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笑聲用完, 江安澄立刻補了腳底打滑術,接著戴好女俠麵紗衝出。
顧今臨離她最近,也是狀態最好的, 他扶著地麵,咬著唇看著江安澄過來,並沒做出反抗行為, 任由她將自己打暈。
其他人就沒那麼配合了,但在汙染狀態, 罐頭笑聲和腳底打滑術疊加的情況下, 就算是震哥也沒有造成太大阻礙,江安澄一手一個全都打暈。
該說不說, 這打暈人的手感真不錯。
果然是女俠闖蕩江湖必備技巧。
江安澄暗想著,將小貓一樣炸毛的阮妙玲打暈後, 馬上收起了女俠麵紗。
不然她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俠義上頭,喊著為民除害衝下去找村長和牧羊人拚命。
“但願沒被發現。”
她緊張的蹲回原本位置, 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自欺欺人,剛才動靜可不小,不說打鬥聲, 褚天華在罐頭笑聲下笑得像個傻子,山坡下八成是能聽到聲音。
她掀開灌木叢, 就跟窗戶前的兩張臉對上了眼。
村長和牧羊人不知道何時變回了人形,麵無表情的看著這裡,他們的臉色蒼白,像是泡發的屍體。
是羊變成人的恢複期嗎。
江安澄心一沉, 果然不能存在僥幸,可現在這裡躺了一地的人,她也不可能放著不管逃跑啊。
就算她狠得下心, 今晚也得被羊群圍攻死。
但他們怎麼沒衝過來,是在等什麼嗎?
我懂了!他們也有顧慮,現在是白天,他們擔心被其他村民看到,到時候光是慘白的臉都解釋不清。
一念至此,她有了對策,手指輕打,一顆枯樹燃起了火花。
等不急慢慢燃燒的江安澄連著打了幾個響指,枯樹多點燃起,不到幾秒就燃成了火炬。
連著用了多次能力,江安澄倍感疲倦,甚至頭腦隱隱刺痛。
黑漆漆的濃煙從燃燒的樹身翻騰起,像是白霧中潑灑了濃墨,彆說村子了,就是山外百裡怕是都能看的清楚。
她再去灌木叢看去,牧羊人小屋的窗簾重新被拉好,門也被鎖死。
而村長與牧羊人夫婦此刻坐在大廳裡,是在偽裝正常客人上門的景象。
賭對了,江安澄鬆了口氣。
這兩人即使不是劇場boss,也是關鍵的詭異,自己一次對上兩個,肯定是凶多吉少。
山上起火,周圍很快有村民抬著水桶趕了過來,而此時江安澄已經將其他人藏了起來。
“這怎麼會著火呢?”有村民不解,也沒空搭理專家,急忙開始救火。
隨著人越來越多,過了一會兒,草叢裡幾人幽幽轉醒。
“剛才我們的汙染爆發了?”顧今臨揉著脖子,察覺自己失去了剛才的記憶,臉色微沉。
環顧周圍,他立刻明白,這周圍突然來了這麼多救火的村民,是江安澄的救急之策。
又被她救了啊。
“頭好疼,剛才發生了什麼?”震哥捂著脖子坐起,感覺脖子像要斷了一樣。
江安澄對他下手最重,因為隻有他是敲了兩下才敲暈的,不得不說震哥確實皮糙肉厚。
“我暈過去了?陶嶽,陶嶽呢!”褚天華先是一愣,而後驚道。
“他死了吧。”
阮妙玲冷淡道,她撿起地上的傘,慧姐趴在她肩膀,正將剛才的事情傳遞給她。
“怎麼,怎麼會這樣。”褚天華看到了地上的焦屍,身子微微顫動。
陶嶽也死了,自己完全沒能保護得了他。
他跟陶嶽感情並不深,可陶嶽與鄭浩渺也都是他上個劇場的隊友,是發自內心相信,跟著他能夠活下來的人,也一直對他的指揮言聽計從。
可自己辜負了他們的信任,什麼都沒能保護下來。
這對從小自負天才的褚天華打擊很大,他癱坐在地,渾身力氣像是被抽空,眼中充滿對自己能力的質疑。
阮妙玲收起雨傘,來到江安澄麵前,抿著唇,彎腰道: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我一定會報答回去的。”
自己不要欠她人情,不要她的關照。
我不想在欠下更多的人情了。
她下意識攥緊了雨傘,咬緊了下唇。
江安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眾人,同時也說了自己先前告訴顧今臨的猜想,如今可以確定那個猜想是完全正確的。
“你們的汙染暫時被壓製了,我們先回公館,對於羊村的汙染源,我有了一些想法。”
江安澄說道。
除了她服下瘋狂包菜能夠清除汙染外,其他人都隻是暫時恢複。
眾人都沒有異議,他們此時都還有些頭暈,從灌木叢裡走到人群中,借著人群保護離開了山坡。
沿途下坡,江安澄聽到坡上傳來村長的聲音,他在指揮人有序的救火,回首望去,那張慈眉善目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