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詛咒 媳婦她關心我(1 / 2)

急診病房。

護士小姐姐正忙碌的穿梭在各個病房裡換藥,等換到608病房的時候,護士小姐姐不自覺的放慢了動作。

她放慢動作不是因為這個病房的藥如何複雜,而是想要在病房裡多停留片刻。早些時候前邊送來一個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病人,在他們這種名醫無數的三甲醫院能住進單人病房的非富即貴,且這人又年輕帥氣,特彆是昏迷的樣子,可以說是男版睡美人。對於她們這種常年在醫院隻能看見病人憔悴病容的護士來說,簡直就是一道風景。

“睡著了還笑,這是夢見什麼好事了。”護士小姐姐把最後一瓶藥掛了上去,邊嘀咕著“一個下午了也不見人過來探望,應該還是單身。”

換好藥,護士小姐姐正要推車出去,轉身便對上了一雙幽深而冰冷的眸子。

“你……你醒了?”護士小姐姐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剛才的幾句嘀咕有沒有被聽見“這裡是醫院,你受傷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出去。”雲逸聲音比眼神還冷。

護士小姐姐麵色難看,推著換藥的車子出了病房,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回到護士站,卻扔心有餘悸,手腳冰涼。

“你怎麼了?”護士長見她臉色不對,關心的問著。

“沒事。”小護士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和那人對視了片刻,她竟然心驚肉跳起來。

她之前還暢想著對方醒來時的樣子,覺得那樣纖長的睫毛下一定有一雙無比好看的眼睛,卻不想好看是好看,卻冷的讓人心悸。

雲逸醒過來的時候有片刻的怔神,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睡著了。

是因為那個夢嗎?

自己居然做了一個美夢,還是母親對著他笑的美夢。

雲逸努力的回憶著夢中微笑的母親,可他越是回想就越想不起來,最後眼前一片血紅,一個男人猙獰的麵孔驟然出現:“你就那麼想得到力量嗎,連自己的母親都要詛咒!”

雲逸垂在兩側的手驟然握緊,手背上透明的輸液管驟然升起了一片血紅。

“雲逸,你……輸液管怎麼回血了?護士,護士。”秦蔚然剛進病房便看到了輸血管上回流的血液,急的轉身出去叫護士。

護士長很快走了進來,提醒雲逸放鬆,等血液回流回體內便又離開了。

秦蔚然這才走到雲逸的床前,上下打量他:“我剛剛去問醫生,他說你十厘米的傷口流了600CC的血,就是割腕也不能流這麼多血,你到底怎麼回事?”

秦蔚然是雲逸的大學同學,兩人都是M國名校法學院畢業的,但兩人的關係也不能說是多深厚。雲逸性格孤僻,在大學裡從不和人主動來往,當時班級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是華國人,秦蔚然又是個社牛的性格,總是熱臉貼冷屁股的往雲逸身邊湊。但就算如此,雲逸也沒有對他多熱情。畢業之後,兩人更是再沒有見過麵,隻有秦蔚然每年一兩次的短信問候,但雲逸也從來不回。

兩年前秦蔚然成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年初的時候他偶然聽說雲逸在M國贏了一個大案子,忽然心血來潮給雲逸發了條消息,開玩笑的問一句要不要回來跟他混,本以為雲逸依舊不會搭理他,卻不想雲逸居然真的答應了。回國之後更是接了一個大案子,且贏得十分漂亮。

雲逸:“你怎麼來了?”

秦蔚然:“醫院給事務所打的電話。”

雲逸身上有名片,醫院的工作人員便給雲逸所在的律所去了電話。

秦蔚然:“我當時人在外地,知道你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隻讓助理過來悄悄辦了住院手續,沒讓他們煩你,好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病房躺著。”

該問的問完了,雲逸閉著眼,不理會秦蔚然。

秦蔚然卻是不打算就此離開:“陳興發死了你知道嗎?”

雲逸看他一眼。

秦蔚然以為雲逸感興趣,頓時說的更起勁了:“聽小陸說你也上了他的車,不過車禍時車上隻有三個人,你是提前下車了嗎?陳興發找你什麼事?算了,你不用告訴我,反正他人都死了。不過這車禍還真TM的邪門,轎車刹車失靈,撞上了卡車,卡車上的鋼筋被撞的跌了下來,正好砸在了陳興發腦袋上。不過邪門的不是陳興發死了,而是車子都壓成廢鐵了,偏偏隻死了陳興發一個人,司機和秘書卻都沒事,隻是輕微擦傷,邪門吧?我看了當時鋼筋砸落的視頻,那鋼筋像是故意衝著陳興發去的,滾動的路線極度不科學,妥妥現實版的死神來了。現在網上都在說陳興發這種惡人被無罪釋放,老天都看不下去,這是報應。”

秦蔚然一口氣說了半天,見雲逸一點反應都沒有,頓覺無趣:“醫生跟我說你的傷也很奇怪,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弄傷的,你這傷怎麼來的?”

雲逸敷衍:“不記得了。”

秦蔚然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不記得了,所以這傷來的莫名其妙?不會真是報應吧,你給陳興發這種人渣辯護,還贏了官司,所以也遭了報應?”

“這位先生既然這麼相信報應,你在這裡奚落病人落井下石,就不怕哪天報應落回你身上。”一道帶著慍怒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雲逸驟然轉頭,朝門口看去,此時剛過六點,夏天日長,病房裡依稀還有昏黃的日光,淮夏推門進來,微卷的長發垂著,目光清澈落在秦蔚然的身上,繼而轉移,望向雲逸,眼底漾出一絲笑意:“好點了嗎?”

她剛尋到雲逸的病房時恰巧聽到秦蔚然後麵那句關於報應的話,而被他說是糟了報應的男人,一身病服,低垂著頭,半靠在病床上,整個人顯得虛弱又可憐。不知怎麼的,她一時沒忍住,出聲幫著對方說了一句話。

“你不記得我了?是我送你來醫院的。”淮夏見雲逸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茫然,出聲提醒道。

“是你啊。”雲逸像是終於想起來了,狹長的眸子裡瞬間盈滿笑意,像是漆黑的夜空驟然亮起了星辰。

這笑容落在秦蔚然的眼中卻仿佛見鬼了一般,雲逸在笑,不是嘲笑,譏笑,冷笑,而是正常的甚至帶了些喜悅的笑?

這不正常,這不可能。

淮夏有些歉疚的道:“我當時還有事,隻把你交給醫生就離開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雲逸:“好多了,血也止住了,已經沒大礙了。”

淮夏看向他的左手臂:“你的傷口……好像止不住血,醫生說什麼原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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