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超人可謂迎來了自己最高光的時刻。
在門口迎接賓客的時候,不管他們眼中有何種複雜的目光,但是李超人都能從中看到驚奇和羨慕,甚至是嫉妒。
各路記者也猶如鯊魚聞到腥味一般,瘋狂地往這邊趕,但是半島酒店作為高級酒店安防比較嚴密,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各路大老往裡走,卻無法得到一絲一毫的內幕消息。
在賓客來齊之後,李超人和沉弼作為東道,在簡單發言了兩句,就開始各自招呼客人了。
雖然很多人都酸李超人的狗屎運,沒錯,在他們暫時不知道具體內情的情況下,他們隻能覺得李超人走了狗屎運。
但是也不得不說這也是一次非常重要的社交活動,所以大廳裡也大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不過最核心的還是以彙豐沉弼,怡和凱瑟克,太古施懷雅還有半島酒店的老板米高嘉道理。
這四位可以說是站在香江最頂層的人物,所以他們的圈子也頻頻惹人側目,但是卻沒有多少人敢上前搭訕。
“沉爵士,真不知道你看上了那個李超人什麼?居然將和記黃埔這家偉大的公司交給一個華人,你應該將其交給怡和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西門凱瑟克有點大言不慚地說道。
怡和集團自從痛失九龍倉之後,就將怡和大班紐壁堅掃地出門,西門凱瑟克親自出任怡和大班。
其實他也知道彙豐根本不可能將和記黃埔交給怡和,之前怡和想要收購會德豐彙豐都千方百計地阻止,更何況是比會德豐還要龐大的和黃了。
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心裡有點不平衡了,在他的心裡,沉弼這樣做明顯就是“寧予家奴,不予友人”。
“我把和記黃埔交給怡和的話,怡和現在能接的住嗎?”
在沉弼的眼裡,西門凱瑟克的能力還不如紐壁堅。他接手怡和集團之後,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而且在失去九龍倉之後他居然還在押注海外,香江的基本盤都已經有點不穩了。最重要的是,在海外花了巨資卻沒有多少回報。
沉弼有預感,如果怡和還如此被他這樣一直搞下去的話,未來肯定會有不可預知的事情發生。
“為什麼接不住?怡和儘管失去了九龍倉,但還是香江四大洋行之首。”
“好了,我們再爭辯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意義,我已經把股票賣給李超人了。再說我這次邀請你們過來也不是為了談這件事情的。”
“約翰,米高,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和記黃埔董事會可能會有所波瀾,我希望你們能夠站在我這邊。”
施懷雅家族和嘉道理家族都是和記黃埔的董事會成員,雖然他們握有的股份都是象征性的,但是憑借他們的身份地位擔任和記黃埔的董事綽綽有餘。
“你放心,既然你支持李超人,那我們肯定也會在董事會上支持他,韋理雖然是和黃大班,但也需要服從董事會的決定。”約翰施懷雅說道。
不過沉弼卻搖了搖頭說道:
“韋理我不擔心,我是擔心中間會有人跳出來,在董事會上搞風搞雨。”
“沉爵士你是已經知道了會有人對和記黃埔公司出手嗎?”米高嘉道理問道。
“沒錯,這個人實力還不一般。”
“是誰?”
“雷蘊榮!”
“是他?”
其他人沒有說話,西門凱瑟克聽到這個名字卻先驚呼出聲。
“沒錯,就是他。現在的雷蘊榮不可同日而語,按照他的風格,他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所以我覺得現在雷蘊榮應該已經和韋理勾結在一起了。”
“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家能夠支持我。”
“沒問題,大家都是英資企業,當然要互幫互助。”
沉弼聽到這話卻想啐他們一臉,如果雷蘊榮給予他們更大的利益,反手捅一刀過來對他們來說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你們放心,我們彙豐會給予你們足夠的回報。但是如果誰這次耍了我,那誰就是我們彙豐的敵人。”
“沉爵士這你放心,在董事會上我們絕對站在彙豐這一邊。”
兩人見沉弼說得這麼鄭重,都開始恩威並施了,也立馬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們都和雷蘊榮沒什麼交集,完全犯不著因為他而惡了彙豐集團。
沉弼雖然不懼雷蘊榮,但也不會低估雷蘊榮的實力,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也想提前堵住董事會這一個缺口,隻要穩住了其他的董事,韋理就翻不起多大的浪,雷蘊榮也無法通過韋理來做文章。
這時,李超人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幾人不知道是看在沉弼的麵子上還是看在他即將入主和記黃埔的份上,都主動地和李超人打招呼,就連西門凱瑟克也是如此,隻不過語氣可能沒有其他兩人這麼好。
李超人也是紅光滿麵地一一回應,以前自己哪有這待遇,人家可能正眼都不帶瞧自己的。
“沉生,剛才你們在聊什麼聊的這麼專注。”
“米高和約翰都是和記黃埔的董事,我是在請求他們能夠在董事會上站在我們這一邊。”
說完,沉弼也將自己的猜測和李超人大概說了一番。
李超人聽後臉色沒變,笑著說道:
“我在此多謝施懷雅先生和嘉道理先生的鼎力支持。不過如果想要徹底排除這個隱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讓韋理滾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