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俊美的青年彎下腰,戀戀不舍地最後摩挲了下掌中的細嫩肌膚,然後將阮喬的雙腳小心地送進被子裡蓋好。
他一貫如雨後青山的淡冷目光裡,罕見地開始有了溫度,對著小少爺輕柔又擔憂地:
“地上涼,怎麼不穿襪子?”
阮喬:“???”什麼意思?給死刑犯送溫暖?
宋霖清說完,卻並沒有等阮喬的回答,而是皺了皺眉,想起來什麼似地,轉身走到一旁的衣櫃邊,拉開其中一個抽屜:
“是我的疏忽,少爺原來的衣服方姨都拿去洗了,我這就去拿雙新的。”
阮喬:“???”
什麼新的?新的什麼?他不用。趕緊送他去死,謝謝。
阮喬一臉懵地看著宋霖清在抽屜裡仔細挑揀襪子的背影,覺得有點玄幻,所以現在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宋霖清還真的準備要在他死前讓他吃飽穿暖?
咱就是說,不愧是主角受,果然思想就是高尚。
阮喬正在暗暗讚歎主角受的高潔品質,那邊的宋霖清已經拿著一雙羊毛質地的純白色襪子走過來,毫不介意地在床邊單膝跪地,手往被子裡阮喬腳的方向摸去。
阮喬:“!!!”
被青年有力的手掌再次製住腳踝處的阮喬,覺得他這輩子從沒哪天有今天這麼無語過。
請恕他孤陋寡聞,宋霖清的這一番操作他屬實有點看不懂,究竟這是對自己的什麼另類折磨,還是說這就是主角受的什麼惡趣味?
阮喬腦子裡還雜七雜八混亂一片想著事,宋霖清的一隻手已經撫上了他細瘦的腳踝處,稍稍抬高,另一隻手上質地略粗糙的羊毛襪就服帖地順著腳底往上了。
這整個過程中,宋霖清的動作都是仔細又耐心,甚至說得上虔誠。
配著他眼中愈發明顯,令人感覺窒息的莫名興奮和癡迷,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阮喬皺起眉頭,趁著宋霖清不注意時,騰地將雙腳收回,用被子緊緊蓋住。
壓下心裡的驚疑和害怕,阮喬儘量拔高聲音,對著仍半跪在床邊,低垂頭看不清完整表情的宋霖清,勉強裝出很有氣勢的樣子:
“你想做什麼?”
咬緊牙關,阮喬雙手揪住身下的床單,開始照搬電視上反派到了窮途末路還要嘴硬找死的智障式發言:
“你彆以為你現在就能報複我了!你不過是我家花匠的養子,爛泥坑裡的臭老鼠!低賤肮臟一文不值!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你殺啊!”
手指扣緊,阮喬緊張地盯著宋霖清,暗暗期望他會氣地當場暴起殺了自己,掐死打死什麼都行,總之彆給他整那些神裡神經,疑似變態的行為就行。
不知道阮喬說的話究竟是哪點觸動了床邊半跪的男人,他形狀好看的唇角突然上滑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慢慢地抬起頭,宋霖清直勾勾地盯著坐在床上的阮喬,眼底彌漫起滿是欲望的貪婪來。
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想親你。”
阮喬:“???”
還沒等阮喬反應過來,青年就像蟄伏獵物許久,早已垂涎欲滴的猛獸一般撲了上來,毫無防備又身材嬌小的阮喬瞬間被壓倒,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宋霖清看著被完全禁錮在自己懷抱裡,他朝思暮想的小少爺,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沸騰了起來。
他興奮到發抖,珍視又克製用鼻尖先去摩阮喬雪白的脖頸處,儘情呼吸著阮喬身上那股熟悉又甜膩的好聞味道。
小少爺也同樣在抖,這種與往常隻能在暗地裡觸碰完全不同的坦誠以對,僅為他宋霖清這個人而起的特殊反應,都讓迷亂的宋霖清觸電似地,每一根神經都狠狠地興奮起來。
他稍稍抬高身子,脫掉西裝外套,又暴力扯開襯衫最上麵的幾顆紐扣,看著身下眼圈兒整個泛紅,睫毛不住顫動的雪白小人兒,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口咬上了那雙嫣紅飽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