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好喝,甜 好喝,甜(2 / 2)

許機心在原地站了站,假裝自然地坐在謝南珩對麵石頭上,清咳了一聲,問:“南珩,這是那條,巨斕蛇啊?”

“對。”謝南珩沒瞧巨蛇半眼,掀開架在火堆上鼎似的鍋,從裡邊裝了一碗魚湯,遞給許機心,“嘗嘗,魚羊鮮湯。”

許機心接過,好奇問:“羊哪來的?你出圈了?”

她沒感覺蛛絲有異動啊。

“它抓的。”謝南珩瞥了眼巨蛇。

巨蛇驕傲地挺直腰杆。

許機心瞥見巨蛇這表現,樂了,誇道:“喲,很棒呀,都知道自己抓羊,南珩,你要收它為妖寵嗎?”

巨蛇眼底緊張。

它才不想認人為主。

“不收。”謝南珩直視許機心,笑著開口,“我養你一個,就夠了。”

謝南珩語含笑意,眼底卻寫滿認真,躍動的火光映入他眸底,灼灼的熱度,比正午驕陽還要熾..熱.。

許機心受不住這燙,狼狽地避開視線,低頭喝了一口湯。

湯汁鮮滑,既無湖魚的腥,也沒羊肉的膻,泛著淡淡的甜,菌子順著湯汁入口,香嫩膩滑,清甜爽口。

許機心本來是想借喝湯來避過謝南珩的誘..惑.,但真喝了湯,眸光一亮,心神頓時轉移了。

“這是什麼菌子,好好喝。”許機心噸噸噸地乾掉一碗,又去鼎裡撈第二碗。

謝南珩本來見許機心移開視線不搭腔而微微失落的,見許機心這可愛的反應,禁不住又嘴角瘋狂勾起,“四品竹珍菇,味道算是一般,等遇到等級更高的青木羊、紅龍魚,以及玉筍菌,我再給你做這魚羊鮮湯,那滋味,絕美。”

“好呀好呀,青木羊、紅龍魚和玉筍菌哪兒有?”許機心被謝南珩說得嘴裡饞,嘴裡不斷分泌口水,為了不出糗,她再次噸噸噸的,將湯當酒,豪爽得一飲而儘。

謝南珩接過許機心手裡的碗,給她撈了更多菌子,“妖界有,等咱們出了雲華秘境,就去妖界吧。”

“好的呀。”許機心連喝兩碗解了饞,這次才用筷子,夾起竹珍菇慢條斯理地吃。

謝南珩趁機坐到許機心身側,趕在許機心反應過來之前,他打開玉簡,在空中投了個影,“這是青木羊,一身皮毛是青綠色的,遙遙看去,如那小川生古木,故取之為青木羊。”

許機心同一時間隻能關注一件事,聽見謝南珩的話,她注意力果然移開,“那為什麼不叫青川羊?”

她瞅著空中投影,暗道,羊背上還有兩個小駝峰,更像小山川了。

“因為,它是木屬性的,叫青川羊,會誤以為它是土屬性的。據說,這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謝南珩將傳說娓娓道來,他聲音低沉,在暗夜微風中,溫柔得不可思議。

許機心端著溫熱的魚羊鮮湯,聽得入神。

其實故事沒什麼出奇的,就從前,有個男修士和女修士相愛,但男修士和女修士家族有齟齬,不讚同兩人的婚事,兩人逃婚,兩家派人來追,給出的命令都是他家少爺/小姐帶回家,另一個人打死勿論。

逃跑中,女修士為男修士擋了一擊瀕死,男修士見狀,也想自殺追隨女修士而去,兩家家人嚇壞了,隻能後退一步,收回追殺之人。

最後男修士帶著女修士來到一處青山腳下生活,女修士傷重瀕死,沒有多少壽笀,男修士接受不了,跑到野外去哭,哭著哭著,碰到一隻青翠色的大羊,它問男修士為什麼這麼傷心?男修士將實情告知。

那隻大羊感念男修士和女修士的愛情堅貞,對男修士道:“彆哭了,等我死後,將我的皮毛裹在你妻子身上,將我的肉燉了喂給你妻子吃,你妻子就能活過來。”

說完,大羊氣絕。

男修士抱著大羊屍體回去,按照大羊的吩咐照做,果然,他妻子慢慢康健,最後還和男修士一同飛升,成為一對神仙眷侶。

男修士姓青,女修士姓木,為了感念大羊的恩情,取兩人之名,給這類大羊取名青木羊。

青木羊,又是愛情的象征,據說,吃了青木羊的情侶,以後能恩愛一生,攜手飛升。

這樣的故事,在許機心前世,隨隨便便一個景點,都能編出一個,但勝就勝在,謝南珩聲作金石,琅琅動聽,又慣會吊起懸念,一波三折,普普通通的故事,被他講得有聲有色,引人入勝。

許機心隨著謝南珩的講述,為兩家不同意男修和女修婚事,將兩人關起來而氣憤,為兩人逃離私奔而開心,而兩人被追殺而緊張,而兩人一生一死而揪心,又為兩人大團圓為高興。

她聽完故事,心滿意足,準備低頭喝湯時,才發現,她窩在謝南珩懷裡。

原來,謝南珩講述故事時,聲音故意慢慢壓低,許機心為了聽清,不自覺往謝南珩這邊傾身,謝南珩張開左手落到許機心腰上,微微側身,許機心無意識靠近,和謝南珩隔著薄薄的銀衫,熱意相貼。

謝南珩的臉距離她頰邊極近,呼吸熱熱得噴在她的臉上,又涼風一吹,冷熱交替,刺激得薄薄肌膚下,細細密密地小電流一道又一道。

酥了皮,軟了骨。

謝南珩輕笑一聲,俯身親親許機心的側臉。

許機心腦中“轟”地一聲,所有熱血都往上湧,臉頰上被熱血流過,暈開淡淡的粉。

她捂著臉,驚慌失措。

咋啦咋啦,謝南珩是吃錯了藥?

之前她想占他便宜,他不是三貞九烈的不給碰嗎?

她千方百計之下,也就喝了那麼兩次肉,幾次湯,現在她不主動了,他不是應該恢複之前的態度,淡漠疏離彬彬有禮嗎?

怎麼上趕著,像是她和他,倒換了過來?

謝南珩心情不錯,從他這個角度瞧去,許機心桃腮粉麵,小巧依人,半斂著的杏眼上,長且密的睫毛細微顫動,似那蟬翼的風顫,泛著嬌羞和憐意。

謝南珩心頭微動,又親上她捂著手的手背。

許機心手似燙著般,又趕緊搭在碗上,她坐直身子,握著謝南珩摟他的手腕,硬生生拉開。

謝南珩:“……”

他臉黑了黑,恢複實力,一定要恢複實力!

嬌弱弱的,被輕易掰開手,太傷自尊了。

許機心順勢往後挪了個位置,與謝南珩拉開一段距離,見謝南珩還要湊過來,她將手中的碗放到兩人中間,緊張地問:“你不喝湯嗎?”

謝南珩瞧出許機心眼底抗拒,眸光微暗,他伸手接過許機心手裡的碗,將唇印在許機心喝過的碗沿上。

“哎——”

許機心想阻止,這是她的湯,如果謝南珩想喝湯的話,另外用一隻碗,但謝南珩動作太快,她沒來得及。

她盯著謝南珩喝唇..瓣.覆蓋的位置,瞠目結舌,口舌發乾。

她咽咽口水,伸手想去奪碗。

這時,謝南珩喝了一口,舌尖添了下碗沿,嘴角勾出個說不上邪氣,但也說不上正經的笑,他盯著許機心,幽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好喝,甜。”

聲音微啞,磁性十足,狹長的瑞鳳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不知在說是湯好喝,還是說她口水甜。

一舉一動,帶著勾人的魅力,暗示意味十足。

許機心所有血液又全往腦袋上湧,“轟轟轟”地炸得他腦袋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謝南珩放下碗,湊過來,姣好的唇..瓣.印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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