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一幕,許機心衝天..怒.火蓬勃而起。
好呀,這個壞人,居然將她家大美人燉了。
燉了。
她家大美人是食材嗎?
可氣!
這名喚秋痕的,果然心理有那個大病病吧,不僅住的地方這般不似人住的地方,行的事,也那麼不像人。
壞東西。
許機心這麼一生氣,遮掩得就不是那麼完美,身上氣息外泄一縷。
秋痕長老敏銳感知,一雙冰寒的瑞鳳眼垂斂,神識放出,羅織整個大殿,一寸一寸地搜尋。
許機心驚了一下,又將自己身形偽裝得嚴嚴實實,趴在白玉鋪成的地麵上,與白玉融為一體。
秋痕長老站在原地,神識不緊不慢地掃過大殿,良久未動。
許機心也不敢動。
大殿一片死寂。
明知秋痕長老發現不了自己,許機心依舊心砰砰砰地跳得快速,呼吸更是下意識放輕。
有什麼冰涼的線反反複複穿過她的身體,這種情況,讓她更不敢亂動。
半個時辰後,秋痕長老收起神識,緩步輕移,拾著大鼎旁邊的台階而上,俯身查看大鼎藥液。
大鼎中,男人靠壁昏睡,一張臉精致昳麗,濃眉懸鼻,眉弓暗藏,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而成,又似一張精心描摹的寫意水墨畫,濃淡適宜。
白煙嫋嫋,將這張臉映照得朦朧煙煴,縹緲虛無,如仙如神。
他似是察覺到外邊動靜,濃密卷翹的長睫微微顫抖,睜開一雙幽暗沉沉的眸子。
他望著秋痕長老,雙眼定定。
秋痕長老收回審視藥液的視線,落到謝南珩身上,古井無波的眸子,和謝南珩四目相對。
誰也不肯開口。
靜靜地對視片刻,秋痕長老背著手,一步一步徐徐下台階,往殿外而去。
謝南珩偏頭,望向秋痕長老的背影,聲音沙啞,“老祖宗,我父親當年意外身亡,真的是意外嗎?”
秋痕長老腳步一頓,過了片刻,吱呀門聲響起,如霜的光線照入大殿,片刻又被暗沉覆蓋。
大殿重新恢複安靜。
謝南珩眼底閃過一抹澀然。
為什麼還要對這個家族抱有期待?
他合上雙目,忍受藥液帶來的寸寸筋斷骨碎的疼痛。
許機心耐心在地上趴了兩天一..夜.,確定秋痕長老神識從大殿撤走,她才敢小幅度動了動酸麻的腿。
活動活動身子,許機心吐出蛛絲,連接大鼎,之後以蛛絲為道,攀上大鼎邊緣。
她落到謝南珩頭發上,傳音道:“夫君,我來救你了。”
謝南珩身形一僵。
他萬萬沒想到,能聽到許機心的聲音。
若非知道自己不可能幻聽,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想念她所致。
他握緊雙拳,克製著沒有睜眼,更無其他舉動。
隻微微側側耳,示意許機心,自己聽到。
許機心藏在謝南珩的頭發裡,用爪尖摩挲下他的頭皮,暗示他自己的位置,“我就說我不走吧,你看你,我一走,你就被人蒸了,是不是我來晚一點,你就被人吃了?”
謝南珩抿唇。
好吧,是他低估小妻子的本事了。
能混入謝家,還混到渡劫長老地盤裡沒被發現,比他有本事。
不過,他也不差。
他放出自己神識,在大鼎附近探了探,許機心猶豫片刻,放出自己的妖識碰了碰。
誰知謝南珩感知度許機心的觸碰,神識瞬間若藤蔓般纏了上去,纏得死死的。
若想分開,得將這縷被纏上的神識斬斷,或者斬斷謝南珩的神識。
兩者她都不想選,神識斬斷,好痛的。
許機心掙了掙,放棄了,她以神識傳遞信息,語氣有些炸毛,“乾嘛纏著我?”
神識相交,比肉..身.糾纏更親密。
幸好隻是外探的神識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