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晉江文學城(1 / 2)

容修 席未來 13531 字 2024-03-22

“我正要打電話給你。”

這天早晨, 顧勁臣通知了一個好消息。

顧勁臣對容修說:“安德烈大師將兩首歌的改編權和翻唱權交給你了,你們不是一直在考慮那兩首民謠搖滾的選歌麼?”

安德烈-羅蘭?容修怔怔望著他:“安德烈老師?”

顧勁臣果然帶來了一個爆炸性的好消息。

參加安德烈派對之後,顧勁臣一直與安德烈大師保持郵件聯絡。

聽說容修正在錄製新專輯,安德烈大師就想讓容修重新製作兩首歌, 重新編曲, 以容修的風格和理解,讓歌曲重獲新生。

安德烈大師說的那兩首歌, 其中一首是大師在上世紀八十年的作品《天堂集市》, 老人家在音樂會上演唱過。

要知道, 亞太地區還沒有人真正拿到了安德烈大師的翻唱版權。

放眼整個歐洲, 也隻有兩位歌手在唱片中出現過安德烈作品的翻唱,他們都是對方的至交好友, 如今也都已經去世了。

安德烈說, 這首歌是送給容顧二人的禮物。

至於什麼禮物,他也沒有說清楚。

得到這個消息的容修實在是興奮, 當天就給安德烈大師打了電話。

而大師也是個乾脆利落的老爺子,直接就將版權合同電子版交給容修,讓容修趕緊簽署文件。

安德烈說, 他希望能在有生之年, 聽到那首歌的重生版。

令錄音老師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天堂集市》這首歌,不論是歌名與歌詞, 還是風格與旋律, 都與《願我們的墓碑永遠乾淨》這張專輯的主題有著微妙的聯係。

如果不是早知道這首歌已有近五十年的暢銷史, 錄音老師都要以為這是容修為專輯量身定做的。

再看看作曲和作詞人——安德烈-羅蘭,這個名字出現在DK樂隊的二專上,驀然就提高了專輯的國際地位。

這簡直是天降鴻運啊!!

就這樣, 容修又開始忙起來,整個恒影音樂部門都很忙碌。

在樂隊錄製音軌的時候,容修開始為兩首歌曲重新編曲,與兄弟們以及音樂部門的大佬們徹夜想好點子。

好在專輯錄製和後期還要一段時間,兩首歌還有時間慢慢打磨。

樂隊陷入錄音周期,錄製的速度非常之快,大部分人聲,容修隻唱了不超過三遍。

即便如此,他的嗓子也快不行了,但他收到了顧勁臣幫他點的潤喉茶,是附近的糖水店老板按照顧勁臣的配方單獨給煮的。

樂隊兄弟們錄製音軌的速度也穩步在提升,所有的歌他們都在龍庭地下室排練了上百次。

這次正式的錄製,既是技術上的雕琢,也是是藝術上的打磨。

歌詞都是容修親自創作的,主題與旋律結合起來,詞曲是同個作者,渾然天成。

不過,不少歌詞都不完整。

樂隊兄弟們隻好湊在一起,臨時抱佛腳一起憋兩句——大多是瞎編,憋得難產,麵色凝重,麵目猙獰,反正押上韻就是了。

沒辦法,這是全世界搖滾樂隊的通病,歌詞都很粗糙。

要不是這一張專輯裡的十二首歌,顧勁臣幫忙完善了一半,容修錄人聲時一定會砸麥克風。

音樂部門大佬們都發現了,其實搖滾樂隊的這群男人,對創作歌詞是非常感興趣的,大家都有一顆文人的心。

以致於很多歌詞都很難解讀。

當容修終於寫好一首歌的歌詞,大佬們看完之後,麵麵相覷,一臉懵逼。

容修創作的文字內容,大多既自相矛盾,又充滿自我揭示,很多歌詞讓大家搞不懂他是在歌唱外部世界,還是他的內心世界……

說白了,就是表達方式極具情緒化,很難被解讀。

兄弟們也不好意思說“看不懂”。

“老大自詡高深莫測,其實不知所雲……”這句話打死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後來,實在沒有辦法,恒影的簽約作詞人過來了,給兄弟們的歌詞進行了仔細的潤色,或是和容修交談一番,真正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

藝術家的表達,往往都很難被深入地理解,因為有時候它不是很深,隻是發散了一點。

比如,容修有一首半成品歌曲,是打算放在第三張專輯裡的,旋律十分陰鬱,他在樂譜上隻寫了一句歌詞——“你被我栓在了輪胎上”。

這句歌詞,被白翼評價為“血腥而又殘暴”,把人栓在車軲轆上可還行,摩擦,摩擦,是不是太S\M了,這不犯法嗎?於是,歌曲也變成了“碾來碾去之歌”。

容修露出全世界都不懂他的寂寞表情:“……”

後來,顧勁臣解開了謎底——

顧勁臣說,容修的這句歌詞出自《李爾王》中“起火的馬車”,裡麵有一句:“你有一個幸福的靈魂/但被我栓在了/起火的輪胎上。”

兄弟們:“??”

反正,對於“容修寫歌詞”這件事,兄弟們心裡是拒絕的。

即使容修寫了歌詞,大家也要再集體討論一番,否則很容易出現粉絲們聽不懂的情況,到時候就真的是唱了個寂寞。

或者,被記者們來個二流弗洛伊德式解讀。

再說嚴重一點,如果被解讀成涉政或不和諧,就像“某塊紅布”那樣被禁,那麻煩可就大了。

正如“建議身手不行的演員老老實實使用武替”一樣,歌詞還是交給專業詞人來完成比較好,這種風險還是彆攤上了(……)

*

與不朽自由的錄音合作十分順利。

連煜給容修帶來了精彩的開場連複段,他畢竟是容修的第一個主音吉他。

十八歲那年,年少輕狂的容修喜歡朋克,連煜勤學苦練,最終成為了破車庫那條街最牛逼的朋克樂手。

而如今,連煜發現,三十歲的容修已經不玩朋克了。

容修在錄音時,連電吉他的音軌也沒彈,連煜想,而自己卻還在他們的朋克之路上追逐著對方。

連煜幫忙錄完《心裡的我和我》之後,就帶著樂隊回去排練了,不朽自由最近時間也不富餘,他們還要去奧體中心為巡演彩排。

不朽自由離開之後,DK樂隊開始了最後一首歌的錄製。

容修給食草狼打了電話,他答應過郎哥,要在錄製專輯時,讓對方親身參觀體驗一下樂隊在錄音棚裡的狀態。

於是這天上午,食草狼開車從京城殺了過來,激動地來到恒影大廈,還帶了采訪要用的一切裝備。

食草狼聽容修說出歌名時,不禁詫異道:“我記得,這首歌你們兩天就在錄了?”

“錄了一半暫停了。”容修說,“有點些新想法,打算實踐一下,還記得當初在演唱會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麼?”

食草狼聞言一愣。

他當然記得,容修對他說得所有話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怕逐年歲長,記性不好,小腦萎縮,他都寫在了日記本上。

他記得容修說過,想做出不一樣的搖滾樂隊錄音室專輯,他希望能夠更有搖滾的氛圍。

當容修說出“之前錄製的音軌全部推翻重來”時,食草狼就更震驚了。

一切推翻重來,要比之前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能有這種勇氣和魄力,實在是令人欽佩。

容修為食草狼介紹了錄音師,然後讓他坐在控製室裡,就完全把這位金牌大記者當成了空氣。

這張專輯,顯然還是與所有錄音室專輯一樣“按部就班”。

但是,容修從這時候開始,就已經在摸索嘗試了。他和樂隊男人們一直在出錯,試探,琢磨,並樂此不疲,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臉。

事實就是這樣,當愛好變成了職業,也許會感到厭倦,但究其原因,大概就是因為缺乏探索欲和新鮮感,失了創造力和初心,還有熱血敢於冒險的少年心氣吧……

相比於樂隊之前錄音軌時不是吉他就是貝斯出問題,錄製《願我們的墓碑永遠乾淨》時,架子鼓的問題比較大。

食草狼很喜歡這首歌。

歌曲的旋律充滿了複古感,有很強的律動感,聽上去隨性,有著黑人靈歌的風格特點。

聽起來節奏明快,基調卻帶著莫名的傷感。

向小寵錄製了三遍鼓聲,容修都表示不滿意。

儘管後期老師表示,可以製作出容修想要的效果,容修也強硬地認為,原聲不合格的情況下,做完後期也會與他的要求相差十萬八千裡。

十萬八千裡……

可是樂隊兄弟們連一毫米也沒聽出到底哪兒不一樣。

於是,小狼崽子終於暴躁了,在錄製第五遍被叫停之後,他憤怒地抓起了第二對鼓棒。

沒錯,他兩隻手抓了四根鼓棒,每隻手握著兩根,開始奮力敲出極具特色的鼓點,來表達他對大魔王的不滿。

然而,沒想到,這個舉動卻為樂隊帶來了一首新歌《心跳》,後來大家一起又把這首歌給錄了,這是後話。

容修當時隻是麵無表情地聽著,盯著發狂的崽崽一會兒,猛然站起身,邁開大長腿,進入錄音室。

然後,他將崽崽從狂野戰車一般的架子鼓裡拎出來——雙手像舉杠鈴一樣把人舉了起來,還上下抖了抖。

容修:“清醒點,清空你的腦殼,彆耗費體力,小混蛋。”

崽崽大頭朝下,終於清醒了。

“不過,你給了我靈感。”容修說,“我覺得,是我們的鼓不行。”

樂隊兄弟們:“?????”

當初是誰看不上錄音棚的雅馬哈架子鼓的?

咱們的鼓不行?

DW高端架子鼓,這他媽是DK樂隊最貴的一套鼓,架子鼓之王啊!

……

於是,錄音師大哥一臉無奈地給同事們打電話,讓他們把被容修嫌棄的小架子鼓搬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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