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一幕,所有人呼吸都是一窒。
就算做過了心裡準備,看過了不少血腥場麵,一個人在麵前生割頭也極有衝擊。
所有人都麵無血色,江安澄胃裡翻江倒海,裴雨星直接吐了出來,站著最近又是新人的胖若成河嚇傻了,下身熱流順著褲腿流下。
“啊啊——”胖若成河像被掐住喉嚨的雞,話都說不全。
江安澄最先恢複,高聲道:“夏香姐,對手已經死了,本場的勝利者應該是這位胖若成河兄台吧。”
對啊,大家精神一振,人都死了豈不是勝負已定。
夏香卻站到了無頭屍體旁,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冰冷的話:“人都死了,誰還比他更慘呢。這位胖兄台不能更慘,這場的勝者就是瘸子了。”
便是死人,華府也願意招募。
說完她還‘貼心’的將匕首踢給了胖若成河。
更慘?怎麼更慘?人都死了,胖若成河自殺也就是平局。
“這……這可怎麼辦,原住民直接自殺,這不是死局了嗎?”賽小虎神情慌亂,但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包括江安澄在內都在思考。
香已經燃到末尾,被院中無數道目光盯著,特彆是夏香的目光,胖若成河看著刀子,神情有些恍惚。
我……我也好慘,為什麼還要逼我,不就是比慘,我也可以……我也可以。
鬼使神差的摸起了刀,下一刻胖若成河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整個人徹底崩潰。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圈,不管其他人的勸阻聲,橫衝直闖出華府院門。
跨出門的刹那,江安澄眼看著他血肉乾癟,像被敲骨吸髓般隻剩下一張人皮,然後被沿街的路人爭搶一空。
她心中一寒:“果然不通過招募,就是死路一條。”
可怎樣才能比慘上贏過一個詭異的劇場原住民,連自殺都不怕,直接比慘不可能贏……
“第二組開始,請選手落位。”
又一名病懨懨的原住民走出,腰間鼓囊,看形狀應該是把刀。
“我不去,我這輪棄權。”賽小虎無賴的直接坐到地上,他打定主意讓其他人先上,甚至更陰暗的想等到最後演員內部自殘比拚。
“這是逼著我們自相殘殺啊。”裴雨星咬唇,眼睛不自覺瞟向江安澄。原住民是比不過,要是演員內比,她們和另外一邊的一個女生是最弱勢的。
看著香燃了半截,震哥坐不住了,他不想真跟演員來比。比慘時逼死對方和殺人沒區彆,他寧可跟詭異拚命。
江安澄拉住了他:“回來,這輪我來比。”
“小妖,你不用替我……”震哥說著對上她明亮的眸子,頓時明白她肯定有了辦法,出於對大腿的信任,他退了回去。
賽小虎嘟囔道:“還有趕著送死的。”
這女學生柔柔弱弱,看著就是個溫室花朵,屬於眾人裡最好對付的,他還想等等內部比慘時選她,沒想到她竟現在上去送死,真是晦氣。
江安澄落位,就掩嘴咳嗽起來,淒淒涼涼道:“夏香姐,我身患隱疾,一天一小痛,三天一大痛。平日裡獨自生活,全靠大黃賣藝養我,前些日子大黃遭了奸人算計,慘死街頭。我都三天沒吃飯了,要是不能進華府,肯定會餓死在大街上……”
她說的聲情並茂梨花帶雨,夏香果然被打動了,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胖若成河對手是個瘸子,所以他說的舌綻蓮花也無用,但這次的對手隻是個病秧子,他沒開口就與常人無異,這番煽情說辭就有了效果。
不過病秧子也不在意,他陰冷笑著拔出了匕首。
圍觀眾人都是心頭一顫,江安澄卻忽然又哭又笑起來。
“她瘋——”賽小虎話到嘴邊,震驚的看到那病秧子也狂笑了起來,甚至笑得直不起腰,匕首握不穩掉在地上都撿不起來。
這就是魔女的職業技能嗎,顧今臨也是第一次見到。
病秧子已經笑的滿臉熱淚,彆說自殺,趴在地上都站不起身。罐頭笑聲在劇場裡竟然這麼有效,江安澄自己都吃了一驚,暗暗收回了手裡的石頭。
原本還想萬一罐頭笑聲控製不住,就補個石頭以防萬一。我偷偷試過了,在劇場裡力氣也大了不少,不過看來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