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隊。
“現在的男子漢怎麼都這樣。” Varia的晴守看著下方慢慢經過的敵人,內心不滿道, “真正的男子漢就應該用拳頭,用身體去征服敵人,而不是槍這種冰冷的器械,嗯哼。”
隔著樹葉間隙,他看到2隊隊長的胸前明顯掛著兩枚手.雷,而且是引爆時間很短的那種,這也是他沒有直接跳下去擰斷對方脖子的原因。
“現在的人越來越不懂格鬥的美了。”路斯利亞憂愁地歎氣,在小隊正好走到自己正下方時悄然下落,落地時的動靜仿佛蝴蝶振翅。
突然出現的身影讓2隊集體一愣。在這瞬間,晴守右手直擊上最近人的喉嚨,滿意於骨頭碎裂的聲音。他在對方向後倒前一把把人撈到懷裡,右臂抓著敵人的腰帶,左手直接按在那根逐漸僵硬的手指上,讓子彈朝左邊瘋狂傾瀉。
左側的敵人紛紛躲閃,有個倒黴蛋被當場打中喉嚨,直接倒了下去。右側的敵人終於反應過來,子彈同樣朝著路斯利亞瘋狂傾斜。
木屑紛飛,他摟著懷中的人,腳步翩翩仿佛正在跳一曲舞,移動間,用“舞伴”的身體替自己擋下大多數子彈。
“哢噠”聲預示著彈夾打空,路斯利亞動作不停,猛然將屍體甩向左邊,回身朝右側的4個人撲了過去。
聽說熟練的士兵幾秒內就能換一個新彈夾,眼前的敵人雖然裝備不錯,但顯然素質還沒有高到那種程度。晴守抓住一個人的槍把時,他才掏彈夾掏到一半,眼裡全是驚慌。
路斯利亞對他露出笑容,額頭猛地撞向對方下巴。猛烈的撞擊至少能讓對方意識迷糊幾秒,他順手扯過彈夾,乾淨利落地換上,接著故技重施,再一次將敵人的身體當作擋箭牌,繼續掃射。
兩個人要害中彈,一個人勉強滾地躲了過去。彈夾又空了,晴守將屍體拋向身後,地上那個人剛剛爬起來,食指在扳機上按到一半,就被人用手卡進扳機的剩餘空間,動彈不得。
身後傳來上膛的聲音,路斯利亞連一秒都沒有遲疑,胳膊反擰,順勢用力將人拽到自己身前,衝鋒槍死死卡在喉嚨上。
喉管被壓迫,那人仍舊嚇得大叫: “彆開槍,我不想……!”
話音未落就被同伴的子彈打成了篩子,溫熱的屍體被帶著翻滾在地,一路滾到樹林中的陰影中。右側的敵人一個重傷,躺在地上生死未知,還有兩個有能力反擊。
子彈死死追在身後,路斯利亞幾乎是連滾帶爬才移動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欸。”晴守心情非常不美妙地歎氣,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更加失落地發現出門前畫的妝已經花了。 “所以說人家就不喜歡跟用槍的人打嘛。”
他安靜地半趴在地上,聽著敵人分開草葉的“沙沙”聲,一動不動。剛才的打鬥已經耗費了敵人不少子彈,大概敵人的庫存也不多,不然現在迎接他的就是槍林彈雨,而不是逐漸接近的兩個人。
又是子彈襲來,一顆子彈擦過他的小腿,鮮血立刻沾濕了布料。他仍是一動不動,往日那種故作的嬌羞全部消失了,路斯利亞表情平靜,安靜地調整著姿勢,好似隻狩獵的狼,耐心地潛伏在暗處,隻等一擊咬斷敵人的喉嚨。
敵人在靠近,靠近,更近。
驀然,路斯利亞從草叢中飛起,重重踢在敵人腰側,那個人隻覺得一股巨力襲來,喉嚨猛然湧上一股鐵鏽味兒,隨即而來的劇痛讓他意識渙散,連拿槍的力氣都沒有。
另外一個立刻開槍,卻在同時被路斯利亞抓住槍口強行偏移,子彈從晴守耳邊堪堪飛過。不等安布魯傑開第二槍,一隻拳頭直擊脆弱的喉嚨,將喉骨和氣管打了個粉碎。
隨著又一聲槍響,樹林中重回平靜。
“疼疼疼,疼死了!”路斯利亞蹲下來,左手捏著小腿肌肉嘗試止血,右手按下無線電耳機後,一邊抱怨,一邊擦著不存在的眼淚。
“有沒有人關心下女士啊!我受傷了欸,急需有人來幫我!”
?隊。
Varia全員出動圍捕,但敵人入侵的區域太廣,人數差距的懸殊還是讓某些安布魯傑接近了莊園。
彭格列所有的成員已經撤回莊園內,敵人和目標之間僅隔著一堵圍牆。圍牆外,是黑暗可怖的樹林,圍牆內,是燈火通明的莊園。
小隊隊長事先讓隊內的幻術師捏了個人,讓其在樹林邊緣反複遊走,並沒有招致任何攻擊,視野範圍內也看不到彭格列的人。
他目測了一下距離和高度,翻牆而入目標太大,也很容易被彭格列阻擊,不如直接把圍牆炸開。他把自己和隊員的手.雷全部捆在一起,準備把這些全部投擲出去。
小隊隊長躲藏在樹林的陰影中,拔下插銷,迅速抬高手臂。蓄力的動作讓身體不自覺地歪出遮擋物,他渾身繃緊,在手.雷即將脫手而出時卻感到胸口一鬆。
他茫然地低下頭,血淋淋的洞代替了心臟的位置,如果往深處看,還能看到依舊蠕動的肌肉和血管。血液順著嘴唇不斷滑落,力氣宛如一個被紮破的氣球,在最後一刻消失無蹤,已經拔下插銷的手.雷從手中滑落在地。他想開口提醒隊友隱蔽,張開嘴除了鮮血什麼都吐不出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東西需要撞擊才會爆炸,剛才落地的衝擊顯然不足夠。小隊隊長倒下來,閉上眼的瞬間沒錯過一顆子彈磕上近在咫尺的手.雷。
劇烈的爆炸席卷了整片區域。
附近的人全被卷了進來,一時間,不少人都因被波及而哀嚎。
爆炸帶來的熱風猛然拂過整座莊園,在樓下輝煌燈火的襯托下顯得十分漆黑的房頂上,閃過一瞬間的銀色。
蒼白的手指按在漆黑的機身上,琴酒周身散落著十幾顆彈殼,每一顆都代表著一名敵人的倒下,絕無浪費。
長發被吹起,趴在房簷角落的男人仍然緊盯著瞄準鏡。剛剛藏在樹林中的老鼠們全被炸了出來,倒塌的樹木再起不到遮擋作用,敵人四散奔逃的速度在琴酒眼中像是慢動作。
又一顆滾燙的彈殼彈出,瞄準鏡中的身影倒下,琴酒移動槍口,子彈幾乎是在鏡頭停下的瞬間就被擊出。正在奔跑的目標,在子彈巨大慣性的帶動下直接摔了出去,差點就摔成了兩截。
奔跑的,躲藏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
墨綠色的眼睛宛如捕獵的鷹,在捕捉到獵物動作的一刻,連思考都無需思考,如同刻在本能之中,隻要扣動扳機,無論獵物是躲閃還是故意停頓,怎麼做都逃不出被子彈貫穿的命運。
從阻擊開始,共有23人繞過防線接近莊園,23人均被當場解決,截至目前,沒有敵人靠近圍牆50米內。
無線電耳機內傳來不同人的聲音。
“怎麼回事,哪裡發生爆炸了?話說到底有沒有人來幫我,這裡有女士受傷了!”
“嘻嘻嘻,超——級——劇烈的爆炸!這下屋裡的人該坐不住了吧。”
“你鬨出來的動靜太大了,琴酒!隻有我,才完美執行了BOSS的任務!之後BOSS一定會誇獎我的……”
“你沒炸掉任何東西吧?”
琴酒已經在屋簷上趴了超過20分鐘,始終保持著同個姿勢一動不動,動作間卻絲毫不見僵硬。他抬手給武器裝填子彈,就像是一尊雕像突然活了過來。
槍械上膛發出一聲輕響,琴酒提著槍,輕巧地移到了另一處狙擊點。不過任務完成得十分順利,讓他難得產生了跟同事閒聊的心情。
雲守冷笑一聲,說: “是你們的無能,漏了太多老鼠過來。”
接著琴酒重新趴下,警惕著周邊的動靜,不再管耳機中傳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