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照詭異的機製判定,這也不合理。
溫穆清陡然的闖入驚動了對戰的兩人,張老師厲聲嗬道:“不要留在這裡!”
那個異化者剛想轉頭,就被張老師一個尺子敲到了腦門兒上,為了拉仇恨,手掌被燙的通紅的男人嘴裡還罵罵咧咧:“你這憨批玩意兒,來跟你爺爺我單挑……”
溫穆清有些想吐槽,這個拉仇恨的話術手段有點次……
下一秒卻見那個異化者睜著黃澄澄的眼睛,舞著爪子就衝了過去。尺子和爪子劈裡啪啦打在一起,發出的聲音有些牙酸。
行吧,次但有效。
從這就能看出這個異化者的思維已經趨於獸類,能感受到挑釁,卻無法辨彆言語。
溫穆清沉默地站在一邊,他指尖轉著塔羅牌,在異化者露出破綻的一瞬間,特殊材質的塔羅牌發出破空的聲音,狠狠地刺在異化者伸長脖子露出來的軟肉上。
淺粉色的血溢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溫穆清憑著手感又從一打塔羅牌中抽出兩張,以極快地速度甩出去,整整齊齊地戳在同一個位置。
異化者的動作陡然停止,張老師上去就是一個橫劈,直接把他整個人給劈倒在地上。異化者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很快就不再掙紮,空中的熱度陡然降了下去,火焰熄滅,留下了一地狼藉。
溫穆清這下抽出空來觀察地麵,才發現上麵布滿著花蔓,一看就是珊女士的傑作。
張老師“嘶”了一聲,鐵尺黏在他的手上,動作間扯下了一大塊皮,血肉模糊的掌心看著就讓人感覺牙酸。
他甩了甩手,轉頭對溫穆清道:“你是哪裡來的?學生嗎?”
溫穆清這時候沒說話,隻是望著地上躺著的異化者發呆。
張老師顯然也知道他的情況,沒有選擇滅除拿掉落卡牌,而是打暈。
蒂克瓦學院裡難道也在做什麼特殊的實驗?
這些陣營一個個的,就不能統一一點嗎?
唐光譽在旁圍觀了全過程,他倒是沒想到看起來瘦弱蒼白的林塔竟然能直接參與戰鬥,甚至是終結這場戰鬥的關鍵點。
剛剛丟塔羅牌的動作,他甚至都沒看清,就見白芒一閃,血液便已經噴在地上,包括後麵兩張連續的牌,也是瞬息之間,這個力道和準頭說沒練過都不可能。
看來林塔的身份也不簡單啊……
不過——唐光譽嘴角抽了抽,塔羅牌是這麼使的嗎?他這個占卜天賦的舍友是不是那裡不對勁?
見林塔小宇宙爆發完,又一副電量耗儘開始自閉的模樣,唐光譽連忙從旁邊走出來:“老師!我們是特質係的新生。”
他走到林塔旁邊,擋住張老師審視的目光,麵不改色地道:“我看學長學姐他們似乎已經準備跳樓了,您不去處理一下嗎?”
“新生膽子那麼大?”張老師皺著眉,“你們不是在上課嗎?”
逃課的兩人:……無辜.jpg。
張老師還想說什麼,轉頭看見地上的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便不再多言,他快速道:“你們先幫我看下現場,我讓那群小崽子先下去。”
他朝306走去,唐光譽則是看向林塔,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他大帽子的帽簷兒,上麵還沾著一些黑灰。
他道:“你還好嗎?”
“還好。”聲音很小,險些聽不見,“謝謝你。”
唐光譽轉頭朝地上那人望去,見他脖子上還插著三張牌,便走過去將塔羅牌拔下來。
柔中帶剛的塔羅牌上沒有沾染任何一絲血跡,乾淨得仿若從未被主人以這種離譜的方式使用過。
塔羅牌的背麵繪著奇異的圖案,有點像是什麼符號。
唐光譽下意識看了一下牌麵。
惡魔正位,塔正位,寶劍五逆位。
雖然唐光譽學的是東方的易數,但不代表他不了解西方的塔羅。
惡魔正位的基本釋義有著墮落、屈服、欲望的意思,代表著不可抗拒的誘惑;而塔這張牌無論正逆都不是什麼好牌,代表著重大的變動、信仰的崩潰或重組,以及——玩火自焚。
最後一個寶劍五逆位的含義比較多,但大部分都代表某種錯誤的反複出現。
三張卡牌都不是什麼好的寓意,用這個來對付地上的怪物,難道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唐光譽捏著牌,望著站在拐角處,低著頭,如同一隻長在陰暗處的小蘑菇的林塔,心中有一萬個問題想要問。
他深吸一口氣,過去將塔羅牌交給他,對他道:“晚點我有些事情想問你,到時候一起走吧。”
溫穆清透過寬大的帽子,看到唐光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總覺得他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表麵上,他還是淡定地接過卡牌,從口袋中拿出手帕擦了擦,答應唐光譽的話後便抬腿打算走人。
占卜師的靈覺有時候也會產生非自覺的占卜,不必拘泥於一定形式,有時候甚至瞟到什麼數字或者圖案,福至心靈,便隨時隨地可以占卜,這種占卜出來的結果比一般正經的更為準確。
溫穆清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玄學,不過世界都不科學了,玄學就玄學一點也無所謂。
他剛剛隨意抽出的三張牌,也對應了他心中的三個疑問,他還急著回去解牌,自然不想站著浪費時間。
兩人一個急著解牌,一個心不在焉,竟然還真一個敢走,一個敢跟。
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極響亮的咆哮:“你們兩個瓜娃子!我不是說幫我看一下場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