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做什麼?”
步九嚴肅地道:“解除我的心魔。”
溫穆清:……?
懂了,步九不是表麵看起來沒事,他有事的是腦子。
“好吧,就是想跟他談談。”步九選擇說人話。
等聞折柳出場,那怕也到了最後的時刻,怎麼想也不可能陪步九聊天。
溫穆清沒有點明這個事情,兩人繼續往前門的菜圃走。
……
魚子醬之所以執著地接“裡巷”這個任務,是因為五年前,他的母親就是“裡巷”擴張後的受害者。
那時候他還不是能力者,無法得知消失,直到幾個月後,他在海邊不慎溺水,在即將淹死之際覺醒了能力,被引入“曙光”後才得知母親失蹤是因為詭異,且生還可能性極小。
他從小就是單親家庭,母親一人把他拉扯大。
他還記得那天,母親生日,他正好得到了人生的第一筆工資,給她買了生日蛋糕。母親覺得一個蛋糕他會吃不飽,便說出去買些小菜,很快就回來。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明明隻是買點菜而已。
魚子醬從那以後就對吃飯產生了一定的恐懼,每次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菜肴,他都能聯想起母親笑眯眯地說出去買菜的身影。
他開始瘋狂暴瘦,餓了就喝水,隻有快死的時候才去輸點營養液,免得自己沒找到真相就先離開。
好在覺醒的異能給他帶來了很大的便利,哪怕隻是喝水、又或者待在海邊,他就不會有饑餓的感覺,甚至體型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魚子醬又取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比起廚房這種地方,他寧可來更危險的廂房。
邪魔邪紳兩兄弟也有認識的人被“裡巷”吞噬,隻是他們的異能不是戰鬥係,隻能找人合作,便與魚子醬一拍即合。
三人走進空蕩蕩的廂房,隻有正堂和左右兩個房間,三人走在一起,一邊聊著天。
邪魔道:“於江,你真的沒問題嗎?說句實話,你這喝水的勁頭不對勁,還有你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邪紳手中拿著個紅蠟燭,上麵的貼著個“喜”字,他淡淡地道:“你是在懷疑那個守夜人?”
魚子醬沉默了一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他看我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什麼異類。”
“你說‘曙光’給我們的消息,是準確的麼?”
邪魔莫名道:“什麼意思?這種大組織難道還能坑我們不成?”
“這麼多年過來,他們都一直在說能力者使用異能滅除詭異會促進能量的增長,並不會造成其他的不良影響,如果有負麵狀態,那麼必定會在最初使用的時候就展現出來。”
魚子醬道:“我開始沒有其他的負麵狀態,頂多就有時候感覺蠻渴的,不過我以前對喝水本來就有執念,所以說也沒怎麼在意。”
“可是最近幾個月,我離開水半個小時,我就覺得我能直接被渴死。”他苦笑道,“進本更是不得了了。”
“我覺得我估計也出不去了,不如先頂上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個詭異給收拾一頓,隻要伴生詭異能被滅掉,這個破巷子強拆應該都能解決。”
邪魔聽他碎碎念著,周圍靜悄悄,紅衣女鬼不知在哪裡,他歎了口氣:“雖然我的異能是火焰,可最近用完能力以後我都覺得很冷,我還以為是我身體虛了,現在看來也可能出了其他岔子。”
“不過……如果是集體性的事件,那麼‘曙光’不應該不知道啊?”
他轉頭望向邪紳:“哥,你應該沒什麼吧?”
邪紳指尖輕顫,沉默地搖搖頭。
邪魔舒了口氣:“那就好,咱吳家還是得留個人傳宗接代。”
“說什麼瞎話,哪有這麼容易死的,有點自信。”邪紳將紅蠟燭放回桌上,將指尖竄動的黑線藏進袍中,“出去上報組織,肯定能找出辦法。”
邪魔嘻嘻笑道:“也是,指不定到時候出去還能一起醫院病床排排坐?”
邪紳懶得理他。
三人將大廳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堆收拾好的金銀首飾,都放在一個大箱子裡麵,但已經全部都鏽掉了。
魚子醬睜著紅彤彤的眼睛,身後的大背包裡還有三瓶礦泉水。
他叼著礦泉水瓶含糊地道:“你們看這些首飾,是不是少了些什麼。”
邪魔戴著手套,他挑起其中的一串紅流蘇,本該掛著玉墜的地方卻空空如也。
他摸了摸口袋,將那塊在外麵撿到的玉墜拿出來,放上去。
隻見眼前如同老舊的電視起了紋路一般,猛地波動了一下,紅燭燃起,屬於女子淒厲的啼哭陡然從耳邊傳來。
作為常年與陰邪事物打交道的邪紳,對這種氣息更為敏感。
他直接拿出溫穆清給他的那張紙撕碎,接著便拉著兩人往麵前的箱子後麵一躲。
便見穿著繡花鞋的紅衣女子像是在找尋目標般,往他們這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