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暫時沒理會。
而是和黑豹警察薛振溝通完了後續事宜。
薛振說到最後, 顯然有些遲疑。
“審判結束後,您原本的判罰就會撤銷,按照原本的分配, 您應該是前往玫瑰軍團的, 但是……”
黑豹警察有點說不出口。
他怎麼也不好意思,勸說一個被陷害去一線服役的治愈師, 讓她放棄更安穩的玫瑰軍團。
雖然玫瑰軍團是上一個駐守t9星係的軍團, 汙染值的壓力也很大, 可能會累一些, 但起碼沒有危險。
儘管第八軍團的榮耀還刻在骨子裡, 但他還真的沒法將勸說的話說出口。
他喉嚨裡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 最後隻能迂回的問:“您覺得第八軍團怎麼樣?”
果然是正直又善良的黑豹警察, 要是換個心思多的,恐怕就會想方設法拖延查案進度了。
有些案子,一拖就拖個好幾年, 也不是沒有先例。
顧挽月笑道:“我很喜歡第八軍團, 這裡很好, 有我喜歡的東西。”
勇氣、榮耀、堅定、正直……這些都在黑金色的旗幟裡,如烈火般燃燒。
她沐浴在金色的火焰裡,從身到心都覺得充盈了不少。
黑豹警察鬆了口氣, 嚴肅緊張的麵龐上,露出純粹的笑容。
顧挽月看著,又摸了摸冰雕上的小冰塊。
所以,她到底是想讓小冰塊更多些,/.52g.G,d./還是想在離開前多為第八軍團的獸人戰士們多做點什麼, 誰又說得清楚呢?
光腦不停閃爍著提示。
顧挽月點開一看, 果然是顧家。
不過這次不是顧宏煒, 而是顧母,也許是上次她接了視頻,所以在發文字和語音都不奏效後,孤注一擲的不斷發起視頻請求。
她沒接,直接掛斷。
等明天一切結束之後,她就能直接把這三個人,從通訊錄裡徹底清除了。
留下來的賬號,她一點也不想染上這些臟東西。
第二天。
她減少了一場早上的治療,出席審判。
全息會議功能很高端,在審判庭的席位上,投射出她的模樣,宛若真人出席。
如果不是在座位前,豎著一個牌子表示她是線上出席,恐怕沒人能用肉眼發現區彆。
顧挽月坐在審判庭裡,打量著帶著電子鐐銬的顧宏煒。
他哪裡還有此前的囂張模樣?
麵色慘白的半靠在腰側的圍欄上,眼下滿是烏黑,眼裡布滿了血絲,儼然一副思慮過重,不能安眠的驚懼之像。
審判庭氛圍嚴肅。
審判長坐在高台上,冷冽嚴肅的宣布:“審判正式開始。”
這是一樁證據確鑿,零口供就可定罪的鐵案,審判不過走個流程。
恐怕最有爭議、變數最大的環節,就是來自被害的a+級治愈師的追究了。
根據治愈師保護條例,沒有人能猜到,這位高等級的治愈師,到底會怎麼做。
是被傷透了心,選擇用法律來處理。
還是會和調查中顯示的那樣,心軟的放過這一家。
雖然這很不合理,但如果高等級的治愈師/.52g.G,d./,真的使用一票否決權,否決掉所有的判罰。
這樣不合理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該死的治愈師保護條例。
審判長想到上庭前看過的資料,臉都僵直起來。
他麵無表情地放出一條條證據,語氣冰冷的訴說著聯邦律法。
每一條之後,都帶著一個具體的判罰
。
顧宏煒和顧父顧母的麵色,也隨之變化一分。
顧挽月冷眼瞧著,將他們的驚慌害怕,都收入眼底。
“最後,依照治愈師保護條例,我們進入追溯環節。”
審判庭的中央,緩緩浮現一塊巨大的光屏,在上麵,羅列著三種選項。
A代表本人希望加重判罰。
B代表依照聯邦法律判罰。
C代表希望能減輕判罰。
“顧挽月治愈師,您可以自由的選擇,審判庭會為你出具三份輕重不同的判罰。”
顧挽月抬眸,看向光屏。
她看向光幕的時候,審判庭的其他人也都在看她。
顧挽月就端坐在那裡,一身純白的治愈師軍服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胸口戴著一塊金色鑲邊的身份牌,肩上還有一把金色短劍。
隻是看著她,審判庭的人都感覺,資料中的和煦笑容、驚慌麵龐都被衝淡,隻剩下眼前挺拔的背脊,還有眼尾鋒利上揚的清冷麵容。
“小月!”
“姐!”
顧宏煒呼吸急促,蒼白的臉上都浮現驚慌導致的血紅。
顧父顧母更是渾身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就連顧父這般素來要麵子的人,都衝著顧挽月露出個略帶哀求的笑容。
顧挽月本打算選B的手,被這兩聲如蝗蟲般粘膩惡心喊聲,驚得抖了一下手,點上了A,加重判罰。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顧挽月這麼想著,直接將後麵的一票否決權放棄,不否決任何一項處罰,一路點到最後。
在顧家三人驚駭欲裂的目光中,點下了【確認提交】
顧宏煒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判罰中那條,他將要去t9星係強製服役到退休,還要承擔最高的飽和治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