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敗垂成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2 / 2)

決勝就在那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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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琴酒相信如果移開視線,就能看到對方已近在咫尺。

他拉開保險,把火焰附進子彈,確保子彈不僅能擊中敵人,更能在血肉的擠壓下碎成一塊、一塊的。

銀白色的長發在身後蕩開,配上他本就蒼白的膚色和一動不動的姿態,仿佛是一尊雕像飄在水中。

一隻利爪般的手掌劈開海水,直直抓向Varia雲守的脖頸。

然後,原本平靜的水域驟然翻滾起來。

僅存的幻象消失,錄出其中對戰的白蘭與瑪蒙。數條猙獰的銜尾蛇巨獸環繞在幻術師身邊,將整片海水攪得動蕩不安。

一眨眼間:瑪蒙命令銜尾蛇攻向白蘭;白蘭和白龍分彆乾掉一隻巨獸;石榴從琴酒脖子一側抓下一大片血肉,差一點就能直接擰斷他的脖子;鸚鵡螺炸彈在雲守背後炸開;琴酒射擊,但因為爆炸的震動,原本瞄準白蘭額頭的子彈從右臂鑽了進去;白蘭的右臂炸開;銜尾蛇死死咬住白蘭的腰側;瑪蒙被白龍從腹部貫穿;銜尾蛇消失。

瑪蒙想:“失敗了。”

幻術師的小小身軀徹底失去了力量,正在緩慢地向上浮,很快染紅了周身的海水。

另一邊,大概是因為之前被幻術愚弄,真·六弔花也想讓對手嘗嘗溺水的滋味,反而沒有直接殺掉琴酒,而是抓著他的脖子飛快衝向海底。

在戰鬥中,不能給敵人任何機會。琴酒冷笑,手掌中慕然燃起僅剩的火焰,銀白色的火焰邊緣鋒利如刀。

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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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鮮血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瑪蒙嘴角滑落。小嬰兒單薄的身影泡在水中,與麵前的敵人相比,看上去十分弱小、可憐。但就是這個看似無害的身影,利用僅是談話時思維的一瞬鬆懈,幾乎將白蘭三個永遠困在這片海域裡。

“我好久沒玩得這麼高興了!”白蘭真心實意地大笑出聲,連血肉模糊的傷口都阻止不了他的開心。他艱難地用受傷的右臂鼓掌,說:“這次我學到了我之前從未見過的新東西。”

“看來即使我經曆了那麼多,還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情況。”

“不過這次我學到最好的一點就是: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看輕敵人。”

海水將那頭張揚的白發浸了個透濕,原本豎起的發絲現在全部垂了下來。白蘭咳出一口水,用還算完好的左手試圖把頭發揪起來。

他將掛在腰間的機器拋向水麵,說:“我會記住這一點的。”

小東西順著水流搖搖晃晃地飄向瑪蒙,碰到他的衣角又彈回來,被水波推著打轉。

現在機器的遠近已經無關緊要,非73射線持續的削弱作用,要照射足夠久才有致死的可能。而正是因為幻術師不顧自身虛弱,強行創造大範圍幻象而受到反噬,才導致他被白蘭輕易地打中,連銜尾蛇的攻擊都功虧一簣。

“……你,你到底是誰?”

拚儘全力卻無法改變戰局,瑪蒙內心止不住地自嘲:還不如一開始就不顧一切地逃走。

隻是敵人從一開始就處處針對,就算不站而逃,隻怕狀況隻會比現在更難看。這麼想也是隻發發牢騷,隻自嘲罷了。

白蘭微笑道:“我說過了,我叫白蘭,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首領。”

並不是非要真得問出什麼,隻是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彩虹之子裡最惜命的一個,卻也是最早離開人世的一個。

真不甘心。

瑪蒙用儘全部力氣,將話說得乾脆:“你還在等什麼,難道在等我求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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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想:“失敗了。”

割開的傷口極深,他確信自己破壞了幾個臟器,如果不是此時水壓壓著,可能已經有內臟碎片從對方腹腔裡飄出來。

可惜,對麵的男人顯然也有超乎常理的能力。被破壞的器官正在迅速愈合,大概幾分鐘後就連一道痕跡都不會剩下。

血液和氧氣這兩種生命燃料都所剩不多,琴酒已經出現休克的前兆,他思維遲鈍,連被抓出心臟都不覺得有多疼。

白蘭。密魯菲奧雷家族。

琴酒吐出最後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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