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有結(2 / 2)

好在……好在平安回來了。

現在回想,這雲姑娘真沒壞心,公子也是難得一見的任性……裴忠離去前不由多看雲芝芝一眼,而公子此時也在看那位雲姑娘,自己最了解公子,彆看公子待人接物溫和有禮,但其實內裡是疏離的,但此時公子氣息溫柔,他完全感受不到公子之前的疏離之意。

裴忠不由一驚,他不敢再看,帶著滿腹憂慮下去準備。

雲芝芝此時正招呼黑風離開,和它說了幾句悄悄話,完全沒注意到裴忠和裴珣之間的交流。

等兩邊人和鷹一走,雲芝芝走到裴珣身邊。

“我也讓黑風給我帶酒來,你請我喝美酒,我也請你喝我的酒。”

裴珣要於大堂宴請雲芝芝。

雲芝芝將頭搖個不停,去大堂開宴太正式了,一點都不自在:“裴公子,彆這麼客氣,我就隻喝酒,去院內亭子喝就好。”

裴珣自是隨雲芝芝的意思。

不過卻道:“之前還直接叫我名字,怎麼又變成裴公子了?”

雲芝芝聽見裴珣這麼說,眼睛又亮了,裴珣這是主動要和她拉進關係了嗎?

裴珣見雲芝芝欣喜的模樣,此時竟然也感受到一種愉悅。

“那你也不要再叫我雲姑娘,叫我雲芝芝,或者芝芝都行,我們現在是不是算朋友了?”她頗為急切地問道。

裴珣何等敏銳,他笑問:“你很想做我朋友?”

雲芝芝用期待的眼神問:“可以嗎?”

裴珣有些被這誠摯的眼神所蠱惑,竟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雲芝芝沒聽到答案,自我感慨還需再接再厲,世家家主可能考量得太多了,不像郭暄孑然一身,自然能瀟灑自在,不在乎世人目光。裴珣這個人是個君子,他一旦說出口的認定,那許是一輩子的朋友,甚至就是整個裴氏的朋友,可比郭暄那等人隨口應要靠譜得多。

所以,裴珣沒有回答,雲芝芝是完全理解的。而且,她能感受到,現在她在裴珣心裡,絕對是能說上話的一類人了。

他今晚可是和她說心事了呢?

若不是心裡認了她這個朋友知己,能有這樣待遇?

這時,她聽到裴珣說了一句:“好。”

“?”

雲芝芝見裴珣神情專注,眼神有所認定的誠摯,她不知為何,有點想避開這樣的目光,許是她自己目的不夠純粹,有些覺得不配。

正好裴忠速度夠快,緩解了雲芝芝的心情。

“酒來了。”

酒已上桌,雲芝芝避開裴珣的目光先過去坐下了。

她揭開酒壺,不虧是世家的美酒,比她的梅花酒醇香得多。

她給裴珣倒了一杯,然後說:“我敬你。”

裴珣接過來,微笑喝下。

雲芝芝一口乾後,她感覺自己正被他看著,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她微微撇頭,轉移話題:“裴珣,我之前是想養一隻雕做坐騎的,但是那些雕兒對我太親和了,身形也有點小,不像是能當坐騎的樣子,我又下不了手去折騰它們就給放棄了。後來就碰外來的大-黑鷹,它抓了給我送雪果的小狐狸,我就把它打下來了,經過一番調-教,還真實現了我上天的想法。”

“不過,它還是不如雪雕好看,讓我每次看到黑風,都不免有些可惜。”語中說可惜,但能聽出她對黑風還是喜歡的。

“黑鷹神駿,能夠馴服為己用,許是比白雕有作用得多。”裴珣說的溫柔。

雲芝芝眼中帶笑,頗為與有榮焉,她點點頭:“我隻是受了我曾看過的話本影響罷了,話本裡的男主女主遇到危險,就可以騎著白雕離開,看得我特彆向往。對了,裴珣,你見過有禦雕飛行的人嗎?”

裴珣配合的想了想,然後說:“我隻知南疆有野人能馴服猛獸為自己作戰,但用鷹雕飛上天的,隻有你一個,世上鷹雕種類繁雜,身軀瘦小,你的黑風這種體型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雲芝芝同意這個說法,黑風是原本就大,後來她喂了靈蓮酒可能又漲了一波,若是雪雕,她不確定能不能養出來。

“說起野人,我剛進京那天,看到李氏抓了幾十個南疆的人,一些籠子關了好些體型極大的虎熊,一路上十分高調,便在路上出了亂子,你有沒有聽說?”

裴珣當然知道:“他們今晚應該會在夜宴上表演。”

“曾出過亂子還要去表演嗎?不怕又出事?”雲芝芝不由問。

裴珣耐心解釋:“李琰自負,他一心想讓此次太後夜宴流傳於世,這次不會放棄他精心準備的大禮。”

雲芝芝對此隻能說:“那就希望他能一切順利吧。”

裴珣問:“你認識他?”

雲芝芝當然搖頭:“不認識。”

那就是一個心存善意的人,裴珣敬雲芝芝一杯酒。

“你們裴氏和李氏關係如何?”雲芝芝喝完問。

見裴珣意外她的問題,雲芝芝主動坦白:“我有個朋友想投李氏做門客,就多問一句,如果不方便回答沒關係。”

若是兩家關係不好,雲芝芝還想要不要回去勸一勸周枕,大世家之間關係不行,遭殃的自然是底層門客,還不如另外選兩家清淨的。

“姻親,我祖母是李家主的姨母,兩家關係良好。”裴珣溫聲答

雲芝芝忙舒了口氣,這樣就好。

“陳氏呢?”郭暄去陳家了,以郭暄的聰明,若不是有意陳氏,不會順勢去陳家居住了。

裴珣沉吟了一下,卻問:“你有幾個朋友?”

“我有兩個朋友,可惜,他們都沒來你裴氏,不然我可以去尋他們了。”

裴珣微微垂眼,來不來裴氏無關緊要,重點是她還有兩個‘朋友’。

“裴陳兩家關係尚可。”

隻是尚可啊。

雲芝芝還是有些小失望的,尚可的意思是不親近。

“叫何名?”裴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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