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
黑明浩冷冷盯著他:“老頭兒,你認麼?”
老大爺懵了,沙啞地說:“認……我認……”
黑明浩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撞在衝過來的貝斯手身上。
黑明浩暴躁地推開他,往邁凱倫走去,“走了,趕不上飛機了。”
貝斯手回過神,對老大爺點了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圍觀眾人:“???”
裘謙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舉著手機,將剛才那一幕拍攝了下來,還給了三輪車後屁股一個特寫。
不過,老大爺的三輪車常年馱菜,到處坑坑窪窪,裘謙一走神都找不到被懟的那兩個坑了。
邁凱倫的兩個蝴蝶門落下。
車內,貝斯手瞟了黑明浩一眼,輕輕勾唇:“還有四個小時呢。”
“我是怕上熱搜。”黑明浩踩油門,轟轟啟動引擎,絕塵而去。
貝斯手撩了撩長發,轉頭望向後車窗,到處都是舉著手機的路人。
不是,你砸人家菜農的三輪,更容易上熱搜吧?
貝斯手:“……”
這邊,邁凱倫離開之後,圍觀人群猛然間炸開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笑談著剛才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事故現場人群散了。
農貿市場門口恢複到以往的喧囂祥和,仍然車來車往,吆喝聲四起,人聲鼎沸,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老大爺站在三輪車旁,久久沒有離開,望著豪華跑車開走的方向,仍然沒有醒過神。
高凱旋站在不遠處,與同行的兩個年輕人交換了視線,又望向老大爺顫巍巍爬上三輪車的身影。
三輪車突突開走,老大爺迎著夕陽,往郊外菜園子駛去,還有家人在等他平安歸來。
高凱旋伸了個懶腰,揚著下巴望著機場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昊則看向師父的側臉,忽然想起剛才在地鐵上的談話,恍惚之中,他似乎有點明白師父當時說“他不會”是什麼意思。
一行三人笑著往FerryNo.6走去。
黃昏時分,晚高峰期,井子門華燈初上,高凱旋和蘇昊聊著黑草莓的長發貝斯手。
那種陰柔的氣質,和DK樂隊的聶冰灰不同。
冰灰是隻有長相雌雄難辨,但氣質相當爺們,甚至可以說是很糙了。
“反正黑草莓全都是怪人。”蘇昊總結。
馬路邊,高大叔轉身,見裘謙還在看手機,拉著他的胳膊道:“走路彆玩手機,多不安全。”
“知道啦。”裘謙手指飛快,選中編輯好的短視頻。
確認接收方是【家裡三群很正經的】,他點了發送。
*
即使要出國了,容修也沒有停下樂隊的日常排練。
臨出發的這兩天,兄弟們都沒有睡懶覺,除了按部就班練琴之外,就是美美美。
團隊集體出國,簡直不要太興奮,顧勁臣的造型師團隊、王絲絲團隊都過來了。
兩名優秀的造型師,外加四位助理,給男人們剪頭發,做造型,保養皮膚,出國期間的穿搭也都準備妥當了。
這次出行規模較大,容修用“年假旅遊團建”來定義。團隊成員們陸續到齊,龍庭一片熱鬨,狂亂得讓容修的腦仁隱隱作痛。
在封凜看來,這確實不是要去國外征戰,也不是去打擊震懾棒子DK,這是小學生冬令營。
裘謙給DK兄弟們發來的視頻,大家都覺得很有趣,吃完飯時還爆笑來著。
容修並沒有聚眾談論,但私底下和顧勁臣聊了很久。
顧勁臣也認為,黑草莓與金佑榮有私交的可能性不大。
“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雷丁Live House想邀請華人樂隊,也許真的是那邊有熟人?”
夜裡,龍庭樓下依然很吵,兩人早早上樓——明天就要出發了。
顯然黑草莓比韓國DK更讓容修關注,聊這話題時,顧勁臣正在按摩浴缸裡泡熱水。
容修嫌水熱,提前出了浴。顧勁臣要將水溫兌低,容修卻不準,讓他多泡熱水解酸乏,還說泡好了給他上藥。
至於哪兒上藥,顧勁臣臊得沒問。
自打小巡演見了麵,小彆重逢的兩人縱了欲,容修知道自己弄得狠了。
浴室裡熱氣蒸騰,容修鎖了主臥房門,將浴室門半敞,坐在外麵沙發上,兩人一裡一外搭著話。
浴室裡傳來出浴水聲,容修站起身,餘光看到烘乾的浴袍,撈起衣服往浴室走。
顧勁臣站在門邊,沒找到衣服,正猶豫要不要喊他,見容修進來,拎著白毛巾有點無措,下意識遮了遮羞處,白膚籠在燈光裡不停地抖。
容修走到他麵前,揚開浴袍把他裹住,拽到懷裡緊緊地抱著:“還不習慣?鼻子下麵有張嘴,喊一聲能怎樣?”
顧勁臣臉埋在他胸膛,頂嘴頂得曖昧:“你平時也不會喊我啊,在琴室裡忙工作時,口渴了也不會喊我,每次都怕麻煩我,我知道的。”
其實並不是。
容修很想告訴他,平時他在時,自己會下意識克製著不麻煩他。
可事實上,顧勁臣不在家的日子更多,還有分手的那半年,容修不知多少次無意中在家裡喚出“勁臣”這個名字。
兩人已經無法適應對方不在身邊的生活。
容修手臂勒緊他:“出去麼?”
話是這麼問,哪有放手的意思,根本就是想強硬地把人抱出去。
因為要給他上藥。
以往容修一個不留心,顧勁臣就會沐浴後反鎖門,偏要自己把藥給上了。
每次想象影帝怎麼身子扭成十八道彎自己弄,容修都有點扛不住。
畫麵太刺激是一方麵,他本就腰酸疲乏,再柔韌也很困難吧?
被抱出浴室的顧勁臣赤條條蜷曲著,被摁著不敢動,臉埋在枕頭下,羞紅像熟蝦。
容修拿著小藥盒,扯來被子堪堪蓋住那把小腰,俯身低聲哄著,讓他放鬆,叫他軟軟的。
在電吉他大佬們羨慕容修擁有一隻頎長的華彩左手,可以在舞台上把玩琴頸華麗翻飛,甚至尊稱其一句“神之左手”時,那手正在疼愛著他的心肝。
藥味彌漫開來,指尖小心試探,顧勁臣喉嚨裡逸出聲響兒。這聲響兒又讓容修不怎麼好了,上完藥,兩人都上頭。容修拎起遮腰的被角,本想要把顧勁臣抱起來塞進被窩……
不成想,起身時沒忍住,隨口在那雪白冰涼的屁蛋上咬了一口,狠留下一圈緋紅的紅印兒。
這一口,顧勁臣一聲驚叫,隨後又懵又驚。印象裡容修從沒咬過他這羞處,雖然與他歡愛時格外放得開,但沒到關口處始終相敬如賓,像這種情侶床笫間的小玩笑他從來沒開過。
屁屁被咬了一口,影帝先生大腦簡直要炸開,渾身僵硬。等了一會兒,久久沒聽見身後動靜,顧勁臣扭過頭,偷瞄伏在他身上的容修。
老實說容修也懵了,情難自禁時不受控,回過神少校先生已蒙圈,耳尖透紅,俊臉滾燙。
這對大明星試婚夫夫此時的姿勢,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熱臉貼在熱屁股上”,十分不體麵。
夫夫:“……”
好在牙印是狠狠咬在屁蛋兒上,而不是柏林影帝的臉蛋兒上。
就在容修不知如何收場時,顧勁臣捉住他的手腕拽過去,摁著他鑽到被窩裡,埋頭就去含,容修悶哼一聲緊緊抓住了被單,輕煙嗓發出壓抑的低音。
窗簾還沒拉,濃鬱夜色灑進來,風吹雲層掠過月亮,忽快忽慢,月光深淺在屋子進出。容修受不住,以為自己會在顧勁臣口中溺斃。
原本兩人一本正經計劃,今晚修生養息,音樂和愛都不做……
可眼前炸開無數音符,12小節布魯斯呼之欲出,繆斯誘著他,又嬌又霸道……
被角勉強掛顧勁臣的腰上,堪堪蓋住尾骨,下麵是勾著他打開卡在其間的一雙長腿。
精壯鼎盛之年的搖滾主唱:“……”
容修心裡很清楚,不論是備受好評的音樂創作,還是在舞台上完美演繹的作品,幾乎都是他靈魂中最原始的欲望投影,其中最讓他難拿的是顧勁臣給他的情、愛和性的欲望。
不論影音繪畫,還是營銷文案,最吸引人的作品詮釋的都是人的欲望,無底洞一般的欲望。
容修掀開被子靠坐,居高臨下,注視對他毫不保留的影帝,看那眉目嘴唇,看那細軟腰條,被掐出一圈的紅印還沒褪,顧勁臣抬眸凝視他,桃花眼裡全是他。
眼生情根,愛為情種,這是他的愛人,是他的。如何讓他不著迷?
可兩人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影帝吃到中途突然擰了下,啊一聲之後就歪倒,唇上掛著水兒,還被支棱的家夥拍了臉,癱在容修腿邊按著老腰哼哼著,嚇得容修當即軟了。
隨後就是夫夫的雞飛狗跳之夜,容修真怕顧勁臣閃了腰。
容修直接給甄素素打電話,顧勁臣攔都攔不住。
甄素素一個當媽的,既是婆婆又是嶽母,她都不知道怎麼問才好,聽容修說是在床上弄的,就隻剩下哭笑不得。
“昨晚打電話時你們就……今天還……咳,”她聲音很小,“容修,我怎麼跟你說的?”
然後母上大人嚴厲地批評了他縱欲無度的兒子。
容修垂著眸子:“是,抱歉。”
“跟我抱什麼歉?你自己乾的好事……”
“是。”
你還是是是?甄素素生氣又無語,還有點想笑,更是無可奈何,她想管教兒子,但兩孩子隱私之事她怎麼管,她有不是惡婆婆,還能不讓小夫夫親熱?
再者說,容修那個性格,她以前甚至以為,容修這一輩子可能都體會不到所謂“愛情”了,如今容修對臣臣這麼喜愛,簡直是夜夜寵愛啊,看著兩孩子親密,她又特彆的高興。
還有,正值盛年的兒子體力如此旺盛,她心裡還有點小得意(……)真想給那些太太團、名媛圈們看看,誰說她兒子身體有毛病的?
……嗯,這種複雜的心態,誰能理解呢?
“我給醫生打電話,馬上去龍庭看看,”甄素素歎了口氣,“如果不好,明天早上去醫院,要是耽誤出國行程,你們也有點記性。”
“是,麻煩您了。”
容修嗓音鎮定冷靜,聽起來還冷冷的,話特彆少。
不過,甄素素聽著,並不是因為她說話太嚴厲而生氣,而是……
容修都快要臊死了,兩隻耳朵通紅,又染紅了整張俊臉,羞愧難當,又尷尬害臊,他心裡無比懊惱,稍一不留神就放縱了,到底讓對方受傷了。
接下來還要走紅毯……
還是先看醫生吧。
聽說醫生要來家裡,顧勁臣也羞得不行,“醫生問怎麼弄的我怎麼說?”
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