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遍我看看。”
她將一整套招式完全打出來。
葉雲川:“記性不錯。”
隻是打出來的招式很不標準。他立在她身後,拍平她的背脊,將她的手臂拉直,糾正她的招式姿勢。
碰到她的身體時,他眸光微微閃爍,下一瞬恢複如初,繼續糾正她。
沈秀很少與彆的男子如此貼身接觸過。她一開始有些彆扭,但很快便適應起來。葉雲川是她的師父,是師是父,與他貼身接觸並沒有什麼。
涼台那邊,魏長生見葉雲川與沈秀親密接觸,他嘟起小嘴,轉而想到葉雲川並不是什麼其他男人,是沈秀的師父,他嘟起的小嘴又放平下去。
他邊側,魏朝清看著葉雲川碰出沈秀的身體,他靜默著,唇角微抿。
今日的任務便是學會打熬筋骨的基礎招式。到了下午太陽落山時,沈秀擦擦汗,打著擺子走出練武場。
葉雲川見沈秀累得渾身無力直打擺子,他麵色微凝。
沈秀在葉府裡喝完湯藥,回家狠狠吃了三碗大白米飯。
“瞧你餓的。”楊氏趕緊給沈秀夾大塊肉。沈秀吃完,歇息許久後,先複習了一下基礎招式,打熬筋骨後,又開始舉石頭。
次日天不亮,她早早爬起來,跑步,練招式,舉石頭。
魏朝清站在屋簷下,一直凝視舉石頭的沈秀。
“夫子?”沈秀發現他,轉過頭。她胳膊打著顫,眸子裡卻帶著燦爛的笑,“夫子,我比之前舉的時間長了些。”
“很不錯。”他拿出帕子,伸手要擦她頭上的汗。因顧及到禮節,他及時停住動作,隻把帕子遞給她,“擦擦汗。”
她接過綠帕子,擦汗後,道:“我洗了再還給你。”
他卻直接拿走帕子,“不用。”
吃過早食,沈秀一家將魏朝清與魏長生送上馬車。
她招招手,“夫子,長生,你們一路平安。”
魏朝清:“若得了空閒,我會很快再來看你。”
魏長生雙目微紅,“姐姐!等到了休沐日,我會來看你的!”
馬車行駛而去,魏長生一直堆積在眼裡的淚水淌落下來。他哭著,抱住魏朝清,“舅舅……”
魏朝清撫摸他的腦袋,“彆哭,我們會很快再來這裡。”
烈日高懸,沈秀站在烈日下,站樁凝神,練凝力。
葉雲川走過來,“站了多久了?”
“快要一個時辰。”
“再站半個時辰,能不能堅持?”
“能!”
“好。”葉雲川離開。他坐到涼台下,目光落在沈秀身上。
一滴滴汗珠從她額頭上滑落,她的臉曬得通紅。
他垂睫,片刻後,走到她麵前,“可還能堅持住?不行便算了。”
“還能。”
他張嘴欲言,最後什麼也沒說。
沈秀累到膝蓋開始彎曲鬆懈時,麵前閃過謝扶光他們的身影,於是她一咬牙,膝蓋又直起來,繼續堅持住。
終於將剩下的時間熬完,她腿一軟,直接跪下去。還未跪下,她被葉雲川一把撈住。
“謝謝師父。”她起來緩了緩。去涼台那邊歇息喝水。
葉雲川倏然道:“下午不用練了,放你半日假。”
她訝然,“不是練五日休息一日嗎?師傅是不是怕我撐不住,堅持不了?我可以的師父,我下午不用放假。”
“不行。等會兒你喝了藥湯,休息半日,明日再來。”葉雲川語罷,轉身離去。
他一個飛身,飛向鴻運樓。
“葉公子,這幾日你怎的都沒來?”鴻運樓小二滿麵堆笑。以往葉公子可是每日都來聽說書的。
“有事。”葉雲川直奔包廂。
小二備上酒水吃食,放置好涼屋的冰塊之後,退出包廂。
葉雲川背靠躺椅,右腿習慣性地曲在躺椅上,懶懶散散聽著說書人講戲。
然而素日裡能讓他聽入神的戲,他此時完全聽不進去。
他腦中浮現出沈秀累到筋疲力儘,疼到咬牙的模樣。
她很能吃苦,很能堅持。
她這般苦累,應該要學最好的功法,這樣她付出的努力才能獲得更多的回報。
應該教她淩雲訣,而不是次等的穿雲訣。他腦子不由裡響起這樣一句話。
他皺眉。
淩雲訣不能傳給外人。不能教給她。
夜裡,葉雲川仍然無法入睡。他離屋,從酒窖裡拿出一瓶酒,飛向屋頂。
坐在屋頂上,他遙望黑漆漆的遠天,喝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