她才驚覺,又死死地捂著帕子,隻餘下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
這麼多人都在,康熙想跟徐氏說些什麼都不方便,於是開口道““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臣妾就不起來送皇上了,皇上慢走。”徐香寧伸出手,簡單地揮了揮。
“恭送皇上。”
其他人恭送皇上。
端嬪先看了皇上離開的背影,又回過頭看了徐答應一眼,想著有徐答應的眷寵在,長春宮一時半會都不會是六宮中的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