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兒點點頭。
整個小河村除了村長就沒一個識字的,當然,要說村長認得字,也有些勉強,不過比起他們鬥大的字不識一個,認得兩三字也算有出息了,不然當初也當不了這個村長。
這年頭讀書人地位高,甭管是不是秀才舉人,認得字的就能讓人高看一眼,受到尊崇。
外頭方子晨把風箏全方位講解透了,趙哥兒還沒出來。
溜溜激動得不行,實在忍不住,一溜煙跑進去:“趙叔叔,我們去放風箏吧!”
村東頭那邊有條小溪,方子晨之前跟趙哥兒和乖仔去那兒摘過水芹菜,溪邊有塊寬闊的空地,正好可以在哪兒玩。
周哥兒也跟著一起,風箏迎著風飛得老高,是隻燕子形狀,非常大,像遨遊天際巡視領土的霸王。
方子晨像個孩子王,他拉著線在跑前頭,乖仔和溜溜在後頭跟著跑。
他們就沒有這麼玩過,方子晨教他們,給他們輪著放了一次,激動得不行。
趙哥兒把帶來的果乾拿了些出來,跟周哥兒分著吃。
他目光灼灼盯著方子晨,眉眼間儘是笑意,周哥兒不由打趣道:“回魂了,在家都看不夠啊出來還猛的看。”
“······”趙哥兒臉驟然一熱:“胡說什麼。”
乖仔和溜溜笑聲不斷,跑得滿頭都是汗。
風箏在村裡算是個稀罕物,有不少小孩婦人都被引了過來,遠遠看著。
馬汶扛著柴火,目光落在趙哥兒身上,眼裡閃著不明的光。
趙哥兒,是越來越耀眼了。
一群人算是玩瘋了。
到後麵方子晨還把趙哥兒和周哥兒拉過去一起玩兒,也不玩什麼,就跟傻逼似的跟著風箏跑。
周哥兒雖是嫁了人,但跟方子晨也理應避嫌,奈何方子晨本著‘老婆的哥們就是自個哥們’這一想法,也硬拉著人去。
跑了一下午,趙哥兒惦記著他的油板,酉時過半便拉著方子晨和乖仔回家。
乖仔跑得衣服都濕了,頭頂的小揪揪也歪了,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牽著方子晨的手,仰頭道:“父親,下次還來玩兒~”
方子晨應聲:“不累啊?”
乖仔笑著:“不累,好玩。”
回到家趙哥兒歇了會兒,便進廚房忙活。
板油切成塊,不需要很小,拳頭大就行,鍋是新買的,夠大,油煎了會兒香味就飄出來了。
方子晨以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家裡保姆做菜用的都是進口的油,哪會聞過這種味,這會兒跟乖仔像是吸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臉色陶醉,有些飄飄然。
乖仔實在忍不住,吸溜著口水往鍋裡看:“爹爹,香香滴。”
方子晨聞了會兒肚子就不對勁了,腸子一個勁的攪,午時在鎮上吃了一碗混沌,怕是吃出問題來了。
他擱下柴火,跟趙哥兒說了一聲,讓他自個看會兒,便衝出門。
乖仔眨巴著大眼睛,反應過來也跟著跑出去。
五穀輪回解決到一半,茅房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方子晨從縫裡看,乖仔背對著他蹲在外麵,小小一坨。
“······”
“乖仔?你在外麵乾嘛呢?”像守重刑勞改犯似的。
乖仔站起身轉過來:“給父親送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