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唐睿其實對答案很好奇,但並沒有期待謝蘭德誠實的回答,謝蘭德平時就是個熱衷於開玩笑故意逗弄他的人。
但謝蘭德現在認真的神情,看著他的眼神,讓唐睿心裡的那隻名為好奇的貓不停在他心上撓來撓去。
“光。”謝蘭德笑著,一直看著唐睿。
“好俗套的回答。”唐睿忍不住笑了,他撐起上半身朝謝蘭德伸出雙手圈住了對方的後頸,剛才看到謝蘭德坐在床邊等他的時候,唐睿就想這麼做了,他想抱著謝蘭德,想讓謝蘭德抱著他,擁抱的姿勢所帶來的愉悅感遠比親吻更讓他來得喜歡。
一直都是謝蘭德主動,唐睿不想因為他的被動而讓謝蘭德認為他是迫於無奈才答應交往,他並不喜歡把自己擺在一個受害者的位子上。
往前輕輕抱住了謝蘭德,唐睿第一次主動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感覺比想象中還要好上好幾倍,以後可以多嘗試嘗試,人生苦短,無論未來謝蘭德和他能不能一直走下去,起碼這一刻他很幸福,也很滿足。
唐睿突然想到了李東明,如果是謝蘭德的話,就算以後分道揚鑣,他也不可能像對待李東明一樣對待謝蘭德。
下巴擱在謝蘭德的肩膀上,他在年輕男人的耳邊低聲呢喃:“我照亮了你的世界沒?”
“簡直亮瞎了我的眼!”
一點也不浪漫的回答。
唐睿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謝蘭德被唐睿幼稚的動作逗得哈哈大笑,雙手緊緊地摟著一臉無語模樣的愛人,他真是愛慘了唐睿在他麵前顯露出不同平時的另一麵。
謝蘭德忍不住地去想,唐睿幼稚可愛的模樣是不是隻有他看過,是不是隻屬於他。一顆心被火包裹著一樣暖烘烘的,謝蘭德在唐睿身上蹭來蹭去,細碎的親吻不沾情與欲,像一隻不安分的大型寵物,試圖讓他的所有物沾染上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氣味。
“彆咬了,你是小狗嗎?”
謝蘭德啃啃咬咬的弄到了癢癢肉,唐睿笑個不停,被謝蘭德這麼一鬨,之前在地下停車場積蓄下來的□□也散的差不多了,唐睿忙了一天本來就累得不行,後來什麼時候靠在謝蘭德懷裡睡著了也不知道。
怕唐睿睡得不安穩,謝蘭德連夜燈都關了,臥室裡漆黑一片,他仍然注視著懷裡的男人。
人人都說謝蘭德是天之驕子,是被老天爺眷顧的幸運兒,從出生至今一帆風順從未遇到過挫折,嗯,其實也有那麼一次,初中的時候正值叛逆期,放假跑去水庫裡遊泳差點就沒能回來。
那一次大概是真的把謝蘭德給嚇到了,叛逆期的小夥子突然就懂事長大了,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了今天。人就是這樣,在你風光無限的時候就隻記得你的輝煌,不約而同的把少年時期的不懂事當做是青春期不痛不癢的叛逆。
這個秘密隻有謝蘭德自己知道。
他確實是幸運的,他幸運的重生到少年時期,像一個曾經把考試考砸了的學生,拿著題目和標準答案回到了考試前,把曾經犯下的錯誤一個接一個的改正,名為“人生”的試卷得到一個又一個漂亮的滿分。
他獲得了上輩子被自己糟蹋過的親情,在自己手裡毀了的事業,也早早丟棄癌細胞一樣的愛情。兢兢業業地避開所有陷阱和錯誤,在每一個階段做出最完美的選擇,得到最大的勝利果實,大概是重生後的人生太過完美無缺,獲得成功後反而沒有那麼高興和滿足。
都已經得到那麼多了,為什麼還不滿足?
都已經重生那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後來的某一天,謝蘭德在倫敦的一家餐廳吃飯時看到牆壁上掛著萊昂納德·科恩的照片,照片上有一段據說是餐廳的主人親筆寫下來的話:
there is a cra everything
that\'s how the light gets in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