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晉江文學城(2 / 2)

容修 席未來 24048 字 2024-03-21

但這種條件之下,兩人都顧不了太多,隻要對方睡在身邊就好。

顧勁臣吃了晚飯後,臉色好了許多,他來到容修身邊,“沒關係,我們在荒島的時候,都睡在樹上了。”

容修就笑,“過來,躺下,”伸手拉顧勁臣上床,又半蹲下來,幫他解鞋帶。

顧勁臣縮了縮腳,急忙要自己解,結果不知哪兒沒動利索,或是扭到了,忽然又彎下腰,蜷縮著,手捂著腿根,額頭沁了汗水。

“我去燒水,一會擦擦身上,我給你看看。”容修幫他脫外套,“我在藥店買了消腫化瘀的藥膏。”

顧勁臣:“不,不用。”

人燒著,還犯拗勁兒,容修沒睬他,將床上枕頭擺好,見顧勁臣還遮掩著腿,容修緊說不動他,讓他和衣先躺一會。

顧勁臣也確實乏了,外加擔驚受怕,平時養尊處優的大影帝,陪他風裡來雨裡去,在外麵瘋野了一星期,這種壓力與緊迫感,與拍戲可不同。

容修陪他說話,沒一會兒,顧勁臣就迷糊睡過去。容修的手指落在他額頭,溫度始終沒降下來,卻燒得沒中午那麼高。

把人安頓好,容修下樓,小韓已經把擦身的水燒上了,飲用水也備好,容修看了一下時間門,又看撲熱息痛的服用說明。

顧勁臣睡了半小時就醒了,翻身時褲子磨腿,側著身不是,平躺也不敢,渾身發燒出汗還發冷,好在暫時沒有明顯炎症,腿疼,關節也疼,今天把車開上牆,也是瞬間門的爆發力,看容修被人追嚇到。

在伯利小鎮老皮卡上換褲子時,顧勁臣檢查了下,當時大腿裡側發紅淤青,不記得是打架時被抓到,還是被踢到,要是再歪一點,要命地方就真要命了。

沒多久,容修端著水盆,躡手躡腳上閣樓,又下去拿藥和水杯,上來喊顧勁臣吃藥。

喂完了退燒藥,又給他擦臉,然後把人抱在懷裡,讓顧勁臣靠身上,給他擦身,容修問:“冷麼?”

顧勁臣迷糊搖頭:“不冷了。”

“剛才冷了?”容修又問。

顧勁臣沒應聲,扭身抱住他,“熱水多麼?你給我洗洗頭發吧,就像我住院時那樣。”

“不準,你還發燒,快38度了。”容修直接否決,又覺語氣冷硬,放軟了聲線,揉揉他汗濕的發絲,“明天,如果你還不退燒,我們就去醫院,不管遊戲了,先把病治好了,然後我給你洗頭。”

顧勁臣急道:“不行,最後一天,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容修板著臉:“那還洗不洗頭了?”

顧勁臣搖頭,乖巧起來可遭人疼,哪兒還是把越野車開上牆的大影帝。

脫掉速乾褲才看到,大腿裡側淤青發紅大片,膚白襯的,看著觸目驚心。

容修反鎖了門,顧勁臣換了內褲,曲著腿,臉紅著,分明羞臊,混著難受,表情還有點痛苦。容修上前幫忙,眼底泛著紅血絲,一聲不吭給他擦藥膏。

“不疼了。”顧勁臣說,“首長,在老酒館,我三打一,躲得漂亮麼?”

容修:“……”

就差一點傷到要緊地方,心快疼死了,眼下魔王隻想抓起元凶就地正法,一點調侃的興致也沒有。

連毒舌懟人也沒有,沒有懟影帝花拳繡腿,也沒有安慰鼓舞他打得漂亮。

其實,當時在鄉村酒館也算“就地正法”,沒見連老痞子、老油條的老傑克都瞠目結舌。

顧勁臣還記得,傷了他的那個流氓被容修打得麵目全非,捂著襠滿地打滾,據說還失禁了,也不知要命地方還好不好。反正看上去不怎麼好。

擦完了藥,容修偏要看他要害地方,親眼確定了才能安心。顧勁臣仰躺著,手腕遮著眼睛,麵皮耳朵都通紅,砧板魚肉小可憐般,支棱著那兒任容修檢查,順便又仔細擦洗了一番。

顧勁臣被他磋磨得恨不得遁地,渾身都燒,臉燒得更紅,想上手遮擋,又覺大男人作那勢太矯情,兩腿不自覺要擰成麻花,躲著容修的視線和手指:“彆看了,那兒真的沒事……”

容修就笑:“確實沒事。”

支棱得可精神,容修舒了口氣。

消腫化淤藥膏在腿根抹了一層,臉又湊近吹了吹,還說不準他穿褲子,塗了藥要晾著,才能好得快,不然小心以後落下印子。

顧勁臣隻得訥訥應了,容修在這塊兒看得緊,大概就是從他在無人島小腿肚受傷開始的,隻要他身上多點印子容修就一驚一乍。

容修叮囑完了,就端著盆下樓,很快又換了熱水上來,給顧勁臣擦背。前心後背都擦過,又加了熱水讓顧勁臣泡腳。

容修則與他並肩坐旁邊,用個大盆與他一起泡。顧勁臣靠在他身上,容修伸開胳膊摟著他。

“藥勁兒上來了麼?”容修問,“還難受麼?”

哪兒能那麼快,顧勁臣泡腳發了汗,搖頭也沒力氣:“起效用了,不難受了。”

容修就不再說話。

鄉村林野小木屋,打魚收網,洗腳上床,兩人靜靜感受這難得的消停。

曾經想過,實在不行,就帶顧勁臣遠走高飛,隱姓埋名,就算兩家震怒尋找,他也能給顧家小少爺一個好未來。

眼下看來,是他太天真了。

懷裡半晌沒動靜,隻留輕輕呼吸聲,顧勁臣竟然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容修一手抱他腰,一隻手臂伸他膝窩,把人放到床上躺好,給他擦乾了腳,蓋上被子,讓他安穩睡。

看著顧勁臣睡熟,容修下樓,和小韓商量明天早晨的計劃行程。

編筐織簍,全在收口,最後一天尤為重要,不論是警匪片,還是現實裡,逃犯大多在碼頭機場等關口被收網抓個正著。

日出時間門是六點,節目組會將“接頭快艇”的信息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他們。

容修得想辦法去查看郵件的地方。

而且越早越好,得到信息越早,越有利於計劃逃亡,如果一個海邊小鎮的撤離點被控製住了,他們還有時間門轉移到另一個小鎮碼頭。

這晚七點半日落,遠方一片漆黑,隻有星點的庭院燈,在莽莽森林裡泛發微弱的光。

小韓睡在一樓,容修躲在洗手間門,洗了個頭,他玩了一天城市跑酷,不洗頭實在堅持不住,又怕被顧勁臣察覺到會羨慕,彆說袋裝洗發水了,連香皂也沒敢用。

又用半冷不熱的水擦洗了下,膝蓋上有一大塊淤青,是被獵人追捕時,攀爬飛躍鐵架不慎撞傷的。

以前玩四百米障礙根本不會受傷,三十一歲這年,少校先生發現,自己身體的力量和靈活度都不如年輕時了,尤其是他的眼睛,即使光線明亮,地勢沒那麼複雜,可能也會看不清不遠處的障礙。

衝洗出來,聽到微弱鼾聲,小韓累得虛脫,躺在一樓床上睡死過去,攝像機和一堆備用電池在充電。

剛到晚上八點鐘,森林小屋所有燈都沒開。

借著月色,容修摸黑上閣樓,直奔小單人床,鑽進被窩摟了人,沾枕頭就陷進了夢鄉。

*

這一夜睡得不熟,起來兩次看窗外動靜,又喂顧勁臣喝了兩次熱水,醒醒睡睡,稀裡糊塗,早晨四點多,容修轉醒了。

一張單人小床,兩人摟著睡,顧勁臣窩在他懷裡,焐出不少汗,黏膩摟他滿懷。

容修見顧勁臣睡得沉,額頭頂他額頭上試了溫,驚喜發現已經退了燒。

人體發汗降溫退燒真管用……

容修又躺十來分鐘,顧勁臣蹙著眉醒來,迷糊著說熱,估計是床太小,被容修摟懷裡緊抱得,床單枕頭被汗水洇濕小片,哼唧著掀被子,似乎忘了下邊還光著。

容修摁著人不讓他亂動,怕他出了汗又要著涼,又怕天乾物燥焐著上火,輕不得,重不得,容修隻好側身摟著人,被子支開小縫給他涼快。

靜躺片刻,散了些汗,容修問:“尿尿麼?”

顧勁臣昨夜喝了不少水,翻身坐起來時腿還疼:“尿。”

容修撩開被子看他傷處,藥膏早乾了,半是吸收半是蹭,徹夜摟著睡,纏腰勾腿,倒是順道給容修膝蓋撞紅的地方抹上了不少。

發了不少汗,渾身沒力氣,但氣色很好,顧勁臣穿上衣服,容修帶他下樓。

樓下小韓還呼呼大睡。顧勁臣上廁所的工夫,容修穿戴完畢,戴上隱形眼鏡,黑色鴨舌帽,整裝待發。

容修背著登山包,帶上了可能會用上的東西,大部分裝備都塞進了小韓的攝像師背包裡。

昨夜,顧勁臣睡著之後,容修在樓下對小韓千叮萬囑,無論如何都不能和他顧哥分開,哪怕是被獵人追捕,潛行躲藏,也必須跟在顧勁臣左右。

容修一會兒就要一個人出發,去林德赫斯特小鎮找人借手機查看節目組發來的快艇信息。

顧勁臣從廁所出來,見容修這架勢,就要上樓去收拾行李。

容修攔住他,說昨晚和小韓商量過,他要一個人去,小韓則留下來陪顧勁臣在森林小屋養精蓄銳。

顧勁臣怔好半天,有一瞬間門大腦空白,莫名有種不安湧上心頭。

“我也一起。”不等容修再說,顧勁臣堅持不依他,轉過臉,扳住他的手臂,想要把容修的手甩開,不叫容修阻擋他上樓。但容修死死扣著他。

顧勁臣仰頭盯著他,“鬆手,我要一起去。”

說好的不會分開,明明說好的。

昨日在伯利小鎮,容修一人陷入險境,直到現在他還在後悔。

“容哥。”顧勁臣對容修的決定不敢置信,搖頭哀求,“你答應過我,不會自己去以身犯險,不會扔下我一個人。”

容修卻較勁:“不是犯險,我一人輕裝簡行,反倒安全,兩個人行動才是犯險。”

顧勁臣深知說百句也不管用,還是鼻酸眼紅:“因為我生病了,拖累了你。我已經退燒了。”

“淨胡說!”容修神色頓時猛沉,又緩了緩顏色,抬手拍了拍他手背,“不是怕拖累,兩個人目標太大,還有攝像,也不好藏身,讓小韓跟著你,也有素材拍。林德赫斯特現在是最危險的地方,等我拿到了情報,立即返回來。”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發生過爭執,也沒有過任何分歧。

沒想到,在關鍵第七天時會意見不一致。

對話聲吵醒了小韓,他望向身邊的攝像機,考慮要不要開機拍攝。

看不到洗手間門轉角的情況,但是小韓能聽到兩人很小的對話聲。

這些都是不會被剪掉的素材,有爭議,有矛盾,才能有看點,有流量。

小韓是專業,他心裡很清楚,不應該因為個人感情選擇拍攝內容,但他還是猶豫了良久,跟了兩位大哥這些天,看慣了他們珠聯璧合,不太想拍攝這種不和的畫麵。

不過,爭執也隻有三兩句,兩人不再言語,僻靜處安靜好一會兒,小韓再沒聽到聲音。

好在有分歧,但仍沒有內訌,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了麼?小韓翻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

衛生間門門口轉角,容修伸開手臂,輕輕圈抱住他,大掌按在顧勁臣的後心,隔著工字背心逐漸發力,揉到對方含蓄背肌。

忽如其來的肢體接觸令顧勁臣惶惑無措,像過去很多次一樣,容修大多時候都會由著他。可某件事一旦做出決定,他就很難說服對方了,容修也不會聽任何人的話。

不等顧勁臣繼續開口,容修在他耳邊低聲:“再買個威爾士兔子回來給你吃,你要在家乖乖等我,一會兒喝碗粥,記得要吃藥。”

聲音是輕的,哄著的,卻是不容置否的堅決。

顧勁臣站在樓梯前,容修在身後環抱著他。他抓著樓梯扶手,容修的手扣住他手背。

“好麼?”容修啞聲問。

顧勁臣點了點頭:“早點回來。”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隻有衛生間門一點燈光,灑在暗處兩人的麵頰腰身,像一舀金箔鋪灑開來,珍貴,金重,是他們在彼此心裡的分量。

容修捧著他下頜,在他嘴唇上重重吻了一口:“乖。”

從衛生間門出來時,小韓醒來坐起,看著兩人神態,似乎已經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用小鎮買的零食點心墊了肚子,不到六點時,天剛透亮,容修準備出門。

容修背著登山包,轉過身,對顧勁臣說:“如果中午十二點時,我還沒回來,也沒有給你快艇情報,你就去約定的撤離點等我。

容修:“以你的智商,到了碼頭,如果能認出接應人,就先登船離開。”

容修:“還有,如果拿到情報之後,我遇險,就會用一次性手機聯絡你。”

容修:“手機一定要拿好,等我離開後你就開機,你要成功上船。”

——你要成功上船。

顧勁臣仰頭怔怔良久,危急時刻沒有反駁,小心地拉住他袖口,仰頭望著他:“容哥,你要趕回來,我等著你,我不會一個人走。”

容修抱了抱他,在他耳邊說,“彆任性,這是遊戲,也是大事,我們總得活一個。”

——我們總得活一個。

容修抱著他,啞聲:“乖乖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顧勁臣眼猩紅:“……”

“怎麼苦大仇深的?”容修細細端詳他好久,噗嗤笑了,捏了捏他臉蛋,“要開心,病才好得快,一會再去睡一覺,養好病才能逃跑,等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容修笑著,避開視線不再看他,轉身去開小屋木門,出門時沒有回頭。

木門關上時鎖上,砰的一聲,顧勁臣站在窗外往外望。

日出時分,一縷曦光撕開黑夜,籠罩在走遠的背影上,淺金色,泛著紅,他兩眼也泛紅。

透過小屋臟汙的玻璃窗望去,那挺拔的身影在樹木間門移動,速度極快,矯健,靈活,很快繞過了屋前灌木叢,被樹葉枝椏遮擋,望不見了。

隻覺情感洶湧,再也繃不住,他想推門而出奔赴愛人,卻強忍住,他轉身往小閣樓跑。

木樓梯上,摔絆了下,腿磕在台階棱角,顧勁臣也不覺疼,跑到閣樓上,奔向小窗,緊著目光赤著眼,想追尋林深處的那抹身影,親眼望著那人漸行漸遠。

小韓扛著攝像機跟上,隻一個鏡頭落在顧哥臉上,就不忍再拍,默默退回到樓下。

其實昨夜小韓就提議,要跟隨容修一起去冒險,興許能在關鍵時刻搭把手——他曉得自己隻是鏡頭,隻是空氣,要有職業素質,但他畢竟有血有肉,這麼多天跟下來,實在不忍再看容哥被那麼多歪果仁圍攻欺負,更不忍去拍攝顧哥孤守時的身影。

再者說,跟了這些天,與兩個大哥同吃同住,小韓心裡也隱隱有感觸,隱約感覺或許網上某些傳言是真的,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也沒有多問一句。

連小韓也不可思議,身為直男的他竟然沒有任何想法,他像空氣一樣見證著兩人共患難,看到的更多是不經粉飾的情誼,無比珍貴,沉重,赤城,令人欽慕,有知己如此,夫複何求。

*

容修沒走林中小徑,一路前行躲藏,林子裡有不少野生動物。

昨晚開車進來時,並不感覺路多遠,這時才意識到,從林德赫斯特到森林小屋,要徒步穿過最茂密的這片森林,途經湖泊,還有一小片沼澤濕地。

一個多小時的林中路程,眼前終於豁然開朗,看到熟悉的開放式牧場,有不少散養的小動物,馬匹、羊和小鹿很多,這裡是遊人最多的地方。

容修一邊在林子裡潛行,一邊觀察了牧場的環境和管理設施,他心裡還盤算著,家裡的“天地靈氣”是否也可以這麼搞。

目前看來,顧勁臣將馬場打理得很好,容修注意到,上次顧勁臣和他聊的漂亮木柵欄和放養時間門什麼的,似乎就是參照了英國森林國家公園的方案?

再往前走不遠,出了這片牧場,就是“旅遊補給站”——林德赫斯特小鎮,“愛麗絲夢遊仙境”的誕生地。

鎮上鋪子大多天亮就營業了,街上有不少身影,大多是夜裡在林中露營的、準備野炊燒烤的,以及準備出行進林子的遊客,來小鎮購物補給。

小鎮的早晨,一派溫馨祥和的景象,大森林空氣清新,以肉眼觀察,遠處沒見醒目的黑車,也沒有“抓捕逃犯”的恐慌氣氛。

容修穿了一身休閒,輕便的工裝速乾褲,衝鋒茄克款速乾衣,看上去就像一個亞裔遊客,他將帽簷壓得很低很低,跟著一家三口遊客的身後往前走。

小鎮隻有一條主街,一眼望到底,越往街深處走,人越發多。

在一家快餐車前,容修鼻子微聳,看到了“威爾士兔子”。

這個特色美食來自巴斯,臨走時答應顧勁臣要買給他的,容修始終記得。他沒再繼續往前走,買了兩份威爾士兔子,等待店員裝點心時,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緊接著,他就看到街邊一家店鋪玻璃上,貼著一張“通緝令”。

容修將帽簷壓得更低,眼光再一掃。

整條街幾乎貼滿了兩人同框的通緝照片。

容修腳步微微一頓,餘光看到那家“瘋帽子咖啡館”隔壁,一家旅行紀念品小店。

小店的玻璃大門不遠,有一個紅色戶外防火設備櫃,旁邊種滿了鮮花和爬藤。

容修側過身,一邊作勢欣賞遠處小鎮風景,一邊拜托店員在“威爾士兔子”的餐盒外麵包了一層紙袋,然後又包了一層塑料袋,又要了兩個塑料袋。容修拿上點心,快步離開了店鋪。

容修將食物放在背包裡,像剛才經過的兩位露營遊客一樣,打著哈欠,揉著臉,儘量遮擋了自己醒目的外表。

他來到早有耳聞的“瘋帽子咖啡館”,店牆外的一個消防設備櫃的位置,躲在櫃後的鮮花堆旁,半蹲下來係鞋帶。

左邊,三個。

左邊坐在街邊長椅上的一男一女,還有斜靠在垃圾桶邊一邊吸煙一邊若無其事四處張望的中年大叔。

右邊,一個。

右邊一個穿著皮茄克的年輕小夥舉著三明治在吃,他穿著一雙不太搭調的跑鞋。

前麵,看不清。

容修眯了眯眼,敏銳的戰鬥嗅覺輕易分辨出在近處埋伏的便衣獵人。

這麼早獵人就出動了。

就在這時,瘋帽子店鋪櫃台上方的大電視裡,開始播放當地晨間門新聞。

導播坐在藍色的背景前,後麵是兩位逃亡者奔跑時的畫麵,電視沒有放聲音,很快背景視頻變成了兩張通緝照片。

容修:“……”

兩人上電視了,還是正式的地方早間門新聞?

另一家早餐裡,還隱約傳出了廣播電台的早間門播報。

正是昨天傍晚時,在車裡聽到的那一則通緝消息。

獵人放大招了。

看來,指揮中心真的破釜沉舟了,好在照片上都打了台標和“全球通緝”的節目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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