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哥,不要再打了。”
楊嬋安頓好母親趕了過來,隻見楊戩將一眾天兵打翻在地,帶領著天兵的天蓬元帥也被他一斧頭砍過去,震懾的老遠,不敢輕易上前。
見到楊嬋安好無恙,楊戩後退撤出戰鬥,忙問道:“母親呢?母親在何處?”
“母親無事,二哥放心。”楊嬋拉上楊戩,化作一道白光飛身離去,天兵想要去追,被後頭的天蓬元帥叫住。
“都被打成這幅模樣了,還追上去乾什麼?沒準兒他們就是要把你們引過去,聯合之前南天門搗亂的同夥把你們一網打儘。”天蓬元帥故作高深道。
天兵對於上次南天門小娃娃仍舊心有餘悸,一時之間無人敢追過去。
天蓬元帥對他們的聽話很滿意,帶領天兵回天庭請罪去。
是對手能力太強,太過詭計多端,不是他們沒本事,畢竟他們可都是天庭的精兵強將。
天庭那邊如何楊戩暫且不知,他隨著楊嬋來到一處隱蔽山洞中,剛一進來哮天犬便朝著他撲了過來。
“二郎。”
熟悉的聲音響起,楊戩看過去瑤姬臉色蒼白扶著牆邊起身,模樣虛弱但身上卻已經沒有了鐵索的束縛,連忙過去扶住。
“是之前在南天門,將我們從鍘斧下救出的白姑娘扯斷了捆著母親的鐵索,我這才能將母親帶到這裡暫避。”楊嬋解釋道。
楊戩腦海中浮現出那抹容貌昳麗的身影,“師父說那鎖鏈為天道所化,她如何扯得開?”
“這我就不知道了。”玉鼎真人博學廣聞,又是元始天尊的弟子,斷然不會說錯的,如此一來便是那姑娘身上另有乾坤了。“母親,白姑娘人呢?”
“她剛剛說有急事兒,便離開了。”瑤姬說道,隨後又叮囑子女一定不要忘記那姑娘兩次搭救的恩情。
不用瑤姬囑咐,楊戩楊嬋也是不會忘的,隻是現在天庭不會放過他們,他們與之近親的也會被天庭所針對,所以即便要報恩,也要等以後塵埃落定之後。
便是今生無法相報,來生必報。
對於白玥來說,扯斷捆著瑤姬的那條鎖鏈,和扯斷尋常鎖鏈沒有區彆,她隻是在水中暢遊,無意中看到了被鎮壓在寒潭之上,桃山之下的瑤姬。
見她很是虛弱,靈氣不停的從體內流出,心生不忍於是便扯斷了鎖鏈想要將她救出去,也是在鎖鏈斷了之後她才見到楊嬋,知道那是他們兄妹不惜打上天庭也要救出來的母親。
她同樣疑惑她為什麼能扯斷鎖鏈,不過還沒等她尋到答案,水族忽然傳來消息,靜安靜明那邊遇險了,她便立即投身水中尋過去。
“好小子,骨頭還挺硬。”
“再硬有什麼用,一碗藥下去保管讓他穿腸爛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破敗的茅草屋中,一膀大腰圓的壯漢手拿鞭子,抽打著綁在柱子上的兩個和尚。
這兩個和尚正是靜安靜明,自從和白玥分開之後,靜安便生了一場重病,靜明請大夫抓藥,用的是白玥留給他們的銀子,不曾想一不小心就漏了富,招來了這麼些個賊人。
“說,錢都藏哪兒了?”土匪頭子的指了指旁邊的盆子,“看好了,這鹽水要是潑到身上,可就皮開肉綻了。”
靜安靜明身上已經滿是傷痕血跡,可卻依舊咬著牙不說話,不想讓賊人得逞,也是不想讓白玥給他們之物落到這些人手中。
見他們不識好歹,土匪頭子一揮手,手下立即將鹽水潑了過去。
頓時屋內傳來一陣痛苦嚎叫聲,可對於銀錢之事卻依舊沒有吐露出來半個字。
“不見棺材不掉淚,去把藥拿來。”土匪頭子吩咐著,撇了眼旁邊放著的一堆包袱,“這麼幾件破衣服,還有個要飯的碗,這麼窮肯定攢了不少錢,勸你們主動說出來,免得受罪。”
靜安靜明咬緊牙關,今日便是死在了這裡,也不能讓這廝得逞。
可當土匪頭子拿起那串佛珠的時候,靜明還是忍不住出了聲,“放下,不許動。”
那是白玥送給他的,收在衣服裡都不舍得用,如今竟被如此醃臢之人給碰了。
“不許動?可我偏偏就要動了。”
土匪頭子好似知道了靜明的弱點,拿著佛珠上前,“想要讓我不動也醒,告訴我錢藏哪兒了?”
見他閉口不言,土匪頭子用力扯著,“不說?那我可就扯……啊……”
話未說完,在佛珠斷裂那一瞬,忽然綻放出攝人的白光,將一眾賊人打倒在地,瞬間昏迷過去。
靜安靜明對視一眼,佛珠是白玥送的,知道這必定也是白玥為了保護他們所設的法術,不禁心中一震,為她的細心而感動。
白玥在來的路上已經聽水族簡略的說了一下情況,趕到時靜明靜安已經解開了繩子,見他們一身是傷萬分驚詫,連忙用法術為他們療傷。
“這些賊人實在可惡。”白玥說著就要動手送他們去見閻王。
靜安趕緊阻止,“不要。”
“靜安師兄,我可不是你們佛門弟子。”
白玥轉眸,明亮的雙眸燦若繁星,滿是靈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美.豔無雙,嫵媚動人,竟與夢境當中引誘他的模樣一般無二,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又聽她道: “我殺了他們是為民除害,不是殺生。”
靜安來不及阻止,白玥說著一抬手,便將人全部抬起,扔向外麵,眼眸微眨,眸光流轉間又變回了從前那般純真嬌俏的模樣,“不過這次我聽靜安師兄的,小懲大誡不殺他們。”
靜安鬆了口氣,他阻止白玥不殺生,與佛門戒律無關,隻是不想讓那些賊人的血臟了她的手而已。
但這份心思藏在心底,就連靜明都未曾察覺,還和白玥埋怨師兄太過仁慈,不分好壞優劣。
靜安聽著心中高興又有些心酸,高興的事無人察覺到,心酸是這份感情終究隻能藏在心底,無法為人所知,更是永遠都不可能讓她知道。
思到此處,靜安心中一陣憋悶,不禁咳嗽起來。
白玥看著他們衣服上的血跡,秀眉微蹙,她用法術治好了身上的傷,但到底流了那麼多血,身體還是虧損了的。
“他們要錢給就是了,何必這般死扛?你們分明也不是那等在乎銀錢的人。”
白玥有些氣悶,錢哪有命重要啊?
隻是她不知道,靜安靜明在乎的並不是錢。
不能讓賊人得逞,助長不正之風,也不能讓她所贈之物落入旁人之手。
“玥兒彆生氣了,以後我們會倍加小心的,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靜明上前笑著說道。
白玥擔心他們安危,心中熱意不由更加濃烈了幾分。
“我沒生氣,我隻是……什麼人?”
話未說完,外麵傳來一道響聲,出門去看隻見一細高男人神色慌張,快步往外跑,白玥當即將他抓回來,“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路過的。”男人結結巴巴說道。
“他是同夥,剛剛去取藥的。”靜明將人認出來說道。
男人連忙跪地求饒,院子裡躺了一地不知是生是死的人,他哪裡還會分不清楚形勢,求饒保命才是最緊要的。
“姑娘饒命啊,我也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活不下去了才乾了錯事,以後再也不敢了。”男人拚命磕頭。
白玥沒殺那些人,麵前這人她也不會要其性命,即便她對他的這番話存疑。
“玥兒,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往後害更多的人怎麼辦?”靜明瞥了眼地上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