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想打開牢房放她出去,我感覺驚蟄有股魔力,落荒而逃。”
“可是第二周,我辦好了崗位調動,我成了驚蟄的主治醫生,我要搞清楚驚蟄身上的秘密,她現在是我的獵物了。”
“可是,驚蟄才是個獵手,她明明逃出了精神病院,卻又回來了,她征服了我,那個晚上美好到我永遠都忘不掉,我成了驚蟄的人了,心甘情願幫她騙她師傅。”
“孩子生下來被她師傅帶走,驚蟄大部分時間也不理我,可我依舊覺得這是我最開心快樂的十年。”
但驚蟄病了,我約她一起成為怪物,她答應了,還說要和我私奔逃離精神病院。
我用一個月的時間,用驚蟄給我的羽毛,在枯井裡挖了一條通向自由的通道。
可她騙了我,她並沒有逃走,她蠱惑二十三個病患把她砸死在枯井裡。
“我瘋了,我殺了那二十三個病患,可突然間他們都活了過來,包括驚蟄,每天隻能複活兩個小時,但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
路延平殺了病患,執念觸發了時間圈。
葉西把這些肮臟的監視日記都燒掉,對著空寂的地下室說:“路延平,你為什麼不敢出來,是因為太醜陋了,自己都不敢麵對了吧。”
“白真真不愛你,你就做了一個她的複製體,還把她跟螳螂的基因結合,惡心的隻能是你自己。”
葉西用暴力摧毀能藏人的一切地方,一排排的架子被焚燒成灰燼。
架子後麵,是個黑色雨布簾子,遮住了後麵的東西。
她一把拽掉雨布,雨布後,有八個透明液體的培養槽,裡麵全都是培養到各種形態的白真真。
如果白真真還活著,她一定希望有人把這一切都焚燒乾淨。
葉西爆發了等級最高的烈焰,包圍了八個玻璃罐子。
烈焰烤炸了培養槽,裡麵的液體在火焰的包圍中快速蒸發,一個又一個的白真真,被烈焰焚燒著。
路延平藏不住了,啟動了消防噴頭,裡麵降下來的液體瞬間將燃燒的火焰凍結起來。
冰晶包裹著紅色火焰,火焰裡裹挾著一個個的白真真,有種詭異的不真實感。
葉西甚至能看到其中一個白真真睜開了眼睛。
…
那個在葉西之前被抓回來的小老頭,他跑出來,他就是曾經白真真的主治醫生,後來殺光病患的院長。
路延平擁抱著一塊冰晶,又愛又恨,扭頭跟葉西宣泄著不甘心。
他保護著身後的八個冰晶體,說:“除了報仇,真真什麼都不想要,她沒有心的。”
“她死後,我把她複製出來,複製體依舊會逃,逃出去找薑白,她殘留的執念,依舊記得要生個浮屠村的血脈,好報複她師傅。”
“但我有真真的基因,一批複製體不行,就繼續下一批,總有一個真真,會安安靜靜的留下來,相夫教子……”
“彆一副深情的嘴臉。”
葉西說:“你孫子都要高考了,按照年紀,在白真真之前,你就已經結婚生子了,有什麼資格說白真真利用了你?”
白真真的精神控製力,隻是放大了路延平的欲.望。
路延平甚至想把白真真養在精神病院裡,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路延平惱羞成怒,徹底異化成植物係怪物,像一棵張牙舞爪行走的大樹。
他等級太低,葉西很輕鬆把他切成碎塊,時間圈在四點準消失。
但下一秒,鋪天蓋地的海水卷著到頂的浪花淹過頭頂。
精神病院離寧江的海岸遠著呢,淡水還能理解,怎麼會有海水?
海水裡偏藍色的那幾股水流,外形酷似神話裡凶惡的鮫人,正在海浪裡奮力前遊,衝向葉西要把她撕碎。
水係怪物和火係獵魔人,就看誰的等級高,如果同等級,看誰占據先機。
顯然,這次怪物站了先機,趁著葉西剛出時間圈,用海水淹沒了整個地下室。
海水包裹了葉西,流火蒸發多少海水,立刻有更多的補充,好像怪物的身後是一整個大海當儲備。
葉西把異能耗乾,也不可能讓海平麵有絲毫變動。
還是彆硬拚了,用百羽披風跑吧。
她抖開羽毛,披風擋住七八隻包圍過來的鮫人,帶著她消失在灌滿海水的地下室。
…
一整個地下室的海水消失了,凝結成一顆珍珠大小的蔚藍色珠子,被穿戴著防護服的男人握住。
遍地狼藉,狼藉裡還有蠕動的植物軀乾,路延平正在融合,很快融合成人形狀。
他似乎認識穿防護服的男人,對他的能力並不陌生,他蠕動到男人腳邊,說:“我想通了,加入你們。”
男人蹲下來,揭開防護帽,海藻般的長卷發傾瀉而下,他有著一張姣好的柔美麵容,雌雄莫辨。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海洋生物離不開水,他也一樣,這麼多年了,還是無法完全適應岸上的生活。
麵龐柔美的男人低下頭,看了眼醜陋的怪物,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同類。
他的同類沒有這麼醜的。
宋骨歎息,憐憫道:“異種想當人,人卻要當怪物,做人有什麼不好?”
路延平聽出宋骨的拒絕,譏諷道:“我早就跟金姐說過,你靠不住,叛徒,今天精神病院動靜這麼大,不怕金姐知道嗎?”
宋骨道:“你不也瞞著她,用她的愛徒基因做實驗嗎,上回的螳螂怪物,那麼大的動靜,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幫你善後。”
“原來幫他們善後的,是你,為什麼,你跟葉西做了什麼交易?”
宋骨重新戴上防護帽,震碎了八個冰晶,那些螳螂頭的白真真,紛紛朝著路延平爬過去,將他的軀體吃的一乾二淨。
宋骨放出水形態的鮫人咬死白真真的實驗體,將地下室的殘骸抹去痕跡。
…
葉西從實驗室出來已經過去一天了,精神病醫院沒有異常報道,隻說庭院中間那口枯井年久失修坍塌,正好就地填平。
她向木簡明做了任務彙報,覺得有人在背後幫助掩蓋任務蹤跡。
“是你安排善後的嗎?”
“我確實有幫忙,但精神病院這次的善後,不是我。”
那會是誰呢?
葉西想,那個人幫忙善後,肯定有所圖,說不定最近就會找上門來。
精神病院的這一趟任務,還是有收獲的。
知道了地仙還有四處藤根,找回一段記憶,還得到了百羽披風。
但離開精神病院的地下室後,羽毛不見了,不知道飄去了哪裡?
…
回來後葉西什麼都沒乾,在薑白家裡吃了睡,睡醒刷劇,古偶還挺好磕的。
想吃什麼都不用拿手機點外賣,告訴薑白一聲,沒一會兒就能出現在她麵前,飯後還有水果盤。
這樣逍遙自在的日子,好罪惡、好愜意,葉西覺得罪惡深重又極其享受。
木簡明都看不下去了,親自過來催促,“隻有十天的調查時間,你吃喝刷劇浪費一天了,能不能請你出去調查一下幫你善後的水係怪物呢?”
“從哪查?你一個長老候選人都找不到他的蹤跡,我出去瞎找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看電視。”
木簡明看向薑白,意味深長,“這樣的好日子過十天她就要被全公司追殺,還不帶她去見見你家裡人嗎?”
“怎麼見,他們……”薑白說不下去了。
他怕葉西見他的家人。
葉西無所謂,“見就見嘛,你家人住哪?”
“澳門。”木簡明替薑白回答,催薑白給家裡打電話,“彆猶豫了,是到了該見一麵的時候了。”
…
失憶後,這是葉西第一次乘坐天上的交通工具,從托運行李、登機、取行李,都是薑白帶著她這個路癡。
薑白定的是兩個房間的套間,但他家裡人可能想試試女朋友是真的還是裝的,臨時換成了一張床的行政房。
他還躊躇呢,葉西已經適應了。
他收拾了行李,實在沒得收拾了,和葉西商量,“我爸媽說要為晚上的拍賣會準備,下午才能見,我們出去逛逛吧。”
葉西隻想補覺,然後見了薑白家長就走。
“大熱的天,留在酒店吹空調多舒服。”尤其是蓋被子吹空調,舒適的不想出去。
薑白:“我想帶你去看看買薑乙乙的店鋪。”
糯米團子是薑白在澳門的店鋪買的?
那這麼說,半年前葉西來過這裡,小糯米團子真是的,也不說清楚。
她寄存草頭娃娃,提前設計了薑白,賴上他給個小怪物當爸爸,薑白還當的責任心滿滿。
葉西心裡就覺得,薑白有點冤。
她爬起來洗了個臉,說:“好,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