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房間好大哦。”
“我的媽呀,這間房是乾什麼用的?”
“咦,這裡好多書哦,像個圖書館。”
喻景琛一走,小黑和小綠撒了歡兒,仰著脖子瞪著大眼睛開始四處參觀,宛若剛進城的兩隻土包子,滿臉都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咦?棉棉。”
小黑一回頭,好奇的說:“你要去乾什麼?”
白棉棉顯然對這裡的環境並不怎麼好奇,而是說:“喻景琛把我的本體拿走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得去盯著他才行!”
小綠扭過來,說:“嘶嘶,我覺得小哥哥是個大好人呢嘶嘶,應該不會對綿綿的本體做壞事吧。”
“我可不放心。”白棉棉將自己的本體借出去一個小時,現在心裡七上八下,說:“我必須去看看才行。”
小黑擺擺毛茸茸的尾巴,說:“去吧去吧,我們會老實看家的。”
下一刻,站在麵前的白棉棉瞬間消失,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這一次白棉棉並沒有用隱身術,她不過是附身回了自己的本體,已經瞬移到了樓上。
白棉棉再睜開眼鏡,已經變回了兔子玩偶的模樣。而喻景琛就在她麵前不遠,具體說來,是白棉棉乖乖巧巧的坐在喻景琛膝蓋上。
喻景琛似乎在出神,輕輕的撫摸著白棉棉的兔子耳朵,他的手上帶著輕微的洗手液香氣,動作也極儘溫柔。
不得不說,白棉棉覺得,被摸的還挺舒服,差點就要像小黑一樣,嗓子裡發出很沒起子的咕嚕聲!
就聽喻景琛說:“我知道你不想聽我為以前的事情辯解,過去這麼多年,現在再說些什麼,也都無法彌補。可是我不想被你討厭……”
喻景琛的嗓音略有些低沉沙啞,說起話來實在是好聽,莫名有一種淡淡的憂愁之感。
喻景琛又說:“小時候陪著我的親人,隻有你一個了……”
白棉棉有些聽不懂喻景琛在說什麼,心想著自己應該早點來才對的,這沒頭沒尾的,有種畢業考試在做完形填空的感覺。
很快,白棉棉就來不及吐槽,喻景琛說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從喻景琛出生開始,白棉棉就陪著他,是喻景琛最喜歡的玩具兔子,去哪裡都愛不釋手。
後來喻景琛漸漸長大了,那天是喻景琛七歲的生日,他抱著白棉棉一起過的生日,然後哼著走調的兒歌,輕輕拍著白棉棉,想要將她哄睡。
後來白棉棉真的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無情的丟棄,開始噩夢一樣的流浪。
“那天,母親有點奇怪……”喻景琛回憶著,說:“當時我太小了,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父親和母親在那天吵了一架,不過其實吵得不算是凶。喻景琛哄睡了兔子玩偶之後,聽到響聲,從門縫看出去,就看到爸爸穿好衣服離開了家,而媽媽很生氣的摔了一個杯子。
傭人去勸慰母親,不過母親正在氣頭,將所有的傭人都轟出了家門,偌大的彆墅裡,就隻剩下了喻景琛和他的母親,當然還有已經睡著的白棉棉。
喻景琛用平靜的語氣說:“然後母親從樓下走上來,直接推開了我的房門,抱著我隱忍的哭泣。”
喻景琛還太小,迷茫的拍著媽媽的後背,想要安慰媽媽。
媽媽哭得很凶,激動的拉著喻景琛的手,滿臉慈愛的問他:“景琛,要不要和媽媽走,和媽媽永遠在一塊?”
那個時候,喻景琛點點頭,還是覺得很迷惑。
媽媽破涕為笑,抓住喻景琛的手越來越緊,喻景琛感覺到有些疼,手腕被勒的發紅發白,甚至發青。
媽媽的笑容越來越大了,但是笑著笑著又哭了,說:“好好好,還是景琛好,媽媽帶你走,以後咱們就都不用再傷心和難過了!你還那麼小,媽媽怎麼忍心看你難過啊!”
“母親當時的語氣,讓我第一次覺得有些害怕。”喻景琛說:“後來我才知道,母親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有好幾次都想要自殺。”
白棉棉聽傻了眼,瞪著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仰頭瞧著喻景琛。
在她的記憶力,喻景琛的母親是個超級大美人,而且性格很溫柔,怎麼會有抑鬱症呢。
記憶有些久遠,更多的事情,白棉棉也有些回憶不起。
但毋庸置疑,那天喻景琛的媽媽受到了刺激,又起了想要自殺的念頭。不隻如此,她還想要帶走小小的兒子,覺得這是為了喻景琛好。
喻景琛被母親拉出了房間,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還放在床上的兔子玩偶,他還沒來得及帶上白棉棉呢。
母親拉著喻景琛下了樓,來到空曠的客廳,隨後拿起旁邊的一枚打火機。那應該是父親的,父親喜歡抽煙。
啪嗒——
打火機點燃,母親一鬆手,就將那耀眼的紅色火焰,扔在了地毯上。
喻景琛平靜的敘說著:“當時的情景,我至今還記得。火焰突然燒起來,嚇得我差點跌坐在地上。”
著火了!
小包子喻景琛嚇的六神無主,立刻抬頭去看媽媽,可媽媽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馬上就要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