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的話,就幫我解開束縛帶吧。”男人轉移話題,“反正你們都有武器,我那麼虛弱,不可能打得過你們,更何況陰麵的時候發出響動,是違反院規的。”
三人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皺起眉,因為麵前這個男人說的話中,一旦碰到關鍵名詞就會出現類似消音的含糊話語,但看他自己自然的模樣,顯然是沒有發現問題。
而他們說的所謂的大家族,精通電子產品、信息靈通的W妹一個都沒聽過。
眾所周知詭異隻出現了十年,按照他的時間再往前推,這個詭異地點應該早就存在了,又怎麼會陡然出現在多米尼加。
“哥,你過來一下。”W妹突然叫道。
站在病床前的K下意識背過身,道:“怎麼——”
話音未落,一條墨綠色的舌頭陡然從他的肩膀刺入,發出“噗嗤”一聲輕響,鮮血混著粘液從傷口處流出,看著都令人頭皮發麻。
李瞬間出刀砍斷舌頭,接著將K拉到身後。
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睛變成了渾濁的黃色,一條長長的舌頭耷拉在被子上,滑出一道道痕跡,被李砍下來的半截舌頭在地上蠕動了一會,才失去了動靜。
K疼得滿臉都是冷汗,他暗罵一聲:“這叫沒戰鬥力?”
三人退到門口,W從自己鼓鼓囊囊的衣服裡拿出繃帶和酒精,一股腦給他倒上去,消毒後纏起來,她罵道:“院規都說了彆背對病人,成天犯傻!”
“這人說的話不能全信,不過那個不管是病例上還是他話裡都很特殊的七號,我們還是要注意一下。”
幾人商量了下之後的計劃,再回頭去看,卻發現原本被困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身上發出了陣陣臭味,屍斑從他身上冒出來,沒多久就變成了一灘爛泥。
[一號下班咯,宿主大人您大概還能再摸魚四十分鐘。]
溫穆清垂著眼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熱氣嫋嫋,悠揚的輕音樂回蕩在耳邊,牆紙采用了令人心情愉悅的嫩黃色。
有點像是心理醫生的診所。
他聽得出來這音樂也是詭異產出的道具,讓他下意識想要放鬆。
溫穆清想了一下,借著桌麵的遮擋,取出了一本書,書上長著嫩葉,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
書本消失,一隻透明色的蝴蝶停在他的指尖,隻能隱隱約約看見翅膀煽動的痕跡。
很快,門開了,戴著口罩,穿著一身深灰色毛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溫穆清旁邊,伸出手與他握了握,聲音帶著些沙啞:“你好,我是溫格非。”
在奇異的影響下,溫穆清下意識想要說出自己的真名,他咬了咬舌尖,冷淡地道:“葉綬。”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想唱什麼歌都行,我沒說停就不準停。]
病病果斷在腦海裡唱起來魔音灌耳般的好運來,僅僅過了五秒鐘就讓溫穆清有些後悔。
“我最近有些感冒,不介意我戴著口罩說話吧。”溫格非道,“久聞你的大名。”
溫穆清冷淡著臉,不是很想跟他套近乎。
都整這種環境來跟他對話了,說明“曙光”依舊想要掌握主動權。
他理解,但是他所代表的身份不能示弱。
溫格非看出了他的態度,直言道:“這個房間沒有裝監控也沒有監聽設備,隻是想找你聊聊——聊聊你跟MIA的關係。”
“畢竟我有些好奇,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非人會找你當中介?”
溫穆清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他道:“並不是他們主動找我,而是因為‘夢’。”
“地球出現詭異的時候我就開始做一場怪夢,夢見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溫穆清輕聲道,“那是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屬於人類的生存空間被擠占得很小,那裡肆虐著的詭異已經開始朝另一個方向進化,變得開始互相吞噬。”
“MIA中有一個成員具有共鳴的能力,在夢境的搭線下,我們產生了交集,就這麼簡單。”
溫格非的手指在桌麵上輕點著,他有些疑惑:“既然詭異當道,那MIA豈不是可以生活得很好?他們沒有必要過來幫助人類。”
“可是如果在他們變成詭異之前,就是人類呢?”溫穆清盯著溫格非的眼睛。
曙光負責人的瞳孔陡然縮小,他不動聲色地道:“你可以說得具體一些嗎?”
“你知道的。”溫穆清吐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溫格非所長,地下三層的實驗室,502號實驗體,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溫格非下意識起身,語調失去了原本的溫和,變得極具有攻擊性:“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我有我自己的渠道。”溫穆清輕笑了一聲,“所以說,溫所長,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又或者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他也同樣站起身,比溫格非高了半個頭的身高頗有威懾力,他收斂了笑容,沉聲問,“為什麼要隱瞞其他的能力者這個信息?”
[宿主大人,還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