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猜到了池野要帶他參加的應該不是什麼普通朋友間的聚會,但沒想到卻是一個非常正式的宴會。
更沒想到的是,這居然是池家舉辦的,名義上是慶祝池野十九歲生日,實際上卻是結交人脈帶商業性質的豪門宴會。
大廳裡巨大華麗的枝形吊燈反射出道道燦爛的明光,各路衣著華貴的男女商業大佬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流著各自生意領域內的各種真假摻半的消息,舉止都是同樣的大方得體,彰顯著他們不俗的家世和良好的教育。
阮喬跟著池野從大廳進去,立刻就有許多衣著光鮮的男女走上前,殷勤地和池野打招呼,然後無一例外地,都將審視和窺探的目光投到了旁邊的阮喬身上。
有些視線僅僅隻是好奇,有些卻帶著明顯的敵意和輕視,讓阮喬有些不舒服。
池野也敏銳地發現了阮喬的不適,他有些後悔就這樣直接把人帶進大廳,在草草應付了上來搭話的人幾句之後,就把人帶到了大廳後麵的走廊處,交給了早就等在這裡的秦管家。
“待在這裡,彆亂跑。”
池野有些煩躁地看一眼人頭攢動的大廳,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今天不僅是他的生日宴會,也是池家宣告他為下一任繼承者,將他正式推向外界的宴會,很重要,因而他不得不回去大廳裡,跟那些等著探聽他虛實的奸猾商人們虛與委蛇。
阮喬看著秦管家一臉慈愛地給他準備的滿滿一桌子好吃的,雙眼發亮地舔了舔嘴唇,坐到桌旁神情認真地點頭:
“我就在這裡等你,哪都不去。”
好乖。
池野看了眼阮喬粉撲撲的小臉,和徑直去拿蛋糕的嫩生生投著淡粉的手指,撚了撚有些發癢的手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故意俯下身子,極近地湊到阮喬的耳邊,將濕熱滾燙的吐息儘數噴灑到小Omega的脖頸處,滿意地看著那一處泛起層層粉意:
“是暫時哪都彆去,等一下會有人來帶你去花園,我在那裡等你。”
阮喬嘴裡鼓囊囊地叼著一塊巧克力蛋糕,甜而不膩的口感深得他心,一邊伸出軟紅的舌尖努力去勾舔唇邊的一點奶油,一邊含糊不清地:
“……嗯,好。”
池野:“……”
艸,他有病。
看到小Omega嘴邊那團雪白的奶油,居然會不由自主地想去親自舔一下看看到底甜不甜,跟中了邪似地。
腹部那種不合時宜的緊繃感又來了,池野懊惱地嘖了一聲,不敢再在這裡待下去,直起身扭過頭去,很有些氣急敗壞地返回了宴會的大廳。
“請問是阮喬少爺嗎?”
?
阮喬扭頭看過去,問話的是一個他剛才沒見過的眼生侍者,穿著宴會上統一的製服,麵帶微笑,看起來很年輕,也很和善。
“嗯,我是。”
阮喬把手裡的精致小餅乾放回桌子上,拍了拍手上的點心碎屑,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麵前侍者臉上的笑意加深:
“少爺在花園裡等您,需要我幫您引路嗎?”
池野這麼快就忙完了?
阮喬舔了舔色澤鮮妍的唇,有些可惜地回頭看了眼桌子上還剩了許多的小點心,想了想拿起一個小托盤裝了幾塊小蛋糕,準備帶著去花園吃,然後就站起來,乖乖地跟著侍者走了。
池家很大,花園也很大,侍者帶著阮喬七拐八拐,眼見著能看見的人越來越少以至於幾乎沒有,才停下了腳步,往一處樹叢茂密能遮擋成人alpha全部身形的陰暗角落指了指,態度恭敬地:
“您可以過去了,少爺就在那邊。”
“……”
阮喬腳下踟躕,有些猶豫,池野那個活閻王又犯了什麼病,找他來這麼個地方做什麼?
樹影重重安靜陰森地跟演恐怖片似地,該不會是想了什麼花招要整自己吧?
“哎,你們少爺……”
阮喬回過頭想問一問侍者,可誰知扭頭一看,那個幫他指路的侍者早沒影了。
“!!!”
阮喬的小臉瞬間白了下來,這個侍者跑地這麼快,肯定有問題。
深諳好奇害死貓道理的慫貨阮喬幾乎是想都沒想,掉頭就往來時的方向跑過去。
可他剛撒開腳跑了沒兩步,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高大的身形和屬於男性alpha的木調香水味自後方一齊籠罩過來,肌肉線條分明的雙臂僅是一撈,就將受驚小兔子似的阮喬輕輕鬆鬆地擁進了懷裡:
“跑什麼?”
男人單手扶著被迫趴在他懷裡的阮喬的腰,使壞地將人往上抱了抱,看著小Omega受驚嚇後眼角濡濕成一片的薄紅,到底沒忍住心底的癢意,低頭緩慢地順著那片細嫩的肌膚吮過去,好聽的聲線也暗啞到不行:
“膽子這麼小?嗯?”
阮喬保持著被男人摟在懷裡的姿勢好幾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仰起潮濕帶淚痕的雪白小臉,僵硬著脖子慢慢往上看去。
他怔怔地眨眨眼,說不清是意外是慶幸還是兩者皆有地:
“……孟學長?”
黑發散亂的小Omega鹿眼水潤,神情無措,像極了雨後沾染清透晶瑩雨珠的粉嫩花苞,在狂風裡顫顫兒地立著,無辜又可憐。
隻是看一眼,就讓人想用舌頭從內而外,肆意又放縱地將對方的味道嘗個遍,然後再囫圇一口,整個兒地吞下去。
披著溫文爾雅人皮的惡狼孟慎獨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