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有著明顯的變化,壓迫著方清漪,可她沒有任何反抗推拒的力氣。除了迎合,她彆無選擇。
他吻的強勢,舔著她唇角,退出時,稍稍帶出一條銀絲連接著二人的口腔。不知道是誰的,是他的,或許是她的,或許二者都有。纏繞在一起,無法分開,在空中搖搖欲墜。
終於獲得呼吸的機會,方清漪無力地靠在牆邊大口呼吸,她抿了抿唇,隻覺口乾舌燥。再看眼前的一幕,又令她臉紅心熱。
怎麼他現在接個吻都能接的這麼色.情的?
而接過吻後的容屹,更是將這次演繹的淋漓儘致。
清冷的麵容,染上一絲意亂情迷。雙唇吻的紅潤——沾上了方清漪唇角的口紅,口水湮在其中,泛著水光。他呼吸不紊,低沉的喘息聲,在空闊靜謐的空間響起,像是一種引誘,一種蠱惑,勾引方清漪更近一步。
手機不知道響了多久,鈴聲停住。
鈴聲結束,是微信提示音。
少年人有著孜孜不倦的毅力,容屹雖暌違少年一詞一久,但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可不是假話。認真幼稚計較起來的模樣,跟何澍有的一比。
容屹替方清漪解鎖手機屏幕,把手機遞到她麵前。
“回他消息。”
方清漪胸腔起伏,迤邐的線條時不時與他貼近的胸膛相碰撞。
他卻沒有方才的迫不及待,回到了那個,不沾染任何情.欲的,外人眼中,不近女色的容四少的角色上。
方清漪越發捉摸不透他,“回什麼?”
容屹眼梢吊起冷感,低啞的嗓不帶一絲溫度:“告訴他,你現在很忙,忙著和我接吻,和我喘,你喘的很好聽,他這輩子都沒機會聽到。”
“啪——”的一聲。
容屹被打的臉朝一側偏。
隨即。
又是一聲。
“啪——”
他拿著手機的手,也被方清漪賞了一巴掌。
手機如同剛才的礦泉水瓶一樣,被人無情地扔在地上。
“玩夠了嗎?”方清漪停止了方才的躁動,體溫回溫,她比他矮一個頭,但氣焰並沒有輸他半分。
容屹被打了也沒生氣,輕嘶了一聲,微微轉回頭。
他低斂著的眸裡,漫出笑來。世界上大抵沒有人能像他,笑起來的時候,四周都散發著陰鷙的氣場,洶湧的如漲潮的潮水。逆光的眼,深不見底,暈出的笑,令人望了心底發寒。
方清漪一度以為他會打回她一巴掌。
但容屹又怎麼舍得?
“沒玩夠,方清漪,我要玩你玩一輩子。”容屹像個瘋子,被打了,心情卻很好,“打我爽嗎?要是爽的話,我不介意你再打我一巴掌。一個吻換一巴掌,值。”
那晚清雲裡酒店裡經曆的一切,已經給方清漪敲了個警鐘,容屹就是個瘋子。
方清漪後來回到自己的包廂,想了那麼多天,她以為自己想清楚了。他是個瘋子又怎麼樣呢?她不也是個瘋子嗎?喜歡將高高在上的人拉至泥潭,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可是方清漪是個連和好友都避而不談那檔子事的人,容屹剛才的話,真的刺到她了。
“願意為了一個吻挨一巴掌,容屹,你有點兒出息。”方清漪諷刺他。
“怎麼?上個床嗎?也不是不行啊。”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有種紈絝子弟的浮蕩不羈。
方清漪最反感這種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給我滾出去。”
容屹:“我會滾的,放心,我也沒有在彆人麵前表演床戲的想法。”
這話似是暗示了什麼。
方清漪眉心一跳,咽了咽口水,往客廳廊道裡看去。隻見到廊道儘頭,向葵的房間,拉開一道縫隙的房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縫隙被合上。門被關上。
“……”方清漪氣得抬腳又踹了容屹一腳,“你早就知道她在家?”
容屹語調不詳地說,“沒想到向秘書還有蹲牆角的習慣。”
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方清漪顧及好友的工作,一時又沒法和他低頭,所以語氣有些硬邦邦的軟:“你彆在工作上找她茬,聽到了沒有?”
容屹:“哦。”
方清漪想起他上一個“哦”,她加重語氣:“你敢找她麻煩試試?”
容屹嘖了聲:“你以什麼身份要求我?”
“沒什麼身份,我就是喜歡要求你。”今晚的容屹,實在囂張的過分。方清漪原本想哄著他的,但他的態度實在讓她哄不起來。
“你也是夠不講道理的。”容屹評價道。
“嗯,我這人就這樣,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走,多的是人喜歡我這樣的。”
“那個實習生是吧?”如果說容屹之前的心情還算可以,那現在就是升級為不爽,連被方清漪扇一巴掌的時候,都沒有提到何澍時那樣的不爽,“方清漪,你挺行的,就喜歡找弟弟,小你三歲還不夠,現在找比你小五六歲的大學生了。”
方清漪沒有多驕傲,淡淡道:“還行吧,小我五六歲也都有二十多歲了,我當初還找過十九歲的。”
兜兜轉轉,又繞回他來了。
所以他真的被她吃的死死的。
容屹:“十九歲的男人更吸引你,還是二十出頭的男的更吸引你?”
問出這句話後,容屹知道,自己身體裡所有的器官,所有的細胞,都在發送著一個信號——期待。
然後,他就看到方清漪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她神色溫文,到底還是說:“十九歲的男人吸引我,二十四歲的男人也吸引我。但吸引我的從來都不是年紀,是他這個人本身,明白了嗎?”
一時靜默無言。
容屹眼裡像是燃起了火,深淵暗火。
那種裹挾著病態的占有欲,燎原般盛放。
容屹:“明白了。”
方清漪:“明白什麼了?”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喜歡的要死,哪怕我發瘋你也喜歡我。”
“……”方清漪,“你少過度解讀。”
第一句是對的,第三句也是對的,第二句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我發瘋你不喜歡嗎?”容屹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方清漪,其實隻有在你麵前,我才沒有發瘋。哪怕是那天酒店裡,我也沒有發瘋。”
方清漪麵部肌肉仿佛僵住,她自以為他已經瘋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沒想到,連冰山的一角都沒有窺見。
“你真的發瘋,是什麼樣的?”
“你會知道的。”容屹低頭,在她唇邊烙下一個滾燙的吻,一觸即離。
他移到她耳邊,沉沉道:“我說過的,不管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會讓你為難。”話一頓,他溫柔的如蛇吐信子,令人泛起雞皮疙瘩,“世界上不能有讓你為難的人、事存在,我不會毀了你,但我會不惜一切地毀了這個世界。”
這就是容屹。
說他不講道理,可他偏偏凡事以方清漪為先;
說他講道理,但他可以為了方清漪毀了這個世界。
容屹其實說錯了,他不會讓方清漪不好過,他隻會讓為難方清漪的人不好過。即便他做了最糟糕的準備,不管他犧牲多少付出多少,方清漪都不會愛他,但那又怎麼樣?
她要是愛彆人,他就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從愛上她那一刻起,他對世界的認知,自私,盲目,充滿偏見,除了方清漪以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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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屹離開後,向葵才躡手躡腳地出來。
向葵率先道歉,自證清白:“我發誓,我不是故意偷看你倆親嘴的。難得周末休息,我在家裡打掃房間來著,誰知道你會突然帶個男人回家。而且帶的男的,還是我的老板。”
“是我老板就算了,你倆說著說著就親一塊兒去了是怎麼回事兒?”
“我聽著,好像是因為實習生的電話?”
向葵的嘴跟裝了機關槍似的,一句接一句說不停,而且句句說到了點子上。好像不在理,仔細一想,又很在理。
她撐著下巴,感慨:“我怎麼覺得,那個實習生也是你倆情趣play裡的一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