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愣神一會兒後,理智才稍稍回籠。
【剛剛是什麼!!!】
【我也沒看清楚,那個蟲團怎麼就突然炸開那麼多,之前用秙藍能源炮轟,也就最多破開三四層。】
【所以……她的花滑比能源炮都厲害?!】
主星,王家。
王家二兒子悶了一口紅酒,壓壓驚!
王家被作為繼承人培養的大兒子,此刻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弟弟:“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
王二吞了口口水:“幸好爸給我攔住了。”
他有些後怕,尤其是想到之前他怎麼死纏爛打,還花錢買消息,打聽顧挽月喜歡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龍口摸須,不要命了。
王家掌舵人佯裝淡定:“看人,你們還要多學學,彆整天大驚小怪的,還要用酒來壓驚。”
這時,直播間捕捉鏡頭的小顆粒,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被撞飛出去,正好滑到顧挽月和蟲族對線的路線上。
仿佛拉進了一個特寫,畫麵上是顧挽月冷冷鎖定蟲團的目光,鋒利的眼尾上揚,銳利漆黑的眸光如狼。
頓時嚇得許多人下意識後仰。
王家掌舵人手一抖,也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悶掉,勉強笑道:“這酒味道不錯。”
【眼神殺我!】
【擱誰誰不害怕,我要是蟲,也被嚇得一哆嗦。】
【不是,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隔空打牛?那這一路上我們己方的戰士怎麼沒反應?】
【所以是有什麼隱形武器嗎?還是那雙有刀刃的鞋上內有乾坤?】
【不對啊,我觀察了一下,散開的蟲沒有傷亡,都是好好的,蟲團也很快聚集,所以新型蟲族也沒傷到,那是怎麼回事?】
【艸,不會真是被嚇的吧?】
顧挽月慢慢找到了訣竅。
她先找到目標,而後像是蝴蝶一樣翻身跳起,蝴蝶跳的過程中,一條腿會在身側的半空中滑出飽滿的半圓弧線。
宛如寒光破空,劃出一道鋒利的彎刀,朝著目標急速掠去。
如果情況不妙,還能順勢直接進入燕式旋轉。
單足穩穩地立在冰上,冰刀一圈圈地旋轉,發出獨特的擦冰聲。
伴隨著冰花四濺,筆直的抬高的長腿也在空中一圈圈旋轉,與上半身同樣平行於地麵,橫平豎直,穩穩旋轉,好看得不得了。
燕式旋轉的美,讓人驚歎。
但極致的柔美下,卻藏著致命的鋒芒。
如漣漪般散開,如後浪推著前浪,將最鋒利的銀白彎刀,推得越來越快,越來越亮。
在跨越人海,到達蟲團麵前時,宛若死神的鐮刀,散發著極為危險的氣息。
“吱吱!!!”
新型蟲族發出恐懼的叫聲,不斷向王蟲獸形發出求救信號。
極度的恐慌下,對保護自己的蟲團失去了控製,還下意識後撤想要逃離。
巨大的黑團滾滾後撤。
“越看越像是打地鼠。”顧挽月嘀咕。
沒法破防肉身,一打一縮,過會兒又繼續冒頭,不是打地鼠是什麼?
就是這款遊戲裡的地鼠著實有些多了。
幾十個地鼠有些打不過來。
簡直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我打賭,這一定是阿月!”有隻大熊貓感受到熟悉的感覺,大聲嚷嚷道。
郭途安也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熟悉感,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大聲道:“抓住機會,拿下它!”
從開戰起,郭途安就一直領著在冰演熱場時的那群獸人戰士,衝鋒在最前線。
他們的精神海狀況良好,即使支撐了這麼久,雖然也到了暴動的邊緣,但精神海卻仍然沒有崩潰的跡象。
他們不知道後方發生了什麼。
但是熟悉的感覺從身體裡湧現,就能第一時間確定後方的支援來自誰。
沒有人能拒絕這種享受的感覺!
仿佛在悶熱潮濕的夏日,一個魚躍紮進清涼的遊泳池,燥熱被嘩啦啦的雪白水浪包裹,帶走了全身的悶燥,感覺暢快又幸福!
甚至忍不住發出一聲享受的喟歎。
“是顧治愈師!”
“她怎麼來了?”
有人邊殺敵,忍不住找到間隙朝後方望去,一下就掃到了銀白冰麵上如蝴蝶般瀟灑飄逸的身影。
來不及仔細看,匆匆掃過的模糊殘影卻牢牢的刻在腦海裡。
“她在後方支援我們!”
“怎麼沒撤退啊,保護的人夠嗎?”
“趕緊把這些蟲乾掉,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了!彆磨磨唧唧的。”大熊貓遠不如地麵上溫和,語氣嚴肅又不容置疑。
也許是想到後麵有必須保護的人,也許是強有力的支援帶來信心,氣勢大振,攻勢都變得更勇猛了些。
顧挽月這邊已經完全熟悉這種“打地鼠”的模式了。
她的動作甚至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不再和最開始一樣手忙腳亂,看到哪個冒頭就打哪個,還能分出一點注意力,觀察每個黑色蟲團的情況。
這一看,發現有點不得了。
銀翼白虎展開翅膀,翱翔於黑洞洞的宇宙之上,每一根銀白的羽毛都散發著凜冽的寒光,仿佛最鋒利的刃。
他明顯在和她打配合!
她每對一個蟲團下手,白虎不是去另一頭她沒顧上的那幾隻蟲團,就是在她離開後,過來給被打得半殘的蟲團致命一擊。
致命一擊!
剩下的蟲團,根本抵不過銀翼白虎三招兩式,被他揮翅撕裂。
顧挽月瞳孔微縮。
一直都知道銀翼白虎厲害,卻隻是模糊的感覺,直到今天有對比才發現,竟然比炮火攻擊力更強。
簡直不是人!
不對,本來就不是人,簡直變態。
肉身比熱武器更強,這簡直離譜。
她已經沒法直麵矮腳小萌虎了,到底是怎麼長的,吃什麼長大的?
顧挽月在看白珒這個聯邦最強戰力。
殊不知全星網的人也都在看她。
【媽呀!我還有點接受不了,腦子有點懵懵的。】
【我之前一直都把治愈師當成要小心嗬護,碰都不敢碰的那種,生怕給人弄傷弄折了。】
【那現在敢碰了?(狗頭)】
【現在也不敢(笑哭)怕把我自己給碰沒了。】
【雖然知道這種嚴肅的時候不該說這種娛樂話題,但我真的想到一款經典遊戲。】
【我懂!】
直播間的這個鏡頭下,不知為什麼變得有些歡樂起來。
顧挽月也在心裡給自己配樂:“打呀打呀打地鼠~”
卡著樂曲的節拍,輪流衝上來的蟲團,一個個猛然後縮。
顧挽月這邊快樂了。
防線上的獸人戰士們卻有點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起初疼久了,也就麻木了。
但是一下舒服得不行,一下汙染值上來又疼起來,這個疼就格外明顯。
整個人飄忽在兩個極端,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於是在凶猛的攻勢和命令中,詭異地穿插了一些其他的聲音:
“舒坦!”
“又疼起來了。”
“這個痛快呀!”
“艸,該死的蟲就不能讓我多舒服會兒嗎!”
毛茸茸怒火中燒,在舒服和疼痛中掙紮,看向對手的眼神都帶上了滿是野性的凶光!
八哥怒吼一聲:“有完沒完了!能不能打快點!”
就連好脾氣的大熊貓,也用充滿威脅的目光,掃向周圍的毛茸茸。
在極致的享受和極致的疼痛中沉浮,所有毛茸茸都不約而同升起了同一個想法。
——隻有徹底乾掉眼前的敵人才能不受折磨!!!
“衝啊嗷嗷嗷——”
顧挽月還樂嗬地打著地鼠。
就突然發現前方的毛茸茸,就像是突然怒氣值大漲,武力倍增。
突然開始砍瓜虐菜。
顧挽月:“???”
白珒給他們打了什麼雞血?
還是服用了什麼增強戰鬥力的藥劑?
她疑惑著,不自覺就念叨出來。
圍在冰麵附近保護她的毛茸茸們:“……”
獸人戰士中有不少聽力好的,他們把前麵的情況聽了個七七八八。
但是這事吧?
要怎麼跟顧治愈師解釋,是她打的這波雞血呢?
努力組織了一波語言,卻怎麼也組織不出來,於是麵麵相覷後,都帶上了一點欲言又止。
顧挽月自然是發現了,她問道:“怎麼了?”
【哈哈哈,顧治愈師這一臉好奇又無辜的表情。】
【好接地氣,和我沒看到大神解說前的表情一模一樣(狗頭)】
【什麼解說!誰?(突然抬頭)】
【難道前麵突然打雞血也跟顧治愈師有關嗎,在哪裡?在哪裡!讓我也看看啊,求指路!】
經過好幾輪的輪番打擊,和所有獸人戰士勠力同心的攻擊,現場危機的情況緩解了不少。
直播間的觀眾沉悶的心情稍微開闊了點,顧挽月也覺得不至於那麼緊迫,有時間喘口氣了。
她目之所及,其實整個戰線上的獸人戰士,可能精神海狀況都不怎麼好,可能大多都在暴動崩潰的邊緣徘徊。
這樣一個接一個小刀看起來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最好一次性來個大的。
【!!!】
【這是什麼?】