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你那招好像沒什麼用。”
琴酒反諷: “總比一開始就趴下的人有用。”
“是因為那台機器的緣故!”
雲守自覺情勢不妙。火焰並不是無窮無儘,無論是子彈附著火焰還是二人乘著的匣兵器,都需要火焰和精力維持。一旦火焰耗儘,等待二人的命運隻有落敗。
交手數個回合,雙方看似勢均力敵,但琴酒隱約察覺出白蘭並沒有用全力。
這種己方疲於應付,敵方遊刃有餘的情形,實在令人不爽。
“那個家夥……白蘭,好像很清楚你的攻擊方式。”疾馳之下猛烈的海風讓小嬰兒很難保持站立,瑪蒙不得已隻能扒在巨鷹身上,牢牢抓住匣兵器的羽毛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吹走。
“很多人都見過我出手。”雲之守護者的聲音低沉,出口的話幾近被迎麵而來的狂風吹散。
——但是大多數都死了。剩下的,隻有Varia成員,彭格列十代目和他的守護者,門外顧問和其他彩虹之子。接近權力核心的人不會輕易背叛,可一旦這種人出賣組織,帶來的影響不可估量。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彭格列去苦惱吧。”
瑪蒙扭頭觀察著情況,相隔不遠處一雙白翅膀緊追不舍。暗淡環境中白蘭的翅膀簡直是絕佳靶子,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見。
“白蘭追過來了。”
琴酒看著明顯緊繃起來的霧之守護者,一邊把子彈塞進BERETTA裡,一邊問道: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那個機器明顯是針對瑪蒙。
即使隔著鬥篷,雲守也能確定瑪蒙瞪了他一眼,表情嚴肅: “姆,那可太多了。”
“不過,”他深呼一口氣,試圖擺脫之前被劇痛和無力包裹的陰影。 “他們大多數都——小心!”
頃刻前風平浪靜的海麵突然炸開,一束水柱衝天而起,正好擋在二人的前進道路上。刹那間,幻術師已構建出一道屏障,護著來不及躲閃的巨鷹直直撞進去,如同尖刀一般直接剖開水幕,從另一麵穿出來。
“真是的!白蘭的動作也太慢了。”
嬌俏的女聲響起,一名外表十分年輕的女性從水中躍出,淡藍色的長發正不斷往下淌水。 “鈴蘭已經等得太久啦!”
她身旁立著的另一道人影則是位男性,有著火紅色的頭發,此刻全部濕噠噠的貼在臉上。對比鈴蘭的躍躍欲試,他“哈啊”地打了個哈欠,滿臉疲倦。
鈴蘭和男人分開懸停在空中,一左一右,正好和後方追來的白蘭形成犄角之勢。
“雨屬性的攻擊。”
琴酒的視線掃過二人,在鈴蘭身上躲停留了片刻。
雨屬性的火焰特性是“鎮靜”,接觸到的物體都會因為鎮靜的作用而變得行動遲緩。
琴酒和瑪蒙雖然因為屏障的關係沒有淋到太多海水,匣兵器卻結結實實從雨屬性的火焰裡穿過,恐怕短時間內沒辦法再擁有之前的高速了。
這也是琴酒沒有選擇強行突破的原因。
“不妙,不妙呀。”身後的白蘭越來越近,瑪蒙又能感受到那股令他惡心的無力感。前後都有敵人,還有隨時會令自己喪失戰鬥力的奇怪射線,幻術師腦內飛快地盤算著出路。
痛苦越來越明顯,瑪蒙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同:最開始自己離白蘭很遠,射線的威力就已經讓自己痛苦不堪。現在白蘭馬上就要飛到麵前,雖然身體依舊疼痛,力量卻不像最初被遏製到幾乎沒有。
這麼短的時間內沒道理會產生耐受性,而敵人胸有成竹的表現也不像機器出了什麼問題,那麼或許——
瑪蒙抖了抖被打濕的鬥篷,提起力氣“噌”地飛到琴酒耳邊,飛速地說了什麼。
墨綠色的瞳孔從敵人移向小嬰兒,雲守對同事提供的計劃心存懷疑。 “你確定?”
瑪蒙不滿地哼道: “不信的話,我也可以丟下你,自己逃跑。”
“……那就這麼辦吧。”
鈴蘭和男人沒有阻止Varia內部交流,甚至也沒有攻擊。他們和白蘭一樣,從表情到肢體語言都是一副悠哉遊哉。
琴酒和瑪蒙話音剛落,攔截的主角總算姍姍趕到。
“石榴,鈴蘭,辛苦你們了。”白蘭朝他們揮揮手當作打招呼,從頭到腳都透露著親切。
被叫做石榴的紅色男子點點頭: “白蘭大人。”
琴酒注意到他們右手上都帶著與白蘭十分相似的戒指,鈴蘭是象征“雨”的藍色,石榴的是紅色,很可能是“嵐”屬性。
“白蘭,趕快把這裡解決回去吧!我在海裡泡的好冷。”少女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戰鬥。
沒有掃她的興,白蘭又提起一個微笑,衝包圍圈內說道: “這裡畢竟是意大利,如果戰鬥的動靜鬨得太大,很可能會引起彭格列的注意。”
話鋒一轉,他語調裡似乎包含了十二分的讚賞: “如果不是鈴蘭和石榴,恐怕二位已經真得跑掉了。”
“不過!”他一拍手,笑容擴得更大,十分開懷。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白蘭,石榴,鈴蘭同時燃起火焰,三道攻擊毫不留情地轟向兩位Varia乾部。
“鸚鵡螺炸彈!” “烈火岩漿!” “白龍。”
橙、赤、藍三色火焰相撞,碩大的火團騰空而起,被攪亂的氣流帶著熱度衝向四周,即使是鈴蘭和石榴,也在這溫度的衝擊下向後退了半步。
如果中了合力的一招,想必沒什麼人能全身而退。
但是——
白蘭收回手,緩慢收起笑容,安靜地盯著海麵。
早攻擊彙合一步,Varia的雲守一腳踹上巨鷹,借力飛速下落的同時還不忘收回自己匣兵器,拎著霧守一起,一頭紮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