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也是這麼想:“隻要給人一種似曾相識,或者與友人相似的陌生人感官就可以了對吧?這樣上去打招呼的時候,也可以假裝是你認錯了。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看著我的眼神很陌生,就像不認識我一樣,但我能肯定那個人肯定是他。”他樂了,“不愧是景光,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樣就不用操心他臥底的事了。”
翔一想了想:“他是你的朋友,會操心很正常。操心不代表著不相信他的能力。”
“切,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鬆田瞥了他一眼,“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是覺得如果跟人說了擔心他們的話語,就好像是在小看、不信任他們能力的意思對吧?”翔一輕輕的撫摸他的後頸,修長的手指力道適中的按捏著他的肩頸。“沒想到小卷毛也會有這麼細膩的心思,你是洋蔥嗎?每天都要給我帶來不同驚喜?”
鬆田現在不想說話,他隻想翻白眼。
“洋蔥辣眼睛。我現在比較好奇zero那小子怎麼樣了。他是金發混血…嗯,皮膚還黑,假扮成黑人混血,那他是不是說話自帶rap啊?”鬆田猛地直起上身,“這樣好好玩的樣子啊!”
恨不得對方現在就出現在麵前,讓他表演一段rap。
翔一覺得……這大概就是損友吧。
說話帶rap的話,那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搞笑角色?
就像是被打敗了一樣,翔一搖著頭離開了浴室。再撩下去也吃不到肉,他還不如去檢查一下冰箱裡的食材,明天還要給那對新婚夫婦做一頓精力大餐。
等翔一出去了,鬆田刻意表現出來的輕鬆麵色才收斂,他把頭埋進水麵,憋氣了十來秒才出水,抹了把臉上的水漬。
——景光會出現在東京,應該不是為了參加班長的婚禮。
——他和zero潛入的組織,是國內的麼?對方的本部也在東京?
鬆田歎了口氣,雙手壓著浴缸邊沿。
希望能平安吧。臥底啊,一聽就好危險,比他的工作危險度等級也差不離了。那種工作……不沾血是不行的吧。
zero還好,鬆田一直覺得那小子骨子裡泛著一股涼薄的狠勁,這種涼薄指的是對待犯罪分子,他不會和罪犯交心,更甚至在日常中,也不輕易和他人交心。他是能為了目的(保護國家)不擇手段之人,所以臥底經曆對降穀零而言並不會造成多少精神上的影響,但景光……
好不容易抓住了殺害父母的凶手,輕鬆的日子沒過多久就被派去做臥底,真是個倒黴的小子啊。
共情能力強於常人的景光,臥底中勢必會因為任務傷到無辜的人……他會愧疚的吧。好在有zero在身邊,也能開導一下他。
另一邊,被鬆田掛念著的諸伏景光,其實已經抵達了米花町。
他和zero洗資曆的過程還算順利,短短幾個月時間,兩人就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就如之前的計劃,他和zero成功進入了那個組織,成為一名外圍成員。
可景光覺得,光是外圍是不夠的。那個組織就像是發育了上百年的大樹一般,紮根深厚,他必須更進一步,才能摸到一點組織的真麵目。
打火機摩擦出火光,點燃了一根香煙。隻開了一盞燈的室內,這點火星融入暈黃的燈光之中,無人注意。
景光含著一根煙,靠坐在牆角,看起來就像是在窗台觀賞月色,眼角的餘光卻落在對方公寓樓的某扇窗戶。
他不常抽煙,也沒什麼煙癮,但尼古丁的氣味確實能夠安定人心。
組織派發下來的任務,是監視一名亞裔女性。對方是南洋大學的學生,成績很優秀,受到校內多名教授的賞識,如果她的道路沒有偏移的話,應該會成為一名文員,或者留在校內教書。
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被黑衣組織下令監視,而且是二十四個小時。
組織的命令很模糊,隻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平時主要做些什麼,不讓人乾涉並插足她的生活,也沒有下達保護對方生命安全的命令。
感覺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此前這項任務是由某個專員負責的,為什麼會更改成景光,也跟對方租住的地方有關係。
景光夾著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了長長的煙霧,看向了下方的街道。路燈下,一輛很普通的轎車就停靠在路邊,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的記憶力很不錯,在車內某個男人去便利店買東西的時候看清了對方的臉——警視廳刑事部的一名巡查部長。
——這個女人是故意還是無意,竟然租了房東先生的房子。
房東先生在警視廳名氣很大,被稱為‘業績救星’,每個剛進警視廳的新人都會被安利一下對方的存在,大概意思是‘今年業績不理想?問題不大,去蹲入江中介租出去的房子就對了’!
景光:組織裡還有一個外圍成員在監視著她,要不……我拿他給下麵兩位同僚送點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