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54 寶寶你親我一下(2 / 2)

曖昧之後 慕吱 19287 字 11個月前

“你怎麼老是提何澍?”方清漪戲謔道,“他這麼讓你有危機感嗎?”

“沒有。”容屹矢口否認,冷吊著眉眼,“他不配。”

“他是處處比不上你,可是容屹,何澍比你小三歲哎。”方清漪故意拖腔拉調地感慨,“年輕就是不一樣的,想我當初和你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看上你年輕。”

“不是看上我的臉?”

“……”

“那你呢,是喜歡姐姐,還是喜歡我?”方清漪不答反問。

姐弟戀盛行時代。

如今許多男生擇偶標準,即是年齡比自個兒大的姐姐;而非,喜歡的人,正好是姐姐。兩者的著重點不一樣。

“喜歡你。”容屹眼瞼低垂,壓住眼底漫出的愛意,“我對彆的女人沒興趣。”

“有嘗試過喜歡彆的女人嗎?”

二人戀愛至今,嫌少談這些。

容屹總是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方清漪也沒什麼好苛責他的,畢竟她也是如此。一個被窩裡生不出兩種人來,兩個愛晝夜狂歡的人湊在一塊兒,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和對彼此的想法後,身體的接觸就遠多於大腦的碰撞。

容屹搖頭:“不要。”

不是沒有,也不是不想,是不要。

偏執到了一定程度,難以矯正。

屋子裡沒有任何壓抑的氣氛,本質意義而言,他們壓根沒有吵架,也沒有出現任何分歧。冷戰也是無稽之談,頂多,頂多也隻是小矛盾罷了。

他們中,時常爆發小矛盾。

連床上的姿勢都會固執己見許久,一個憋屈地附和,一個開心地享受——憋屈或是開心,都是輪著來。

方清漪走在他躺下的床邊,蹲下身,和他平視。

“我就這麼好,好到你不想看彆人?”

“你不好,你是個壞女人,始亂終棄,沒心沒肺,眼高於頂,不把愛情放在眼裡。”容屹不喘氣兒,一股腦說出這麼多話來。

字字句句,都,情理之中。

描述的,分外準確。

方清漪自己也承認,當初對容屹做的——不隻是當初,和容屹重逢後,她依舊如此,惡性難改。

“但我就是喜歡你。”容屹一眼不落地盯著方清漪,嘴角扯起輕蔑弧度,略自嘲的語氣,“明知道你隻想玩我,卻還是送上門讓你玩。”

“好可憐。”方清漪伸手摸他的臉,“可憐的容小狗。”

“謝謝,”容屹麵無表情,“不可憐。”

很有禮貌的話。

滿是戾氣的臉。

方清漪形容他:“像是我逼你道謝的一樣。”

容屹:“沒有人能逼我做任何事。”

方清漪眨了眨眼:“我要是逼你呢?”

容屹含糊道:“看情況。”

“除了叫‘姐姐’,是吧?”方清漪看出來了,怨念頗深,“早知道把你喝醉酒那天撒嬌的畫麵拍下來了,讓你好好看看,你是怎麼叫我‘姐姐’的,說真的——”

方清漪突然站起身,繞過床身,走到床的另一側躺下。

她步調輕緩,語調輕慢,“——和你在一起這麼久,還是那一次,我覺得我特彆特彆愛你。”

真絲床單抖動。

布料碰撞,發出窸窣聲響。

方清漪撈起手機,打開時鐘,時鐘的走動,精確到秒。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我真叫了?”容屹謔地起身,偏轉過,朝向她,眉頭緊蹙,“你騙我呢?”

“我拿這個騙你乾什麼?”方清漪說,“要不你再喝醉一次,我錄像錄下來給你看,你還會撒嬌呢,好可愛啊容屹。我發現平常的你,也就讓我喜歡,但是你一撒嬌,我就覺得我特彆特彆愛你。”

當然是假話。

不管他叫不叫姐姐,方清漪都很愛他,隻愛他。

可是鉤子已經甩出去了。

他會不會上鉤?

答案當然是——

“姐姐。”容屹板著臉,不情不願地吐了兩個字出來,很清晰,很乾脆,沒有任何地忸怩。

方清漪呼吸起伏,“乖容屹——”

容屹不想說話了。

被子底下,方清漪的手遊移到容屹的身下,“姐姐疼你。”

容屹抓住她的手,“不要這個。”

方清漪:“那要哪個?”

容屹垂著頭,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不自知的茫然:“你能說一句,愛我嗎?”

不要任何身體上帶來的快感。

他胸腔處一片空白,亟須她的愛來填滿。

方清漪愣了幾秒,沒想到他真的隻是上鉤,沒有任何得寸進尺的念頭。

“我愛你。”方清漪眉眼溫柔,低頭吻他,輕柔的唇落在他唇邊,每親一下,她都會說一句,“容屹,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那……”容屹終於得寸進尺,“以後打電話,換個稱呼。”

“叫弟弟?”方清漪故意逗他。

容屹嘴角向下撇著,不說話了。

方清漪雙手環住他的腰,貼在他耳邊哄他:“寶寶,叫你寶寶,好不好?”

壁燈昏暗,借著一盞燈光,方清漪看見容屹的耳朵,騰的一下,沸騰著紅暈。

容屹埋在她頸窩處,喉結滾動的頻率,壓在她鎖骨,艱澀的滾動,劃出的弧度,令她胸口發癢,身體亦然。

“嗯。”容屹拉著她的手,一路往下,低啞的聲線,極具蠱惑氣息,“寶寶,幫我揉揉。”

沙啞的嗓音消弭於淩亂的呼吸間。

“我也很愛你,寶寶。”

……

雖然說,男人說的話不能信,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更不能信。

但是容屹是個顛覆世俗認知的人,在床上喊方清漪寶寶,到了床下,依然“寶寶”地叫個不停。

“寶寶,吃午飯了。”

“寶寶,我洗碗。”

“寶寶,我要工作了。”

“寶寶,我還有一個視頻會議,你能來書房陪我嗎?”

“寶寶……”

“……”

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癲。

方清漪聽煩了,“你的寶寶明天回家,接下去一個禮拜,你自己睡。”

明天就是年二十八了。

方清漪的年假開始了,她要回方家了。

容屹撇了撇嘴角,側頭望向窗外的冷淡風雪,“一天都不回來見我嗎?”

方清漪坐在他腿上,“應該不回來,要過年了,家裡事很多,要見很多的親戚,而且我也有很久沒有回家了,我爸爸很想我。”

自打和容屹在一起後,方清漪連一個月回一趟家的安排都取消了。

他太膩歪,也太黏人,他的愛,是占有。

每時每分每秒的占有,她的身體,她的時間。如果可以,他想占有她的生命,讓她被他包圍住,無法掙脫。

“嗯,”容屹說,“記得每天給我發消息。”

“會的。”

“晚上打視頻。”

“那你洗澡的時候會接我的視頻邀請嗎?”

“……會。”容屹咬牙。

“我洗澡的時候也給你打。”方清漪禮尚往來。

“你就想著折磨我。”容屹闔了闔眼,目光隱忍地望著天花板。

方清漪悠悠:“你可以選擇接,和,不接。”

容屹斷然道:“才不會不接。”

他喉結滾動,似是畫麵浮現眼前,“寶寶洗澡的時候很漂亮,我很喜歡。”

“你要叫我‘寶寶’叫到什麼時候?”方清漪問。

“有外人的時候,不會叫。”容屹說,他不是個喜歡把私人感情公開在台麵上的人,愛是私欲,他不想也不願將和方清漪有關的事告知旁人。

“你以前也沒執著於這個啊。”

“我以前還願意當你見不得光的男人。”容屹嗤笑。

“……”

“也沒見不得光好嗎?你要出去約會,我也是正大光明地帶你出去的。”方清漪嘴角漾起一個淺窩,試探問道,“我這次回家,應該會和我爸說我們兩個的事兒。”

容屹呼吸亂了半拍,麵上還是不為所動的冷然,“哦。”

“他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可能性,微乎其微。

方清漪想看看容屹的反應。

容屹看她一眼,“他不可能不同意。”

方清漪:“你就對你自己這麼自信?”

容屹搖頭:“不是對我自信,是對他——你爸不會反對你的選擇。”

方正鄴對方清漪的愛,毋庸置疑,是縱容,寵溺,盲目的父愛。

“萬一我爸知道你對許家做的事兒,你覺得他還會同意我倆的事兒嗎?”

這才是方清漪一直以來擔憂的。

容屹對陳芝荷下手——像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爆炸。引起的後果,是四分五裂,分崩離析。炸裂的,自然是容屹和方清漪。

方正鄴對陳芝荷的感情……方清漪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到底愛到哪種程度。

願意為了她養她的孩子,把她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養,她稍稍一關心孩子,他便唯命是從。

容屹把頭擱在她腦袋上,她望不見的地方,他一雙眼深邃幽暗,“如果是因為這個,他反對,我也沒有辦法,我下定決心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我也會承擔後果。”

“但是你——”

“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兩個在一起,就算你不願意,也不行。”容屹一字一句,說得尤為緩慢。

“愛情要的是尊重。”方清漪薄涼地提醒他,即便她現在對這句話也沒太多的尊重。

“我可以尊重你,但前提是,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容屹伸進她的衣服裡,指尖溫度升高,他麵容如常般冷淡清冽,沒有沾染任何妄念,聲音平靜地說,“如果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那也沒有所謂的尊重了。”

方清漪咽下翻湧過喉的嚶嚀,顫抖著聲線,說:“你的尊重,還真是隨便。”

容屹:“當然。”

他用力,掐住她兩邊。

方清漪疼的呼出聲,但比起疼,更多的是舒服,“……輕點,彆留紅印,”她提醒,“不能親脖子,我怕被我爸看到。”

“被彆人知道,你和我做嗎?”容屹搖頭,持相反意見,語氣薄涼又寡情地說,“可我想。我要在你身上所有地方,都留下我的痕跡。”

愛是伴隨疼痛的,印在皮膚上的紅暈是用力吮吸過後的存在。

想吻過她臉,脖頸,迤邐起伏的線條,吻在她的腳趾。所有地方,都要留下他的痕跡。

小狗的愛,是近乎瘋狂的占有欲,是毫無理智可言的狂熱。

瘋子。

真是個小瘋子。

天才是給外人看的,留給方清漪的,是天才的另一個詞,瘋子。

方清漪切身實際地,再一次感受到他的瘋。

隔天醒來,對著鏡子,深呼吸數次,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瘋了吧。

昨晚洗澡的時候看著還好,過了一晚,脖子上的草莓印,一朵一朵地,應接不暇。

容屹總是這樣,好像很聽她的話,可到了床上,事與願違。她說什麼,他偏不聽,和她對著乾。

思及此,方清漪恨恨把洗麵巾扔進垃圾桶裡。

餘光裡,瞥見容屹走進浴室。他動作自然地一手摟著方清漪,一手拿牙刷刷牙,他一大早的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神情陰鷙,“寶寶你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方清漪氣結反笑:“我都沒和你生氣,你屬狗的嗎?”

她指著自己的脖子。

“不是。”容屹說,“我就是狗。”

“……”

“我現在很不爽,你親我一下。”電動牙刷滋滋作響,他五官皮膚僵硬,機械地扭動著臉上皮膚,像是隱忍著火氣。

方清漪:“大早上的有什麼不爽的?”

刷完牙,容屹漱口。

他臉上滿是水珠,額前碎發也滴淌著水,滑落過他點漆似的瞳。

他們在鏡子裡對視。

“你要走了,走之前,親我一下。”容屹側過頭,有些許彆扭,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我這幾天都得想著這個吻才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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