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麼規定,是不想惹到某些人的注意。
一旦過於高調,就容易被盯上,聽上頭的意思,這個盯上指的並不是這個國家的執法人員,而是……某位大人物。
伊森·本堂在組織裡臥底的時間長達十二年,他猜測那位大人物應該是在並盛町,因為組織的任務從來都避開那個地方。
被提起了新獲得的代號,降穀零顯然覺得無趣,撇了撇嘴說道:“行吧,聽你的。”
說著放開了快鬥,還故意將他推進了門剛好打開的電車內。這已經是第二班電車,耗費了一點時間,剛才降穀零乘坐的電車已經開走。
電車內的車廂還有很大的空隙,快鬥愣愣的看著他,隻見到降穀零笑眯眯的在外麵朝他揮手,眨眼間他又被匆匆湧入的人流擠到角落裡,人流遮擋了他的視線,隨著電車開走,再也看不到降穀零的身影。
留在站台的降穀零,和伊森·本堂並肩走向了樓梯,彼此之間拉開一個尚且算是安全的距離。他雙手插兜,一臉無聊的說:“你可真是沒意思,一想到近期要跟你待在一起,人生都變得灰暗起來了。”
伊森·本堂沒有說話,降穀零聳了聳肩膀。卻像是不經意的提起:“他說我像一個死人耶,金發黑膚……這可不是什麼常見的特征,有點好奇那個人是誰。”
伊森·本堂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波本是個情報人員,如果他對那個小學生口中的人感興趣而調查,說不準那位小學生又會成為對方一時興起的‘玩具’。
於是他說:“頭發可以染,皮膚也可以曬黑。”
“是麼?”降穀零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他穿著短袖,深色的皮膚是天生的,在樓梯口投入的陽光下,閃爍著健康的光澤。“是我多心了麼?你好像很關心那個小朋友。”
他玩味的道:“看不出來是個好人呢。還是說,普通人當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好人了。”
伊森·本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有人盯著你麼?”
降穀零臉上適時的露出一點好奇。
伊森·本堂偏頭瞥了下方一眼:“有兩個站台人員盯著你,其中一個正準備報警。如果你真的帶走了那個小鬼,我可不會去警局保釋你。”
降穀零嘴角的笑意僵住。
——啊,無懈可擊的理由。
他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故意那樣對待快鬥,想試探伊森·本堂的反應。
但……真的隻是這個原因而已麼?
降穀零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比他高一個台階的伊森·本堂。
如果隻是不想惹麻煩,沒必要直接喊出他的代號吧?
降穀零覺得有必要再試探一下,但又覺得……嗯,應該不會那麼巧吧?組織派來接頭的人又是一個臥底的可能性,可比中彩票的概率低多了。
快鬥是有手機的,現在用的手機不是之前那個,而是今年生日的時候鬆田陣平送給他的。某位王牌警察先生一旦手頭闊綽,比誰都大方,自然不會虧待當成自家孩子養的快鬥。
他借著車上人的遮擋,找了個角落,開始發簡訊。
[小小小卷毛]:大卷毛!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
鬆田回複挺快。
[大卷毛]:誰啊?你未來對象的老丈人還是小舅子?
快鬥:“……”一看就知道是被打擾了好事,所以才故意發這種莫名其妙的回複。
他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鬆田接聽後,不耐煩的說:【小鬼頭,你特麼知道一日之計在於晨嗎?】
快鬥聽懂了潛台詞,說道:“我知道啊,我還知道鐵杵磨成針!”
鬆田那邊沉默了兩秒,背景音傳來翔一委屈的聲音:【你們拌嘴,為什麼要連累我。】
快鬥這回沒聽懂,而是認真的說:“我剛剛撞鬼了!零叔叔詐屍了!”
然後聽到了鬆田毫不客氣的爆笑聲。
快鬥眨巴下眼睛,呸了一聲說道:“大人什麼的最討厭了!”
——可惡,原來沒死,是跟電視上演的那樣去執行臥底任務了吧。
雖然很帥沒錯,但快鬥還是要嘴賤一句:“後來發現是認錯人了。但那個隻有發色和皮膚長得像零叔叔的騷包男說,他對我有意思,要帶我出去玩,玩大人的遊戲哦~”
這回笑聲沒了,變成了兩道似乎口水被嗆到發出的猛烈咳嗽。快鬥這才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沒管手機傳來的一連竄簡訊提示音,哼著小調心裡想著:哼,讓你們騙我,接受孽力回饋吧!
至於降穀零風評被害……關他什麼事?他隻是一個可憐的差點被誘拐的純良小寶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