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市麵上,哪怕是D級詭異掉落的道具,都有的是人搶,即使D級道具遇上真事也不會有什麼作用,知情的普通人依舊會趨之若鶩。
林塔這個靈擺道具拿出去賣,都能賣好幾萬幾十萬了。
唐光譽不管在“方舟”經曆了多少離奇的事情,兩個月前他依舊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自然不能不把這錢放在眼裡。
沒想到麵前這人一臉理所當然地道:“這種東西我有一大箱。”
“一大箱什麼?”
“如果你說的是這個類型的道具的話……”似乎感受到他的質疑,林塔的聲音又低了下去,恢複了平時呐呐的模樣。
唐光譽有些無語凝噎。
他知道楊啟航家裡有錢,因為他家在京市都很出名,但沒想到林塔竟然也是個潛在的富豪。
一箱子的異能道具……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吧?
不對,看“方舟”那摳摳搜搜的模樣,那麼大的組織都不可能一次性掏出那麼多道具到處放,那麼林塔這得是多——
唐光譽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個形容詞。
半晌,他嚴肅地道:“你沒把這件事情跟彆人講吧?”
“沒有。”林塔手揪著帽子,有些緊張地道,“隻跟你說過。”
“畢竟唐同學你一看就是好人。”
唐光譽:……這好人卡有些猝不及防。
他有些無奈地道:“反正你有著一箱子東西的事情,最好不要跟彆人講,以及,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如果需要什麼幫助的話隨時找我。”
青年點點頭,認真的感覺鋪麵而來。
“對了,如果有陌生人來找你說什麼的話……”唐光譽想起自己昨天碰到的事情,抿了抿唇,含糊地道,“保持警惕,藏好自己的信息,以及——保持晨曦的暢通。”
“好。”
兩人的話題就此打住,檢討需要在周二上交,也就是明天下午之前,他們打算趁著時間還早提前寫完。
再轉身回房間的時候,唐光譽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林塔,你聽過好人卡嗎?”
“那是什麼?”
“沒……”
門被輕輕地合上了。
……
溫穆清有些好笑地跟係統吐槽著唐光譽變來變去的表情,覺得自己昨天確實是把他嚇得不輕,現在就連提起這個話題,都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宿主,我怎麼感覺我才沉睡一段時間,你的惡趣味增長了好幾倍啊。]係統感慨道,[我那時候軟乎乎的宿主就這麼不見啦?]
溫穆清振振有詞:[我這哪叫惡趣味了?還不是完善背景……]
他花了點時間把係統沉睡期間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著重提了異化者的事情,係統花了不少時間讀取了一遍目前已經開放的數據庫,還是沒有找到線索。
它有些沮喪地道:[這不應該啊……我的程序告訴我,這裡每次資料庫的解鎖,都對應著最適合你的路線。]
[可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我們連十二月份詭異爆發的事情都不會知道。]溫穆清挑出其中的漏洞,冷靜地道,[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這個“係統”。]
這個憨批係統在這整個“係統”中隻是起一個客服和查找的作用,偶爾還能兼職溫穆清的監聽器和信號屏蔽裝置,但要說跟整個“日拋馬甲係統”的關係,甚至還沒有那個藍色的顯示屏親近。
溫穆清曾經說要係統給他自己取一個名字方便稱呼,卻被係統自己拒絕,說這個名兒就蠻好,聽著有隨身老爺爺的內味。
現在感覺稱呼起來就有些討厭。
係統也被溫穆清有些繞的話給說懵了:“[麼叫作相信我又不相信係統的,我不就是係統?]
[難道你覺得是給我設置程序的人,就有設下什麼陷阱麼?還是說我被製造出來後程序被什麼人給改動……]係統自己說著說著都開始懷疑自己,下意識向溫穆清求助,[那我該怎麼辦啊?]
溫穆清沉吟道:[不怎麼辦,一開始我就說過,比起從你這得到消息,我更喜歡自己去打探。]
[隻是你自己也稍微小心一點,有事沒事用個殺毒軟件什麼的,彆真的被人從能量源那入侵了。]
係統打包票道:[那我可一直監視著,不會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它拿走的。]
溫穆清想起今天那個失了智的異能者,隱隱覺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暗處織網,等著某一天把他給籠罩住,讓他的計劃徹底崩盤。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占卜師]這張卡牌中,他的靈覺提升得太快,總有些莫名的靈感會出現,讓他的心態都出現了一些波動。
怪不得聽他人說,學占卜搞玄學的人大部分都是神神叨叨、瘋瘋癲癲,因為知道得太多,靠近命運太近,承受的代價往往不是普通人所能支付起的。
溫穆清拿著塔羅牌,想了想,將放在空間裡的詭異卡給拿了出來。
[詭異卡·雨中女郎]
穿著禮服,拿著小陽傘的女人出現在房間裡,用一種很迷惑的目光望著溫穆清,她的裙角還有著修補的痕跡,被紗給蓋住。
溫穆清問:“你在人類世界也混了一段時間了,應該識字了吧?”
雨中女郎緩慢地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又後退了一步,裙擺靠到了床邊。
溫穆清看著已經把逃跑和抗拒寫在臉上了的詭異卡,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他輕聲道:“我一直覺得你是我最得力最好用的詭異卡牌。”
他對上她無神的眼睛,然後從抽屜中取出一打白紙和一支筆塞到她懷中,道:“來吧,千字的檢討,今晚可以慢慢寫。”
“字不好看也沒關係,內容怎麼樣我也不介意哦。”
雨中女郎僵硬地抱著白紙和水筆,表情出現了一瞬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