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著按了按開門的扶手,但門被鎖著,打不開。
工作人員咽了下口水,用強裝鎮定的表情說:“如果兩位先生對這輛車滿意的話,也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簽個訂單?”
翔一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訂單可以簽,我們還可以開著這輛車去最近的媒體公司,將黑羽盜一其實還活著這件事昭告天下。”
工作人員開始冒冷汗,但看起來並不像是被翔一的話嚇到自亂陣腳,而是用一種安撫神經病的哄孩子般的神情道:“黑羽盜一,是指那位幾年前因為意外去世的著名魔術師麼?他竟然還活著,這可真是件讓人震驚的消息啊。兩位是黑羽盜一先生的粉絲嗎?”
抓著門扶手的手都在顫抖。
見他不掉棺材不落淚,鬆田和翔一對視一眼,鬆田歎氣說:“是你逼我的。”
說著朝對方拍了幾張照,嘟噥著:“發給小鬥,告訴他,他爸爸不僅有女裝癖,說不準已經做了變性手術,他應該會很震驚吧。”
翔一:“何止震驚,估計會懷疑人生。關於我爸爸變成了我媽媽,我有兩個媽媽?還是我媽媽也準備變性,依舊是幸福快樂的男女組合一家三口?”
工作人員,深吸口氣,一臉無奈的扯下了麵具,果然露出一張和熒幕出現過的著名魔術師一模一樣的臉。
他用卑微的語氣說:“就隻有這個,請千萬不要做。”
如果對方真的這麼告訴快鬥,黑羽盜一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就覺得一陣窒息。“所以快鬥早就知道我活著了對吧?之前那通電話暴露了我的存在,他竟然學會了用假聲騙過我……”
所以之後才會搬到入江家。
鬆田對快鬥的父母都挺有意見,不管二人是否有什麼苦衷,也確確實實傷害到了快鬥。他這人比起過程更看重結果,一想到快鬥曾經崩潰得哭泣的模樣,就嘲諷道:“現在才發現,那你可真是太機靈了。”
黑羽盜一也沒在意他這個態度:“看來快鬥對我和千影意見挺大。這件事情上,我們夫婦確實對不住他。”
“那你最好近期彆想著跟他道歉。他說過——他現在還沒有成熟到能夠在你們道歉後還能假裝無事發生的和你們扮演和樂融融的親子遊戲。”翔一說道。
黑羽盜一:“……!!!”
鬆田挑眉:“小鬥那小子竟然說過這種話嗎?不錯啊,真棒!”
——這話多誅心啊!某位父親大人都震驚得眼神發直了。
不愧是他男朋友手把手教出來的小腹黑,戳心得很。
翔一卻覺得不夠,好不容易小白臉俱樂部的新員工上鉤了,他總得添把火:“小鬥喜歡扮成女孩子應該是遺傳吧,來自麵前這位黑羽先生。”
鬆田隻看過快鬥扮演過一次女孩子,雖然在翔一口中變成了‘喜歡扮女孩子’,但管他的呢,作為一個合格的對象,他隻要配合就好。
於是一搭一唱的說著:“是覺得女孩子能獲得更多寬容和疼愛吧。我以前就覺得‘男孩子要糙養放養’這句話很扯淡,這種教育跟性彆沒關係,跟性格有關係吧。也難怪,應該是想著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話,就算是當麵哭出來也不會被說‘沒有男孩子氣概’而被嘲笑。”
像快鬥那種看起來似乎很陽光開朗,實際上因為特殊的聚少離多的家庭環境而有點缺愛的孩子而言,事無巨細的關心反倒對他的健康成長更有用。
黑羽盜一:?!!
他乾巴巴的說:“那個……我、快鬥和我們夫妻好像有什麼誤解。”
“能有什麼誤解。”翔一問他,“你那身麻煩解決了沒?能恢複身份了沒?能光明正大跑到他麵前道歉並解釋事情由來了沒?”
黑羽盜一:“……沒。”都沒啊!
在入江家快鬥隻是個喜歡惡作劇的普通乖孩子,在黑羽夫妻眼裡卻是個提前進入叛逆期的孩子,這兩年裡除了要錢以外,就從不主動聯係自家媽媽。每次千影提出要見麵,就不耐煩的推脫,偶爾見了幾次也是以有事忙的借口匆匆結束。
這幾年黑羽夫妻其實很忙,若不是這樣千影也不會在之前留快鬥一個人在日本,自己滿世界的亂飛。
這次來日本,還是黑羽盜一從繁忙的日程中硬是擠出來的一點時間。他來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孩子的心被偷了!被麵前這兩個人偷了!
黑羽盜一嘴裡一片苦澀。
孩子不僅被偷,這兩人嘴巴就跟機/關/槍一下,每一句都要戳他心窩。
——這是哪裡跑出來的兩個帶惡人啊!說好的警察和中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