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子 趙哥兒偷人???(2 / 2)

趙哥兒過去了,坐在另一邊。

方子晨指指乖仔,湊近了些問趙哥兒:“你這個是兒子還是哥兒啊?”

趙哥兒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過了一會才道:“兒子。”

方子晨有些搞不懂:“那馬家他們怎麼不把孩子留下,還讓你帶著……改嫁。”

趙哥兒語氣出驚人:“他不是馬家的孫子。”幾乎是話音剛落,他就見方子晨愣怔了一會兒後便用一種難言的目光看著他。

方子晨確實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什麼叫不是馬家的孫子。

稍微整理一下,邏輯應該是這樣,他是馬家的兒夫郎,生的卻不是馬家的孫子,那就是···

方子晨有些震驚地看著趙哥兒遲遲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娶了個了不得的人。

趙哥兒看著乖乖的樣子,沒想到……

他摸摸自個的頭,問:“趙哥兒,你看我這黑色的頭發好看嗎?”

頭發是千篇一律,除了長短柔糙,實在沒什麼好評價的。

方子晨委婉的說:“我就覺得黑色的和我比較配,我不想這玩意兒以後有一天會變成綠色的,你懂我意思嗎?”

這話沒半個臟字,但也不夠含蓄,趙哥兒雖大字不識幾個,但腦子是沒問題的。

村裡誰不在背後說他偷人,馬家當初為了留著他乾活,硬生生說孩子是馬家的,但這事禁不住推敲。

他懷孕那段時間馬汶正在外頭跑貨,壓根就沒在家,而且自家人自家知道,他跟馬汶就沒同過房,孩子是不是馬家的種,馬家人懂。

他們之所以硬生生忍了這口氣,不過是怕他被傳出‘偷人’的事後被打死,家裡的活沒人乾,養了十幾年,都還沒把他壓榨乾淨,怎麼可能讓他白白去死,就是這麼想著,他們才會幫他滿著。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一度覺得,他和乖仔這輩子估計就死在馬家這地兒了。

今年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又恰巧發生了落水這事兒,馬家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把他們父子趕出來。

“我沒有偷人,”趙哥兒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平靜,有種強行壓抑自己後,裝出來的鎮定感,他垂下眼睫,不去看任何人,

“馬家的人罵我、打我,說我偷人,說我不知廉恥,村裡有些人也在背後議論我,說我不守婦道不安分,說乖仔是個野種,這些我都懂,但……我真的沒有偷人。”

被強壓掩埋多年的委屈有了宣泄口,趙哥兒哪怕再故作堅強鎮定,聲音也帶了絲絲哽咽。

沒有人問過他懷孕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許是覺得他卑賤,也許又是覺得跟他毫無關係,不值得一問。

於是在不問緣由的情況下,他被定下罪,被認定成了偷人。

被人指指點點四年,默不作聲,看似好像已經接受了這不公的結果,可麵對方子晨……這個認識短短半天的人,說不上來為什麼,趙哥兒就是不想讓他誤會,覺得他真的是個不堪的人。

方子晨默了默,沒有問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首先關係好不到那一步,其次他也不知道趙哥兒是不是被強迫了,開口去問,跟撕人傷口沒什麼區彆。

“嗯!我信你,”他大咧咧的攬過趙哥兒的肩膀:“沒事兒兄弟,都過去了。”

趙哥兒身子不由一僵,隨後很快放鬆下來,他問:“你相信我?”

“信啊!”方子晨以一個不太正經的姿勢說:“你人小小的,膽子肯定也是小小的,借了狗膽了你去偷人?”

趙哥兒:“……”

趙哥兒試圖辯解:“我不小了,今年都十九歲了。”

“不是吧,”方子晨瞪著眼,道:“感覺你也就十六七,看著比我都還要小。”

趙哥兒指了指還蹲在地上看螞蟻的兒子,說:“乖仔都三歲了。”

方子晨哽了。

十九歲,兒子三歲,那就是十六歲就懷了。

方子晨不禁發散思維,十六歲的趙哥兒還小小的矮矮的,大著肚子蹲在灶台邊···

不敢想。

他搖了搖頭把所有思緒甩飛,托著下巴盯著趙哥兒,轉移話題:“哥兒和漢子長的有什麼區彆嗎?我看你跟我和乖仔沒什麼不同啊!”

趙哥兒說:“哥兒能生孩子。”

“嗯!”方子晨點頭:“然後呢?”

趙哥兒看著他:“沒有了。”

方子晨:“···”

“哥兒和漢子,你們都不會分不清的嗎?”

“生下來手臂這裡,”趙哥兒指著手臂的一處:“這裡會有紅紅的點。”

方子晨:“……”

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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